第10章 修炼（一）

“弱冠之前，只要不饿死，劲力都会自行增长。若要大量提升，有两个途径：一是刺激肉身，调动劲力潜能，即炼体；二是汲取外物养分，譬如膳食和丹药。”

说话间，秦悍川取出一本表皮泛黄的书册来。

“炼体就是锻炼各种武学招式，这本《老君健身技》是从涂家得来的，共有十六式，乃是炼体的基础，能让肢体适应高能的招式锤炼，为师行动不便，无法一一示范，你且对着书册，自己演练，为师从旁纠正。”

余震脱下鞋子，在庭院铺设的被褥上，一边翻着《老君健身技》，一边缓慢做起动作，站立提膝，坐臀回旋，侧卧提臀，仰卧折腿……

待十六式健身技做过一遍，秦悍川问：“记住多少？”

余震先暗自回忆一番，才谨慎道：“大约九成。”

“孺子可教！”秦悍川满意一笑，“那你再来一遍。”

做完第二遍，余震已完全掌握。

“每式健身技，做九下即可，炼体重在招式。”秦悍川神色一正，“接下来，为师教你马步桩，这相当重要，马步桩扎久了，能促进内力的酝酿。”

“马步桩？”

余震眉梢一挑，自己偷读的《武门纪要》就有提到这个词。

“站桩和招式一样，是武学的基本功，可稳固下盘，壮肾正腰，强筋补气。为师要教你的动能马步桩，更是打坐入定，震荡内力的桥梁。”秦悍川神色郑重，“你照做吧，站桩时，两腿开立，距离略微超过肩宽，随后缓缓下蹲，脚尖平行朝前，两膝向外撑，胯向内收敛，双手环抱胸前。”

余震顿时扎了个像模像样的马步。

“对，就是这样。”秦悍川评价，“膝盖不过脚尖，臀部勿突出，含胸拔背，头往上顶，咽喉锁住，提肛缩阴，呼吸自然。接下来，你的的臀部上下起伏，幅度不用太大，节奏连贯即可，变静能马步桩为动能。”

余震闻言照做，臀部起伏不定。

“马步桩，犹如骑坐马背。所谓动能马步桩，就是策马奔驰，臀部随着马背上下起伏。站桩时，让会阴穴起伏震动，这才是诀窍所在！”

余震在昨晚已知道会阴穴的位置，当下若有所悟，但他不会骑马，在秦悍川的指点下，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把握了所有要点。

“可以了，站桩先到这。”

秦悍川面露满意之色，再次取出一本书册。

“现在教你招式，如健身技一般，你对着书册演练。”

余震接过《武学招式简谱》，大体翻了翻。

所谓基本招式，类似健身技，也是一些肢体动作。

拳式有直拳、勾拳、摆拳、刺拳、鞭拳、砸拳和掼拳。

掌式有推掌、切掌、劈掌、甩掌和刺掌。

腿式有蹬腿、踹腿、鞭腿、勾腿、摆腿、踢腿、弹腿。

步式有进步、撤步、圈步、垫步、滑步、错步、跃步和换步。

用一个上午的时间，余震学会了所有基本招式，让秦悍川暗自感慨不已。

吃过午饭，训练继续。

秦悍川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里面是蓄力丹，用人参、灵芝、鹿茸等十几种名贵药材炼制而成，配合招式演练，双管齐下，能迅速增长劲力。若非蓄力丹，为师当年也无法在半年内炼出内力。你先服丹，再演练招式，每个招式演练的次数越多，劲力增长越快。”

余震接过玉瓶，倒出一粒灰色丹药，观察几眼，就吞服而下，随后将玉瓶收入怀中，演练起各种招式。

演练过程中，他展现出惊人的毅力，每个招式都持续不断的演练千百遍，纵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也未见懈怠。

蓄力丹入体，并没有一下子挥发殆尽，而是随着招式的演练，逐渐散发丹力，这些丹力尽皆被会阴穴吸收储存。

下午就这样过去，停下演练的余震肢体酸疼，衣裳如洗。

秦悍川在晚饭后拿出一包秘制药材，吩咐余震烧水，然后泡了一大桶药汤。这种药汤能治愈高强度训练后的肌肉拉伤，专为巨力境修士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余震除了做些必要的杂务，都在练体和泡药澡，一旬后的拳力增长到三十钧，稍微一握拳，劲力充沛，肌肉紧绷，坚如硬石。

“炼体一旬，你的习武资质长处尽显，劲力增长极快。从今日起，就用木人桩锤炼招式，进一步提升劲力。此木人桩内里是百年重铁，外在是数百年的铁木，重量正好百钧，应当能承受你的劲力击打。”

秦悍川取出一尊木人桩，通体棕黑色，一人来高，桩体有井口粗，支臂如大腿。

余震开始蹲马步桩，然后服丹锤炼招式，击打木人桩，每一招式都全力使出，每一天都挥汗如雨，木人桩响声不断，在谷底回荡。

又是一旬后，拳力达到恐怖的六十钧！

接下来的炼体方式随之改变，余震穿着一套重达三百斤的重铁盔甲锤炼招式，接连十日，从未间断，拳力飙升到百钧！

“一月炼体，百钧拳力，虽说并非前无古人，但足以骇人听闻，依境界而论，你早已进入巨力境中期，是时候修炼内力了。”

秦悍川坐在特制的轮椅上，脸上难掩喜色，将一本书册递给余震。

“这是为师最近抄录的《五灵长春功》，你且瞧瞧。”

余震坐在庭院解读功法，时不时向师父请教文字奥义。

秦悍川有问必答，循循善诱，整个下午陪着余震参悟功法。

“师父，为何修炼内力要用到阴魄？”

“人的命魂无法直接掌管肉身，只能通过阴魄进行。命魂很脆弱，每活动一段时间，都要静息调养，就是睡眠。阴魄恰恰相反，一直活跃，阴魄一旦静息，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命魂静息时，阴魄会自行调理肉身，使精气神恢复饱满状态。魔魂一般随之静息，有时也会活跃，造成各种梦境。同为阳魂的一部分，魔魂最是要不得，非但干扰睡眠，还会干扰修炼。”

“何为入定？”

“入定就是命魂处于半静息状态。夜间是命魂静息和阴魄活跃的最佳时辰，最适合修炼内力。修炼时，利用命魂的意念，调动阴魄中的力魄，使其驱使劲力震荡会阴穴。此穴一开，内力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