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

“你就说是我说的，洛家大公子叫他说，一个小夫子，还敢推辞不成！”

“大哥，我看你还是以读书为重，故事虽然引人入胜，还是不要懈怠了读书！”洛如霜看起来像个姐姐。

其实这洛家兄妹年纪都不大，洛如霜不过十九的年纪，两个哥哥也不过二十出头。

“要你管？”大哥不耐烦：“你一个女子家不用读书考取功名，说的自然轻巧，可你也别得意，整天一副冰山脸，我看将来谁会娶你，还不去多学学刺绣画画，跑来这听什么故事，我看你听的比我们还入神！”

洛如霜气的纤手一指：“你！”

“不识好歹！”

“妹妹，你快走吧，别妨碍我们。”二哥说道：“故事听完了，我们来斗蛐蛐，张天儿，把你的小霸王拿出来，我的孙悟空已经饥渴难耐了！”

张天儿嘿嘿道：“我的蛐蛐现在不叫小霸王，改叫如来佛了！”

洛如霜看着他们只会玩，只好带着陈幼娘走开了。

陈幼娘却看出来了，这哥哥两个没什么读书人的样子，和小姐感情也不太深。

……

……

陈蛰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发现没有平时弥漫的饭香，叫了两声幼娘，也没人答应，四处看看，这小丫头没回来？

一开始还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听说这江宁治安不错，应该不会有事，想到昨天给洛家小姐的信，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留在洛府了。

漱洗一下，陈蛰赶往学堂，对于这一铁饭碗，也是唯一能攀上洛府这颗大树的纽带，现在还不是丢弃的时候。

来到学堂，这几日来教课的夫子越来越少了，大多为了即将到来的举人考试，在家苦读，像韩琦，陈蛰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了。

而刘初望，更是不怎么来学堂，他要帮洛府的两位公子哥，冲击头号举人的名头。

这江宁城，举人名头只有十个，读书人却不下几百，竞争不小。

“先生，这个给你！”刚进学堂，洛敏小同学就跑过来，塞了一张纸条给他。

“这是洛姐姐让我给你的。”她小声说着，即使是她，其实也知道，洛府大小姐和外人互相丢小纸条，应该秘密进行。

陈蛰笑笑，洛如霜能给他回信，这是早就在心里期许着的，只要有回信，就算是打进洛府第一步了。

其实他对洛如霜的印象也很淡，长的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人。

看了看纸条里的内容，上面大意是说，答应了帮陈蛰照看幼娘，然后对他的处境和遭遇表示同情，又鼓励他应该认真读书，考取功名云云的。

切，内容还真让人失望，还以为会约一下，见个面啥的。

信的内容比较冷淡，陈蛰决定欲擒故纵，今天先不回她了，等过几天再和她聊聊家常，扯扯诗书，感谢一下对幼娘的照顾，一来二去，说不定就能和她开房了。

呸，就能去华府坐坐，和洛夫人聊聊自己老爹入狱的细节了。

讲了一天的课，眼看又到了下午，快放课的时候，马保山来了。

这小子真记住了今晚陈蛰要去买消息，所以找了个理由，又从家里溜了出来。

两人再见面，算是熟络多了。

马保山道：“陈兄，我得跟你说一件事！”

“说！”

马保山阴沉着脸，小声道：“洛府大管家张括，三天前就死了！”

陈蛰听完，拧了拧眉：“死了？”

又想了想，三天前，正是他让张天儿给我纸条的时候，怎么给了我纸条，就死了？

那今晚找谁要消息去？

“你听谁说的，洛府这几天，不太像有人去世的样子啊？”

马保山道：“今天我在外喝酒，碰到了帮洛府砍了三十年柴的于老头，他说在山里砍柴的时候，碰到一队人出殡，其中一人他在洛府见过，正是张大管家的夫人，然后他又问了一个扔黄纸的，说谁下葬，那人说，是张括！”

“他还说什么了？”陈蛰眉头邹的更厉害了。

“我替陈兄的事着急，自然问的更多了，他还说，在洛府柴房的时候，洛府上下平平常常，一点不像有人去世的样子，有一次他看到了张括的夫人，觉得奇怪，就上去问了一句，哪只张括夫人脸色大变，让他别乱说话，又给了一两银子，说看到张括下葬的事，不能向任何人说起，否则饶不了他。”

“那老头嘴硬的很，我花了不少酒钱才问出来的，陈兄，此事，你怎么看？”

死了人，为什么要把消息隐藏起来？

向谁隐藏？

嘶，该不会是我吧？

陈蛰吸了口凉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写纸条的时间和死亡的时间那么相近，不会和自己的纸条有关吧？

他是在写纸条前死的，还是在写了之后死的？

写了纸条就死了？还是？如果之前死的，那纸条又是谁写的？

今晚约自己的人，是人还是鬼？

一时间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都扯出来了，陈蛰摇摇头，这事应该不复杂，是自己想多了。

想着就把张天儿给叫了出来，这小子，每天嘻嘻哈哈，也不像没了爹的样子啊。

张天看见陈蛰找他，莫名有些不自然。

陈蛰问道：“张天儿，你爹近来好吗？”

马保山在一边听着，觉得这问题有些刺激。

他的消息应该不假，这孩子又会怎么说呢？

“我爹外出了，这几日不在家。”张天儿说道。

陈蛰和马保山对视一眼：“那你娘最近怎么样？”

“我娘生病了，近来吃不下饭，眼睛红红的，说是得了眼疾。”

“那你娘有没有说，你爹去了哪里，几时回来？”

张天儿摇摇头：“没有。”

“那……你爹给我写纸条的时候。”

“纸条不是我爹写的。”陈蛰还想再问问，张天儿脱口而出。

陈蛰被刺激了一下，问道：“你上次不是说，是你爹让你给我的吗？”

张天儿道：“是啊，纸条是让我爹让我给你的，但我爹不认字，也不会写字，所以纸条不是他写的。”

陈蛰头顶悬出几个大问号。

“那这纸条是谁写的？”

张天儿摇摇头：“那日我向我爹讨要消息，我爹骂我读书不用功，到了晚上，就拿了张纸条，说让我交给夫子。”

马保山拍拍了张天儿，说了句好好照顾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