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将进酒，杯莫停

“清平，这你就不懂了。此等佳酿乃是苏余记的佳酿，”

韩琦看出他对酒水不满，有意嘲笑他不识货。

苏余记，那可是江宁的头号酒馆，那出来的酒，搁现在，就是茅台的代名词。

“就是，这可是我花了半两银子买的，平日里，这酒，可是要进官家的桌案的。”

马宝山一脸得意，陈蛰知道马宝山是城里一家布匹商户的公子，有点小钱，叫富二代都不过分，去当个小小的夫子，小道消息称，是看上了洛府某位女子。

“哈哈，马兄舍得花半钱银子去买一坛如此好酒，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消遣作乐吧。”

林海饮下一杯酒，露出一丝邪笑：“怕是为了一睹苏余记那位风姿绰约，柳腰玉乳的酒娘吧……”

“知我者，林兄也。”马宝山肥脸抖动，眼神飘忽，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脸淫邪：“那苏余记的酒娘，容貌风情万种，妩媚动人，肌肤雪白，尤其是胸前那一对……”

马宝山和林海相视也对，露出一个懂的都懂的笑容，一齐道：“当真是又白又大啊！”

“那酒娘，真可当的上是我江宁十大美人之一了！”林海一声叹。

陈蛰初来乍到，当然没见过他们说的什么酒娘，但看他们一脸淫荡的样子，就知道在YY女人了，插了一嘴：“多大，有36D吗？”

几人没听懂，也不理会，继续喝酒吃肉，韩琦知道这两人的底色，但没想到这么放肆，对陈蛰笑道：“陈兄见笑了，本来是要把酒言欢，尽谈诗词歌赋的，却不想这酒太烈，让这两位兄台忍不住不住浮想联翩了。”

陈蛰呵呵一笑：“无妨，无妨，酒色，乃君子本色。”

前世喝酒吃肉还不是三句离不开女人，对陈蛰来说，这是家常便饭啊，哪有不适应。

总的看起来，这几人当中，只有韩琦算是有点像模像样，应该是个可交的朋友。

陈蛰脑海闪过这个念头，算是对韩琦下达了一个印象，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应该把握住身边能利用和信任的人，发展发展好关系才是。

当然，酒肉朋友也有酒肉朋友的好处，这两人，陈蛰也并不是不想和他们交朋友。

“两位说江宁有十大美人？”

陈蛰灌了一杯酒，颇有兴致的问道。

“陈兄初到江宁，恐怕还未曾见过吧。”马保山见陈蛰也起了交谈女人的兴趣，笑道：“这十大美人，可是我江宁绝色之风景啊。”

呵呵，绝色，陈蛰心里笑笑，古代人的审美观他还不敢太恭维，再说，大梁国每三年在全国选一次妃子，有漂亮的全进宫喂了皇帝了，还留的住吗？

“哪十大美人？”陈蛰还是表现的很有兴趣。

“呵呵，这其一嘛，自然就是苏余记的酒娘苏婉了，再者就是沐香坊的头牌花魁音梁儿，她弹琴奏乐的美貌和佳音，可是没几个人能欣赏的到，还有……”

陈蛰慢慢等他说完，这小子一边说一边差点流口水，看那样子，也是听说而已，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

“唉，只可惜这些美人无一不是心高气傲，清丽脱俗之人，咱们这些市井小生，无权无势，能偶然见到一面，已是幸事，若要把酒言欢，共度良宵……唉”

马宝山说完叹一句，喝了一杯酒，看来也是个情场失意人啊。

“自古女子多情思君不见唤悲伤，咱们男人，应当顾国家社稷，儿女之事，不必强求，今日咱们四人同为夫子，应谈国事，说学问，待来年科考，再一展宏图！”

韩琦历声说道，像是在安慰这几个单身狗似的。

但陈蛰忽然觉得，这韩琦，难道也是个有野心抱负的人，不喝酒，平日里还真看不出来。

“韩兄说的没错！男人志不在女人，应当谋家国大事，立学问道理，两位何必在在唉声叹气！”陈蛰也说道。心里却腹诽，男人当然不能志在女人，女人都是附属品，有钱有势了，自然有女人。

“陈兄韩兄说的没错，美人虽与我们无缘，可同胞情谊尚在，来干一杯！”

“咳。”陈蛰和他们干完这杯酒，又问：“马兄你刚刚好像只列举了八位美人，不知还有两位是谁？”

几人相视一笑，果然君子本色，离了女人，就不叫喝酒了。

“呵呵，这另外两人，可有些不太好说了。”

“哦，怎么个不好说。”

马保山清清嗓子：“这其一，就是洛小姐了，她乃是洛府的千金小姐，你我皆在洛府的书院为夫子，当然不能谈论洛小姐……洛小姐冷若冰霜的美貌，你总该听过一二吧。”

她是我未婚妻！虽然我这情况，洛家肯定是不会承认这门亲事了，陈蛰小时候，两家交好，互有来往，洛如霜确实人如其名，冷的跟冰一样，但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傻萌小妹妹，如今几年没见了，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想到这，陈蛰觉得，以目前自己的情况，想见一面这大小姐都没有机会，总不能厚着脸皮去提我们俩还有婚约吧，洛家夫人当初接待自己和幼娘时候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给你两人一个安生之所，要没其他事，老娘并不想见到你们。

就是这种态度。

势利！

要是现在的陈蛰，当即赏她一句：莫欺少年穷！

“原来是洛小姐。那还有一人呢。”

“还有一人就更不好说了。”

马保山想了想，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林兄，还是你来说吧，这白衣美人摄人心魄的美貌，小弟，现在想起，仍然心有余悸。”

林海饮下一杯酒：“此事，有些悬乎，话说，去年中秋月圆之夜，我江宁城，出了一位仙女，当日，不少百姓都在江边放孔明灯，你猜怎的，代月上中捎，正当又大又圆又亮的时候，一位白衣仙女出现在月中，那容貌，那姿色，那身段，那白衣轻灵，绝非是人间之物。”

陈蛰看他说完，自己先呆了，出现在月亮上？难道是嫦娥啊？

古人喜欢乱想，陈蛰当他们在看玩笑，一笑了之。

哪知韩琦突然严肃道：“这事官府已经下了命令，不得谈论，违者入狱，咱们切莫玩笑！”

韩琦是比较认真的人，不太会开玩笑，陈蛰好笑着问他：“天空出现位白衣仙女，难道还真有此事不成？”

韩琦竟然有些惊恐：“陈兄可别在说了。”

“此事虽然怪异，可当日河边百姓几百人，每人都看到了，必然不会是假的。”林海最后说了一句，之后几人都不再开口了。

陈蛰也无心再问，毕竟眼前还有太多事，几人又喝了几巡，谈了些其它的，最后时间不早，天色早已暗透了。

“几位兄台，陈某时运不济，家道中落，父亲蒙冤入狱，以后还望多多照应，在这先行谢过了！”

待到几人都准备离席的时候，陈蛰站起敬了他们一杯酒，卖了个惨，甩了手感情牌，秀了一下情商，意思很明确，老子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以后找你们帮忙要是敢一二三四的，那你们就太不是东西了，怎么对的起我招待你们这顿酒

――就算酒是你们自己带的！

当然，这是在自己那个时代的酒卓礼仪，在这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陈蛰也没想那么多。

四人纷纷起身，对饮一杯。

他们也没说客套话的习惯，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陈蛰的话放在心上，各自散去。

看着满卓狼藉，有种恍然，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微风吹过，青凉入肺，没有一丝的粉尘铁锈，这里真不是城市！

地方不一样，时空不一样，生活却一样，明天还得早起，为了许许多多的事奔波忙碌。

扭头一看，陈幼娘靠在一边的门框前，眼睛一眯一眯的，就是不肯闭上。

发现陈蛰看她，才立即直了身子。

“公子，客人都走了？我去给你准备热水，给你宽衣洗脚。”

陈蛰过去拍了拍她：“困成这样，怎么不会先去睡觉。”

陈幼年大惊失色：“公子未睡，幼娘怎么敢先睡。”

“你我相依为命，早就如同家人，还分什么主仆。”陈蛰叹了口气：“先去睡觉吧，我今天不洗脚。”

“那我给你宽衣！”

“不用了。”看着陈幼娘微微有些圆的小脸，这个小自己几岁，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以后，该拿她怎么办呢。

这小妮子长相乖巧可爱，稍加梳妆打扮，也是独具特色的美人，卖了应该值不少钱吧……

呸，还是留着吧，现在也没那么缺钱。

“听话，睡觉去吧。”

幼娘也不是执拗呆板的人，见陈蛰确实不想要她服侍，略微低垂了双眼，来到那桌残羹剩饭前。

“幼娘收拾完桌子就去睡，公子先去歇息吧。”

陈蛰无奈，只好过去和她一同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