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持枪抢劫

“厉局长，是这么回事。你还记得上个月交警大队那个协警被路虎越野车的司机打耳光的事吗？”

“噢，这是我盯着才处理的，怎么啦？”

“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司机是霍三也就是霍家发的司机。他被拘留了七天出来后，一天晚上在那个协警下班回到县城附近村里的家中后，带了五、六个人，个个戴着黑墨镜，手持棍棒，悄悄摸到人家里，把协警和他的父母控制起来，当着协警父母的面又抽了协警五、六个耳光。然后拿两个啤酒瓶砸碎在地上，对那个协警说，你敢光脚从这玻璃渣上走过去，我再也不找你的麻烦。若不敢，明天起滚出交警队，如果再见你穿警服就打断你一条腿。第二天，这个协警就再没有去交警队上班，托他一个亲戚到交警队辞职，把个人物品拿了回去。当时，这个协警所在的中队长问为什么不干了，他的亲戚说不想干了。后来中队长反复询问，才知道出了这事。这个协警还央求中队长千万不要把实情说出去。”

“什么？竟有这事？”厉铁岩不由得一声吼。

“这事是我前两天听这个中队长说的。我听了特别气愤，当时就让中队长给这个协警打电话让他报警。可后来才知道，这个协警在电话中哀求他的中队长，说在夏汤县谁敢惹霍家兄弟，惹了就没好日子过，惹不起躲得起，就当没有这事，千万不敢再说了。”

这司机不是一般地嚣张，看来霍三不简单。自从在副局长尚文广孩子结婚时见到霍家发，厉铁岩就感到奇怪，曾经十几年前被相邻的南水省河州市因倒卖涉案文物被追逃的霍三，现在倒成了企业家了。厉铁岩兴趣来了，继续听董一峰说。

“这些年，霍家四兄弟发达了。县城中心的‘金鼎’大厦壹号、贰号就是他们建的。社会上都传说，霍家兄弟是靠挖古墓发的财、起的家。可咱们公安局从没有抓住过一次他们的盗掘古墓葬或者倒卖涉案文物。房地产开发、开铁矿石矿都竞争不过他们，还有传闻说他们曾有一个铁矿就是抢了南方一个老板正在生产的矿。社会上都在背地里称霍家四兄弟为大霍祸、二霍祸、三霍祸、四霍祸……”

董一峰情绪激愤、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这小伙子正义感很强，爱钻研业务，是刑侦队伍中一个可培养之人，再加强锻造会干得很出色。厉铁岩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想着，趁着董一峰的兴头，厉铁岩与他谈了许多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两个有共同话题的人谈起来常常会忘记时间的流逝。他们俩个烟抽了不少，水也喝的多，厉铁岩要上厕所，一看表都十一点多了。厉铁岩在上厕所时就在想，聊了一上午，也听了不少的情况，特别是那个交通协警再次被打，以至于都不敢到交警队上班，被迫辞职。这事，他这个当局长的不能无动于衷，不能不给下属一个明确的态度，否则这个局长在民警的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如果霍家四兄弟恶行多端，仅仅解决这个协警的事，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这个协警及家人内心的恐惧和顾虑，目前要他们配合调查也是难为他们。复杂的事情还得讲究策略，是毒瘤就要根除，不能简单草率地处理，治标不治本。

厉铁岩走进了董一峰的办公室说道：“时间不早了，该吃中午饭了。交通协警被打辞职的事现在处理时机还不成熟，你给高尚杰大队长说一下，是我的意见，先把能取的证据固定一下，合适的时候再作处理。”

稍停了一下厉铁岩继续说道：“三字经的第一句话是‘人之初，性本善’，诸子百家中的荀子也说过‘人性本恶’。谁说的对难以争辩清楚。我们如今这个时代讲的道德与法律并重，我们公安机关就是这道德和法律底线的守护者。我的观点就是决不给恶行以自由！”

最后一名话厉铁岩说的有力而坚决。厉铁岩的这几句话，它的哲理、谋略，它的深沉、跨越让董一峰的头脑一下跟不上，直到把厉铁岩送出办公室，他还一时语塞，不知表达什么，如何表达。看着厉铁岩一步步下楼，董一峰感到自己被震懵了。好一阵子他才回过神来有所醒悟，随之一种喜悦涌上他的心头。

周日的夜晚，夏汤县这样一个不大的县城并不安静，春天的躁动让小城的夜生活也十分丰富。莲心湖公园的周边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东边“金鼎壹号、贰号”大楼下边商铺的饭店、商店全都开门营业，西边电影院、桌球馆生意红火；南边小商贩沿人行道一字排开，各自摊位前放着一盏小灯照明；北边沿街的商店门口各种表演伴着震耳的音乐吸引着过往的人们驻足观看。而莲心湖往北约二百米就是夏汤县城市广场，约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小面积。广场上有夜间锻炼的中老年人们围着广场，三五成群、边走边聊，一圈一圈地走着。广场中心则是小孩子们玩耍戏闹的地方。这一湖一广场让这座小县城显得兴盛、兴奋和幸福。

夜里十二点，这一切灯火大多暗淡，只剩路边的路灯还睁着疲惫的睡眼在守着夜，喧嚣的小城从躁动中平静下来。寂静中还有KTV歌厅、电影院、洗脚按摩店等一些夜店还在静谧的小城中被一些东西刺激着不能入眠。就在莲心湖西边的一个小巷里，有一个名叫“野玫瑰”的养生小屋还在营业着。这隐晦的店名不免让不想早睡的人浮想联翩，而其实也就是洗脚按摩的小店，能容纳约三十名客人。因为小店装修得温馨而暧昧，加之服务女生长相好、打扮性感、技艺又不错而小有名气。小巷里已是行人稀少，就在这个小巷的黑暗中一个人还在徘徊着不肯离去。

凌晨一点多钟了，“野玫瑰”洗脚按摩店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服务员也走得差不多了，老板娘和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正准备关门休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一闪而出，直冲了进来。只见一个男子身着深色衣服，头戴黑色头套，手持一把手枪，低声而凶狠地说道：“打劫，不许喊叫，要不打死你们。”

说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年龄大一些的老板娘。两个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呆若木鸡。

“把手机都拿出来，快！”

两个女人顺从地将手机放在吧台上。蒙面男子立即抓过两部手机装入自己的挎包里。

“把她绑起来。”

蒙面男子说着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把绳子扔在地上，向年轻的女服务员说道。女服务员哆哆索索手忙脚乱地绑着老板娘。蒙面男子喊道：“绑紧点！”。

绑完老板，蒙面男子又把女服务员也绑上。做完这一切，蒙面男子把俩人推入一间房屋里后，立即在吧台抽屉里翻腾了一会就迅速逃离现场。

两个女人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不敢出声。好长时间不见外边有动静才心惊胆颤地出来。一看蒙面男子早已无影无踪，便急忙互相解开绳子，来到吧台看到抽屉已被撬开，约五千元钱现金不见了。好在吧台上的座机电话还在，就赶紧打110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