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报到

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此刻的余帆，似乎陷入了一种迷茫，去看守所他能做什么？他对里面的工作可以说一点都不了解。

“余帆”正在准备离开教室的余帆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余帆回头一看，正是王援朝，余帆看着王援朝，心中的不解瞬间转化成了愤怒，他此刻断定，昨天王援朝找他应该就已经知道要把他分配到看守所了，他想问下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

王援朝轻轻拍了下余帆的肩膀，轻声说道：“到我办公室里来。”

余帆看着王援朝，心中想着，这个经历风雨的刑侦专家将跟他说些什么。跟着王援朝的脚步，来到了王援朝办公室里，走进办公室，王援朝将房门关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平静的说道：“余帆啊，对于这次实习的分配似乎不太满意啊？”

余帆的脸上挂满了不服气，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王老师，为什么别人分配到了专业对口的地方，而我却要去看守所，我不理解。”

王援朝突然怒道：“你不理解？有什么不理解的？你是人民警察，不管分配到哪里，你始终给我记得你是人民警察。条例是怎么写的？亏你还好意思说你不理解。你看看你身上的警服，你今天不理解什么，不理解为什么把你分配到看守所吗？我告诉你余帆，你今天必须给我理解。给我背诵一下，人民警察条例第五条，第四项是怎么写的？”

余帆被王援朝一顿机关炮似的怒骂给骂的不敢说话？

王援朝再次怒道：“怎么？》你的各科成绩不是名列前茅吗？怎么连警察条例都背不下来啦？”

余帆还是没有说话。

王援朝看到余帆不做声，大吼一声：“给我背出来。”

余帆脑子里飞速的闪现出人民警察条例，第五条第四项，并立正背诵道：“人民警察条例第五条第四项是：第五条 人民警察的职责如下：第四项是：警卫法庭，押解人犯，警戒监狱、看守所和劳动改造场所；”

见余帆背出了条例，王援朝的语气这才有所缓和。沉声道：“你既然知道人民警察条例的条款，就应该知道我们当警察的职责就包括警戒监狱，看守所。现在理解为什么让你去看守所了吗？”

余帆虽然心中仍有不服，但是确实哑口无言。

又听见王援朝说，我们干警察的，到哪里去干，我们自己说了也不算，组织上既然让你去看守所，想必自有组织上安排的道理，没什么好说的，余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余帆听着王援朝这么说，他也不好再反驳什么，于是再一次的立正，敬礼道：“王老师，保证完成实习任务。”说完，眼泪不住的落了下来。

王援朝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做出让余帆离开办公室的手势。

余帆没有在停留片刻，打开房门，走出了王援朝的办公室。

依旧在房间里的王援朝，此刻也没是黯然神伤。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大门口，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第二天是个周末，李新杰要去彭城市，而郑海粟也要去网络犯罪侦查大队实习，大家同窗四年，今天终于要分开了。中午，李新杰提议，晚上一起吃饭，纪念一下。郑海粟此刻非常高兴，因为自己分配到了很对自己口味的实习地，也因为如此，平时异常抠门的他今天却说要请客，还说谁也别跟他抢付钱。

余帆心里闷闷不乐，想着即将要去看守所实习，大好的时光恐怕都得在暗无天日看守所里度过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你们两去吧，我就不去了”。

“别呀，兄弟，我们在一起快三年了，以后各自都要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多了。”一旁的李新杰说道.

“就是啊。老余，难得我请客，你不把我平时吃你的，都给吃回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郑海粟也是笑着说着。

两个人一起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邀请，让余帆也只能就范。

来到三人经常吃饭的饭店，穿着清凉的老板娘看到有客人上门，连忙微笑招呼道：“来啦，今儿三位吃点啥。”一遍说，一遍拿起菜单递到桌上，手里拿着笔，准备记录。

三人坐下，郑海粟连忙打开菜单，看了看，然后对着老板娘说道：“给我上一份酸汤肥牛，一份宫保鸡丁，一份鱼香肉丝。”点完之后，把菜单递给了对着对面的余帆说道：“你还要吃点什么，尽管说，兄弟今天开心。随便点哈。”

余帆此刻脑子里非常混乱，丝毫没有胃口吃饭，也根本无心点菜。但面对的郑海粟递过来的菜单，他只能接下，随手翻了翻菜单，合上递给了坐在旁边的李新杰，李新杰拿着郑海粟递过来的菜单，想了想，对着老板娘说道：“给我一份盐水鸭，再加一个凉拌老虎菜吧。”说完便合上了菜单，递还给老板娘。

老板娘问道：“要不要喝点什么。”

郑海粟开口说道：“给我们来6瓶勇闯天涯。”

老板娘看了看余帆，做好了菜单记录后开口道：好的，几位稍等。

“哥几个未来可能见面的机会不多了，今天咱们好好聚聚，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啦！”郑海粟一边说着，一边撕开餐具上的塑料薄膜。

“是啊，我想明天收拾一下行李，就直接去彭城了。”李新杰说道。

一旁的余帆莫不做声，仿佛魂游天际一般。

郑海粟见余帆不说话，对着余帆说道：“余帆，我没搞懂啊，为何让你去看守所啊？你的成绩在整个刑侦系里，都算是响当当的，把你放到看守所，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对面的李新杰赶紧在桌子下面踢了一下郑海粟。一边对着余帆说道：“嗨，在哪不是实习，况且也只是实习，先干着。说不定何时，你还是去做刑侦。”

郑海粟急忙说道“就是，就是，老余，你迟早还是得干刑侦。”

对于兄弟们的劝慰，余帆本能的抗拒，但是三人毕竟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也不好扫兴太多，叹了口气道：“兄弟们，别劝我了，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为啥把我丢去看守所。不过老李你说的也对，况且就是个实习而已，说不定，我还是得干刑侦。”说完，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就在此时，老板娘拿着啤酒，来到了三人面前，并给三人一人开了一瓶后说道：“几位，菜马上就好了，三位先喝点。”接着又从前台处端了一份油炸花生米上来说道：“这是小店送的。三位慢用啊。”

郑海粟连忙笑着对老板娘说道：“谢谢啦，老板娘。”

见着老板娘离去，郑海粟开启酒瓶，给李新杰和余帆倒了满满一杯啤酒，最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后说道：“咱们兄弟，今个儿算是为老李践行啦，说好了，以后不管谁有事，兄弟们都得帮忙啊。”

一旁的李新杰急忙端起酒杯应和道：“是啊，是啊，我明天一早就去彭城了，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今儿咱们不醉不归。”

余帆举起酒杯，和郑海粟、李新杰轻轻的碰了一下酒杯，接着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啤酒，不得不说，冰镇的啤酒确实让人心情舒爽了许多。

不一会儿开始走菜，席间郑海粟和李新杰，有意的回避着实习分配的话题。三个人一直这么喝着酒，吃着菜，余帆也逐渐从实习分配的不快中，逐渐缓了过来，那一晚，三个大学同学各自诉说着大学里发生在三人身上的八卦，聊聊哪个妹子长得不错，谁谁谁又刚刚和谁谁去打炮之类这样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三人嬉笑怒骂之间消磨着时间。。

晚上9点，余帆的电话突然响起，拿起手机一看，是自己妈妈打来的。余帆对着郑海粟和李新杰迅速做了嘘声的手势，这二位也很识趣，立马闭上嘴，见两位不在说话，余帆按了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余帆啊，最近怎么样。”

“妈，我挺好的，正在和同学吃饭呢！”

“在吃饭呀，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吃饭啊？”

“我们不是马上要实习了嘛？几个同学说要聚聚，毕竟以后聚的机会不多了。”

“哦，哦，这样啊，实习的地方定了吧。”

“定了。”

“你去哪个单位实习啊？”

余帆语塞了下，强装镇定道：“我，我去宁都市看守所。”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哦。看守所啊，那地方也挺不错的。安全。”

“可是…可是我不想去啊，妈。”

“余帆啊，实习去哪儿不重要，完成实习才是关键，好好干啊。”

“知道了，妈。”

“我这里有个电话进来，先挂了啊，有时间我再打给你吧。”

余帆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宁都市公安局的家属院里，余帆的妈妈刚刚挂断了儿子的电话，她打电话就是为了确认儿子的实习单位。结果如她所愿，此刻她深深的喘了口气，面容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