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腿哥和老爹

老刑警毫不留情面，很粗暴的打断年轻民警的意Y，“好了小李，再不要瞎比比了。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警察办案更是如此。如果每个警察都像你这样光用嘴就能破案的话，那我们国家就没那么多积案旧案了。”

“可是老陈……”

“我和你爸同龄，你爸平时也得管我叫一声陈哥。”老刑警点了支烟，淡淡说道。

这老刑警虽然看着凶神恶煞的，但为人还算不错，最起码在职业操守方面做的相当到位。

看着黑暗处明灭闪烁的烟火，我第一次对公安干警的形象打了及格分数。

老刑警从黑暗中走出，来到我面前，然后点燃一支烟塞到我嘴里，直接开问：“你们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生活垃圾。”

“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我把里面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全都说了，甚至连腿哥用过的避孕套也没隐瞒。

“小李，你马上联系技术队到现场取勘验。”

“可是我爸……”

“我不管李局长怎么说，现在你到我手底下办事，你就得听从我的指挥。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让你爸再给你换另外一个师傅带你。”

老刑警再没理会姓李的，他又问我前天在什么地方干什么，有谁可以做证之类。

我一一老实回答完之后，他说要亲自去核查，让我老实待着。

临走时他告诉我说，如果我以上所讲属实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可以出去。

讯问室室温度不到10℃，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冻僵了，这些家伙真没人性，连一件衣服也不给我。

四肢又被铐在铁凳子上动弹不了，没法靠做运动生热不说，坐的时间一久，腰椎那段钻心的疼。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看一眼墙上的电子日历，可惜时间才过了一两分钟，我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时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就算跟乞丐打交道，也千万再跟警察有任何接触了。

可没想到因为腿哥的事情，我不仅要天天跟警察打交道，而且还差点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终于在早上六点钟的时候，讯问室厚重的大铁门被打开。

一个辅警打开我的手铐脚镣，告诉我说可以走了。

我问他腿哥那边什么情况，他跟我说腿哥那边情况有些复杂，需要延长传唤，甚至有可能会被刑拘！

在我苦苦追问下，那名很帅气的辅警同志终于给我透漏了相关案情：那名女性死者名叫张娜，是马金平的情妇。

就在前几天，不知她具体身份的腿哥调戏过她，听说还摸了人家奶子，甚至还放话要强.奸人家。

据张娜尸检报告显示，她生前确实被人强.奸过！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如同遭受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马金平是谁，那可是我们同源县实实在在的头号人物，就连我们县上一把手都对他礼让有加。

这家伙无恶不作，臭名远扬，组织领导黑涩会组织、开设赌场、放高利贷、强买强卖、敲诈勒索……

可以这么说，马金平处过好事不敢做以外，其他没有一件他不敢做。

可笑的是，就他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是人大代表。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让他代表的，而他又能代表广大群众的什么利益。

联系之前腿哥谈到这件事那吞吞吐吐的态度，我相信这位辅警兄弟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不过以我对腿哥的了解，他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可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强.奸妇女。

大冷天的，我像个傻逼一样穿着裤衩在公安局门口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到腿哥的影子。

倒是有好几辆高档次的警车开了进去。

听门卫大爷说是最近我们县上凶杀案影响实在是太恶劣，市局专门派了刑侦专家来指导工作的。

既然人家是市局来的专家，我想他们一定比我们县局的民警厉害多了。如果腿哥真是被冤枉的话，他们一定会还腿哥清白的。

回到腿哥家以后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一个竟然是我那赌鬼老爹打来的！

老爹还是第一次给我主动打电话，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很不情愿的回拨过去以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刘瘸子的儿子刘浩是吧？”

“你是谁，为什么我爹的电话会在你手中，我爹呢，他在哪？”

“小逼崽子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现在给我听好了，刘瘸子在我们这里赌输了钱，马上拿一万块钱送到紫金楼二楼，否则小心我连他另外一条腿也弄残废。”

“喂，喂喂……”

我气的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我说老家伙怎么良心发现了给我打电话，原来是输钱让人家给扣下了，叫我去赎他。

前几年就因为欠赌债被人家打断了一条腿，好吗，现在连另外一条也保不住了。

我气得一口气抽了三支烟，可等我平静下来以后又犯愁了，事情还得解决，谁让我管他叫爹呢。

那会儿我们县上公务员一个月平均工资还不到一千元，我一个打工仔更不用说，我要不吃不喝二十个月才能攒够一万块钱。

一万块钱对目前的我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翻看着通讯录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名字，他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有些甚至比我还穷，我又怎么好意思向人家开口呢。

咬了咬牙，我拨通老板周大头的电话。

周大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等他发泄完以后，我才敢跟他说借钱的事情。

我没敢说借钱是为了给刘瘸子那狗日的还赌债，不然打死他也不会借我。

周大头这人就是这样简单粗暴，好在为人还算不错，对我一直都很照顾。

当然，这都是我平时腿脚勤快加干活认真交换来的信任。

在我苦苦哀求下，周大头答应借给我五千块。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看的我眼睛都绿了。

周大头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看你这点出息，五千块就走不动道了。人家马金平每天进账几十万，如果像你这么没出息的话，那他就得把办公室改成ICU。”

……

望着紫金楼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我摸了摸怀中的剔骨刀，很不自信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