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瘟疫

　　从狐狸身上发现的疑似瘟疫的病症，让赵小雅惦记了一整夜。

　　昨日她放下狐狸后便立刻用灵泉沐浴，又接连用了数种解毒的草药浸泡冲洗，这才终于悄悄放下心来。

　　只是……

　　“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不能找李芬芬问，赵小雅便找到了老实巴交的赵随刚。

　　赵随刚虽然疑惑她的问题，但还是摇了摇头:“每日就那样，能有什么怪事。”

　　赵小雅不死心地追问，“您再仔细想想。就比如……有没有人一病不起，或者说家禽牲畜接连死亡的情况？”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赵随刚一拍脑袋，压低了声音道:“山那头的陈英村就有你说的这种情况。听说家畜死了大半，人也接连染上怪病，不管请了多少大夫都没用。”

　　他朝四周看了两眼，确定没人后才接着说道:“有人说啊，这是他们惹怒了山神，被山神降下惩罚了！”

　　看着便宜老爹这样神神叨叨的模样，赵小雅心中忍不住嗤笑一声。

　　但在谢过他之后，脸色却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虽说这里医术落后，但也不至于连瘟疫都认不出来。

　　要么是染上瘟疫的人症状不重，瘟疫未成;要么，则是那些病人的症状和以前曾出现过的所有瘟疫都不相同，他们没法直接确诊。

　　若是前者还好，稍加控制即可。若是后者，再耽搁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赵小雅目光一凝，最终决定去陈英村里一探究竟。

　　附近几个村子里，陈英村和浣花村算是离得最近的。若是不被耽搁，小半天就能走个来回。

　　赵小雅缝制了罩在脸上的面巾，留出夹层把特制的药糊塞了进去，可以短暂的防止感染瘟疫。

　　准备好一切之后，她以上山找药材为由从赵家溜了出来。

　　只不过没想到才刚到山脚下，便先碰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可算是等到你了。”

　　两人再见面，秦子琛的目光总算是少了前几次那般看新奇事物一般的趣味，反而含着隐隐的怒气，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眼看赵小雅在看到他的瞬间警惕起来，他急忙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而后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可真是送给我一份大礼！”

　　那日回去之后，他被老头子抓着“严刑拷问”了一整晚，就怕他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念头。

　　这笔帐，他可要跟这个丑丫头好好算算！

　　看他的神色也知道这几日不好过，赵小雅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而后才在对方危险的眼神之中无辜道:“后面那可不关我的事。你忽然反悔，又给了刘寡妇她们那么多银子，我那继母不去她门前撒泼才怪！”

　　秦子琛哪管这些，只揪着赵小雅不放，“那也是你先起的头！你毁我名誉，我定要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时间宝贵，赵小雅哪能同他浪费这么多时间。十分敷衍地应了两声，“行行行，那你算，别挡着我做正事。反正那是你活该，我是不可能认的。”

　　说完便甩开他的手朝山上走去。

　　秦子琛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个小姑娘无视，好胜心被激起来不少，直接就抬脚紧跟上去，嘴里叫着，“嘿，你这丑丫头怎么这般无赖！”

　　赵小雅没搭理他，任由他嘴不停歇自己说了一路。

　　直到从另一边下了山，两人这才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赵小雅率先瞥了他一眼，好心提醒他，“从这里开始，你最好别再跟着我了。陈英村的情况想必你也听说了，不想死就赶紧离开。”

　　秦子琛一下就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一改方才那副地痞流氓的模样，肃声反问:“你要进去？你不要命了！”

　　赵小雅没看他，自顾自地从随身背着的背篓里取出藏在叶子底下的东西。一边往脸上蒙，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就是要命才得进去。”

　　“看你这模样，陈英村里的情况想必你知道得比我多。那你应该也清楚，若是再任由它这样下去，只怕我们周围的几个村子都得遭殃。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这般油盐不进，让秦子琛难得有些急了眼，提高音量道:“连项云墨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靠你脸上那块黑漆漆的抹布？”

　　“项云墨？”

　　赵小雅听过他，是那个在医馆里同她讨论了许久医术的大夫。

　　她警觉地眯起眼睛，“项云墨怎么会来这里？官府知道陈英村的事情？”

　　陈英村的事情还不算人尽皆知。项云墨在镇上待得好好的，若非官府出面请动，怎么可能会忽然到了这方角落里来？

　　见她这般敏锐，秦子琛心中感叹一声，索性也就不瞒她了。

　　“大批百姓病倒甚至死亡，官府自然知晓，甚至已经推算出这是瘟疫来临的前兆。县太爷已经暗中下了令，若是十日内还不能看到好转，便直接一把火烧了陈英村！”

　　赵小雅心中一凝，试探着问道:“那陈英村的村民们呢？”

　　秦子琛十分哀婉地叹息一声，“自然是随着那把大火一同化为灰烬！”

　　也不知他是从哪得来的消息，竟连这般隐秘的内情都能打探得到。

　　赵小雅倒吸一口凉气，怒道:“这不是草芥人命吗？”

　　秦子琛呵了一声，嘲讽道:“只要能斩断瘟疫的源头，一个村的人命算得了什么。县太爷的乌纱帽可比这些人命值钱多了！”

　　“所以啊，我劝你还是别去白白送死了。就你那点儿医术，莫非还能强到治好自古以来就无人能治瘟疫？”

　　“那可说不定！”

　　经过方才的对话，赵小雅更加坚定了一定要尝试一番的决心。

　　“既然是病，那就总有办法能治好。而我要做的，就是把那个方法找出来。”

　　秦子琛见她这般坚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行！既然你非要进去，那我便带你去找项云墨。看看你的医术到底能不能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