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各自的明天

虽然目前为止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心理医生“God”就是李亚伦案件的主谋，无法证明他就是在门宜大桥劫押运车和杀死李亚伦的真凶，但是南原市警局还是将其暂定为第一犯罪嫌疑人，并且决定要成立专案组调查。

李亚伦在出院后，一开始的时候，精神状态还很正常，根本他住所的邻居所说，他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每天都很乐观的和他们打招呼。

李亚伦精神真正开始变得不正常，就是从李亚伦开始在社交软件上知道了心理医生“God”的联系方式以后开始。

从时间上来推测，李亚伦应该是接触了“God”，并且在他那里接受了心理治疗，在心理治疗的过程中，“God”对他进行了催眠，并且在他心中种下了心理暗示，最终成功将李亚伦进行了催眠，指使他进行了两次作案。

对于南原市警局来说，防患于未然才是现在最主要的。

如果“God”真的就是一切的主谋，那他就是一个人极其危险的人物。拥有极高的智商，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可以在警方的地毯式搜索下逃离，并且还是一个可以随意掌控人心的心理医生。

这样的人成为一个罪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非常恐怖的。

但是，虽然南原市警局就这个案子引起了高度重视，但是在专案组的成立上，警局 内部，却出现了分歧。

一部分认为，为了防患于未然，避免“God”再次制造出更大的伤亡，所以成立专案组针对“God”进行调查是很有必要的。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认为现在警局的警力本身就稀缺，再加上现在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God”就是凶手，浪费人力物力专门成立专案组去调查一个并不确定的人物，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并且现在警方对于“God”的了解，仅仅只停留在这个代号上而已。

就连当初在李亚伦社交软件聊天记录上找到的那个电话号码，也被证实是来自海外的诈骗号码，可以说完全就没有任何的线索。

“God”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一时之间成为了所有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因为双方始终僵持不下，所以成立杂志的事情，就只能一拖再拖了。

就这样，伴随着李亚伦案件的结束，虽然还是有很多的谜团没有解决，但是大家的生活全部都回到了正轨上。

…………

没有需要协助的案子，南宫浩也就继续回到了研究专业领域和开办公开课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而身为周星星的新人也因为李洪如的重点关照，迅速地进入了状态，逐渐从一个青涩的新人向着一个成熟的警察转变。

至于李洪如，他将那押运车被劫以及李亚伦被杀的责任全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导致他也暂时先被警局停职查看。而因为上面的处罚决定始终没有定下来，所以他恰好趁着这段时间，可以得以放松一下。

按照他的想法，这次揽下了这些责任以后，他基本上没有任何上升的机会了，毕竟无论惩罚如何，这都将是他职业生涯一个很严重的污点，能够保住自己刑侦队队长的职务，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对于他揽下所有责任的想法，周星星始终感到很不解，因为在周星星看来，这是无法意料到的意外，并不是李洪如的错，不应该由李洪如来承担痛苦。

对此，李洪如的回答，非常淡然。

“这次损失这么大，总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的，我是你们的上司，这次的案件也是完全由我来主导的，如果我不承担这些责任的话，难道要让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承担吗？我已经走过太多路了，而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有很大上升的空间，难不成我要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剥夺你们为数不多的机会吗？你们的路，不应止于此，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李洪如的这番话，让周星星非常感动，同时也让她在一夜之间成长了。

而事实上，停职后的李洪如，其实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反而过得比之前还要舒坦。

…………

“哎，你这胡椒放太多了，吃着辣。”

南宫浩家中，李洪如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面，一边吐槽道。

南宫浩翻了个白眼：“你这家伙，被警局停职后，自己家里不待，反倒是天天跑到我这里，还让我做饭给你吃。”

“我这不是一个人在家无聊，不工作又没有事情干，所以就来和你做个伴嘛。”李洪如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

如果他的下属们现在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没想到向来严肃认真的队长，还有这样的一面。

“你不工作，我还要工作呢，你天天老往我这边钻也不是办法。”南宫浩一边吃一边说。

“放心吧，上面的处罚结果马上就下来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正常回去工作了。”李洪如拍着胸脯说。

“听说你这次，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前途？”南宫浩装作不经意地问。

“周星星那丫头和你说的吧？”李洪如停下了筷子。

“谈上面前途不前途的，一天不把那个该死的罪犯抓住，我一天对不起那几个死去的弟兄！”

一说到那个家伙，李洪如就恨得牙痒痒。

“想要抓住他，可没那么容易。”南宫浩摇了摇头。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留下过任何的痕迹，光是从这反侦察手段中，就可以看出对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现身再次犯案的话，那即便成立了专案组，恐怕也是抓不到他的。可是像他这样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亲自作案？就算再次作案，恐怕也和现在这样，不给我们留下丝毫线索吧。”

“别说这些丧气话啊。”李洪如翻了个白眼。

“说起来，那家伙故意催眠李亚伦杀人，到底是为什么？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受害者的心脏？”

“不。”南宫浩摇了摇头。

“吃下受害者的半个心脏，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而是一种标志。”

“标志？”李洪如愣住了。

“没错，历史上很多有名的连环杀人犯，在杀死受害者之后，往往都会留下属于自己的标志，来挑衅警方，比如开膛手杰克和黄金十二宫杀手，他们甚至还导致很多狂热的拥趸者来模仿他们的标志作案。而吃掉受害者的半颗心脏，应该就是他的标志，他一方面不留下任何的线索，一方面又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们，他来过。”

李洪如一听，觉得确实很有道理。

“至于他的动机……有很多种可能。”

南宫浩对于对方的作案动机，其实也不是很确定。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心理医生，那他的作案动机有可能是为了做某种实验，又或者是为了追求某种仪式感，甚至是将杀人当做是一种艺术。”

“总之像这样的罪犯，他们的杀人动机，往往都是千奇百怪，没有一个固定的可以遵循的模式，就像如果不是我们深入了解，我们也想不到李亚伦杀死那些动物，吸食鲜血、啃食内脏，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变小。”

李洪如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即便是在精神最混乱的时候，李亚伦也没有杀人，杀死的都是一些小动物，并且选择将自己关在房屋中，从这里应该可以看出，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李洪如感叹。

“他是一个可怜人。”南宫浩说着，眼中闪动着光芒。

“那个催眠了他的家伙，才是极致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