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无法确定的动机

看到李洪如和周星星两人脸上都露出了这副震惊的表情，南宫浩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意外。

毕竟这个结论，实在是有些太耸人听闻了。

如果这些话不是从南宫浩的口中说出来，而是从其他人的口中说出来，那以李洪如的性格，一定会严厉地进行斥责。

但是说出这些话的是南宫浩，南宫浩的水平李洪如是非常清楚的，既然他敢说出来，那就证明至少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是不是感觉很荒谬？”南宫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问。

“何止是荒谬啊。”李洪如摇了摇头。

“这从逻辑上根本说不通不是吗？”

“凶手是一个精神状态非常混乱的人，脾气暴躁，有极高的攻击性，这样的人连朋友都没有，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这是阿浩你自己给出的画像结果不是吗？”李洪如皱着眉。

“如果现场真的还有第二个嫌疑人的存在，并且他就一直在旁边旁观着，既没有动手杀人，也没有和凶手发生冲突，只是最后将受害者的心脏吃下，并故意留下盘子这些线索来引起我们的注意力？这完全就说不通啊。”

“以凶手的性格，如果当时现场有第二个人存在，那他应该会第一时间想办法杀掉对方才对，怎么可能还和对方和谐相处呢？”

“那会不会，两个人是同伴的关系？”周星星也下意识地带入进去有第二个嫌疑人的可能性，于是也提出了猜测。

“同伴？如果是同伴的话，那第二个嫌疑人为什么只是抹去了自己的痕迹，任由自己的同伴留下了这么多可以作为证据的线索？”李洪如当即便指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也是吼。”周星星撇了撇嘴。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南宫浩说着，带着两人再度进入了案发现场。

三人在餐桌前停下。

“你们看，和前一个案件一样，对方留下来的唯一痕迹就是这个盘子，并且他每次都是将整颗心脏都切碎，但是只吃一半。这个人很谨慎，无论是盘子、刀叉还是桌子上，都没有留下丝毫的指纹，餐具上也没有残留口水之类可以证明身份的物质。这是一个小心谨慎到了极致的家伙，和案发现场那边完全不同不是吗？”

说着，三人又向着沙发上看去，沙发那边一片狼藉，到处是血迹和内脏碎片。

“整个现场，以这张餐桌为界限，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种状态，一边极其混乱五章，而另一边则有严苛地遵守着某种秩序，像是凶手想要告诉我们，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南宫浩绕着桌子走了一圈，然后说。

“混乱和秩序吗？”李洪如摸着下巴。

“如果真的有第二个人，那这两起案子，应该就不是简单的无差别随机杀人案件了。”

“现在这些都只是揣测。”南宫浩摇了摇头。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相信猜测，我只相信证据——再完美的侧写，也一定会出现纰漏，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那侧写的结果，就只是荒谬的臆想。”

南宫浩自己将自己的推理给否决了。

“不要在这个推测上面投放太多的精力，我们应该将目光回到案件本身上，就当做我没有提出这种猜测，按照原先的侦查计划进行。”

南宫浩是绝对理智的，他绝对不允许因为自己的一个没有理由的推测，就让大家改变原定计划，陪着自己冒险。

李洪如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对于南宫浩，向来是有着十足的信心。

案发过程已经还原出来了，接下来便是搜查现场，虽然痕检科和鉴定科的同事已经取证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个房子实在是有些太大了，难免会有些纰漏，所以南宫浩、李洪如和周星星三人亲自在屋子内检查了起来。

“不对劲。”

在客厅里搜寻了一圈后，南宫浩忽然皱着眉轻声说了一句。

“怎么了？南宫前辈，是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了吗？”周星星连忙凑上前，非常期待地问。

“现场少了一些东西。”南宫浩说着，表情微微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少了东西？少了什么东西？”周星星愣了愣，更加不解地问。

“不好说。”南宫浩先是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不方便明说吗？”李洪如顿时看出了南宫浩的窘迫。

“你是女人，你仔细看看沙发和浴室这两处案发现场，看看能不能看出少了什么。”南宫浩隐晦地暗示道。

他向来是一个讲绅士风度的人，所以他只能提示到这里了。

听了南宫浩的话后，李洪如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了，然后和他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什么嘛，到底少了什么也不说，两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周星星气呼呼地走向尸体。

本身她作为女孩子，就有些怕尸体，偏偏他们两个不肯告诉自己答案。

“到底少了什么呢？”

周星星一边忍者恶心的感觉，一边蹲在尸体前仔细观察起来。

在她看来，这就是很正常的尸体，也没少什么零件啊。

就在此时，她的眼睛看向某一个方向，然后脑子灵光一闪。

这一瞬间，有如醍醐灌顶。

她终于明白，南宫浩所说少了的东西是什么了。

为了印证这一点，她连忙起身，然后跑到了浴室里面。

南宫浩和李洪如则是在外面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周星星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此刻她的脸有些微红，看上去羞涩不已。

“我，我明白南宫前辈你说少了的东西是什么了。”她非常羞赧地说。

南宫浩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张琳和李玉林的内衣内裤都不见了，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

难怪刚才南宫浩会说她一定能明白，废话，她就是一个女孩子嘛，少了一些私密的衣物，肯定是能发现的了。

“之前的那个案子里面，受害者的衣物好像就被凶手给带走了。”李洪如连忙举一反三。

“没错，这算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南宫浩点了点头。

虽然这看起来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信息，但是却可以让他更全面地补充出嫌疑人的其他画像特征。

“而且凶手并没有将屋子内的财物带走，受害者包里面的钱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钱包，屋子里一些值钱的物品也没有被带走，凶手也不是为财而来的。”

“受害者张琳的人际关系网上面查过没有？”南宫浩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问道。

“我让人去调查过了，周围人都说张琳的脾气很好，待人友善、和气，并没有什么仇家。直到现在，她的邻居以及周边的人都对她竟然被杀了而感到难以理解，毕竟她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按理来说根本不会遭遇这种事情才对。”

“也就是说，我们还是无法确定凶手的作案动机？”南宫浩眼睛眯了起来。

即便是无差别随机杀人案件，凶手杀人也是有作案动机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杀人，更何况凶手在杀人之前曾经有过筛选的行为，这证明他对于谋杀对象是有选择性的。

如此一来，犯罪动机就显得非常重要。

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受害者身上有被性侵的痕迹，所以当时他们猜测凶手的作案动机是性。

但是现在现场中的两个女性受害者身上都没有发现性侵的痕迹，证明性侵并不是凶手作案的主要动机，而是其他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