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择

奶奶忽然很严肃，跟我说：“当时你太奶跟我说，这孩子有极强的仙缘，是块入道的好材料，而且自身的本命又有护法拱卫，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如果能加以利用，就会成为几百年难得一见的阴阳奇才。”

说完，奶奶停了停，哽咽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本来，你太奶要亲自收你为徒，可惜，她没等到你满月，就过世了。临死前还不忘嘱咐我好好培养你。只可惜，你小时候本来就体弱多病，再加上别的原因，你一直都没有在我的身边啊。”

我知道，奶奶说的别的原因，就是我父母和这边人的关系问题。而且，也正是这个问题，我小的时候，虽然爸爸妈妈忙于工作和生意，但我还是没有在奶奶身边，而是从小由姥姥一手带大。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奶奶从我一出生，就想传授我阴阳之术，可惜我却没有机会。

老姐在一旁叹了口气，说：“想不到，天麟的本命，竟然比我强了这么多。”

奶奶没有理会老姐的话，反过来对我说：“天麟，现在我给你出个选择题，如果你从现在开始，有机会学法术，而且将来很有可能把它发扬光大，你会不会接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学，仍然做一个普通的人，过完以后的生活。”

我一听，问道：“奶奶，你是说，你从现在起，想要教我阴阳法术？”

奶奶却再次问道：“先考虑考虑，你是想学还是不想学。因为你学了，就要有义务把咱们家祖传的东西发扬光大，为民造福，但是你学了，你得考虑到，万一你爸妈知道了怎么办，以后会经常跟他们从来不认同的众生打交道，你能不能承担。对你来说，这会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所以我也不会要你一下子就给答案。等我们下次见面，你再告诉我吧。这本书，你就先拿去看看，一定要收好，这可是咱们几代人的心血。”

说完，奶奶给了我一本旧的发黄的手抄书，连书名都没有，只是用牛皮纸包了封面。我翻开看了看，全是毛笔写的繁体字。幸亏我小时候很喜欢看古文，认识很多繁体字。不然肯定看不懂。

虽然奶奶说让我下次见面再告诉她我学不学，但是我感觉奶奶既然把这本书给了我，就相当于她已经在让我打基础了。

我疑惑的跟奶奶说：“奶奶，人家学习阴阳法术的，都是从小开始，就像老姐一样，我现在都二十了，不知道能不能学的成，会不会给咱们家丢脸。”

奶奶笑了笑，跟我说：“你错了，不管学什么，都得看资质和悟性，岂不闻有的人学了一辈子也毫无所成，而有的人只学了几年就可以和大师并驾齐驱了？这就是资质和悟性的差异了。你天生就很聪明，悟性奇高，再加上仙缘拱卫，如果你开始学阴阳法术，我敢说不出一年，你就可以跟你姐姐并驾齐驱。”

我心说奶奶你可真敢说话，老姐就在我身旁，也不怕她生气，要是这样我们姐弟关系闹僵了，多不好。

谁知老姐却对我说：“是啊天麟，我听说你最近已经信了道教，又有这个机会，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天意。我学了十几年也只是跟奶奶学了点皮毛而已，家族法门想发扬光大，还得落在你身上。”

奶奶笑了笑跟老姐说：“不要催他，我觉得现在他就是想学也顾虑太多，还是给他一点时间吧。”

说完，奶奶起身回了房间，跟我们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我收起奶奶送给我的那本旧书，也跟大爷去另一个房间睡觉了。

谁知大爷睡着后鼾声如雷，而我从小最害怕同屋睡觉的人打呼噜，有一个人打呼噜，那我这一宿便别想睡了。躺了一阵之后，实在睡不着，只好出了门，在院子里乘凉。东北秋天的深夜，还是特别冷的，还好我来的时候已经加了秋衣秋裤，又穿了一层外衣。

我想着奶奶给我出的选择题，我想答案虽然在我心中早就有了，但是确实如奶奶所说，顾虑太多。一边是我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法术，一边是我的父母和即将继承的家业。我该怎么取舍？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我学了法术，被老爸老妈知道，很难想象得到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惩罚我，就像小时候只因为提了一次见到鬼，就挨了一顿揍，和一个月不许吃糖的惩罚。倘若是知道了我正式开始学这个了，或许会在家里给我除名也说不定。他们可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的。

看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竟然没有了一丝困意，忽然听见屋里有动静，我一回头，原来是老姐，她竟然也出来了。

老姐看着我说：“你怎么不睡觉，在这站着干什么？”

我说：“大爷睡觉打呼噜声太大，一点都睡不着。”

老姐叹了一口气，说：“一样，奶奶也是，我没法了，就出来了。”

我笑了笑，说：“嘿，这可真是同病相怜。看来今晚上我们可以秉烛夜谈了。”

老姐瞪了我一眼，说：“谈什么啊，我明天还得上课呢，这一夜睡不着，明天怎么上课，唉。”

我一脸的无奈，说：“就像谁不上课一样。”

老姐瞪了我一眼，说：“你能跟我一样？你跟姑说一声，就可以回去睡觉了，我那还有学生呢。”

老姐说的这倒是，我已经打算回去就跟姑说一声，然后回去补一觉，下午再去上课了。看来老姐猜的还挺对。

我既不反对，也没承认，只是看着老姐傻傻的笑了笑。

不一会儿老姐便也转移了话题，问道：“天麟，你睡不着觉，不光是因为呼噜吧？是不是还在想刚才奶奶给你出的题啊？”

我一乐，说：“你还真是能掐会算啊，这么快就被你说中了，我本来就怕呼噜声，再心里边有点事儿，就彻底睡不着觉了。”

老姐说：“我还不知道你？虽然咱俩见面少。对了，这件事一时也急不来，你慢慢想想，也不急于一时啊。”

我点了点头，说：“嗯，确实是不着急，可是我自己着急，学阴阳法术，是我从小梦寐以求的事，所以最近我开始迷上了道教，有些阴阳五行，八卦方面的书，我也经常看。内心也视自己为道家在家弟子，而且奉行‘只要心中有道，在哪都是修行’这句话。想不到现在真的有这样的机会，让我学阴阳法术，可是我的现状，却实在令人难以进退啊。”

老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慢慢来，奶奶不是说过么，欲速则不达。”

我点了点头，老姐说她要回屋睡觉了，可是我这怕呼噜还真是一个难题，我跟老姐说算了，我带了游戏机，玩一晚上游戏，天亮到点咱们走，到家回去补觉去。

老姐摇了摇头，没办法，自己回屋了。

不一会儿奶奶却出来了，我也没想到奶奶这么晚了会醒。奶奶问我跟老姐怎么都不睡觉，我和老姐一说，奶奶说嗨，她跟大爷去西屋住不就完了。

最后还是奶奶去西屋了，我跟老姐在东屋，都两点多了，才睡了这个觉。奶奶的屋子是大铺炕，炕头（离灶坑近的地方叫炕头）和炕稍（离灶坑最远的地方叫炕稍）离的特别远。而东屋还是两铺炕，正好我和老姐一人一铺。

我起初还不怎么能接受，奶奶笑着说这有什么，再往前，一家子四五口子人全睡大通炕。都是这么过来的。

后来也是凑合睡一宿，我也没拘那么多礼了。才睡了四个多小时，不到七点，我们连早饭也没吃，就和老姐坐着大爷的手扶拖拉机到村口了。不一会儿回县城的车就到了。告别了大爷，我和老姐便上了车。

我和老姐在车上都哈欠连天。于是我和老姐在车上就开始补起了觉。

从农村回到县城，开车也就半个小时，坐公交车最多四十五分钟。但我和老姐太困，睡着就不知道点儿了，直到到了客运站总站，还是售票员把我们叫起来的。

我们尴尬的下了车，不过又补了半个多小时的觉，再加上睡了四个小时，倒不怎么觉得困了。

老姐问我是回电脑班还是回去睡觉。我想了想，还是跟老姐去了电脑班。

到了电脑班正好八点多，那两个学员也在等着其他的学员过来上课呢。我和老姐却没有吃早饭，正巧我回趟农村帮个忙，还挣了一百块，便去小卖铺买了点饼干牛奶和面包跟老姐当早餐吃了。

老姐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跟你说，你别看现在打击封建迷信这么严，你要真是能跻身大师的行列，挣的钱，肯定不比你家现在挣的少。”

我笑了笑，心想老姐说的话是不无道理的，就像昨天来电脑班那个女孩师诗，只是简单的求个子，一票就能挣三五千块钱。这还是在县城，如果换到省城里或者北京，那就更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