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试剑

寻开心在迦兰大陆闯荡的时候曾经识过一位精灵游侠，和对方一起到精灵的领地去居住过一年时间。那是个帅哥多如狗，美女满地走，男女精灵互换一下服饰你就很难再区分出哪个是男的哪个是女的了的神奇世界。精灵们在古老的大树上建造精巧的木屋，或者干脆就改造那些被蛀空了的巨树树洞，将其变成自己的房子。他们在丛林中建立城镇，在山崖上建立城堡，在丛林中阳光充沛的地带种植果树，品种多得惊人的水果和花蜜是他们的主食，他们也会采集一些比芝麻还要细小的草籽，磨成面粉后发烤做成饼，同样是一道美食。他们就是森林的宠儿，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优雅得令人妒忌。

在那段时间，寻开心也学习了一点精灵的魔法，当然，杀伤力巨大的魔法是想都别想了，他学到的都是一些如何催熟水果、让植物快速生长之类的小法术，没啥卵用的那种。他学到的最有用的两种本事就是射箭和制造护甲。精灵的箭术是出了名的厉害，百步穿扬的神箭手在他们那里是烂大街，而他们的护甲也和他们的箭术一样出名。精灵生产的护甲一般都是以兽皮为原料，经过药水浸泡后，兽皮变得轻薄柔韧，再刻上特殊的符文，那防御力强得可怕，哪怕是最锋利的长剑也很难将其刺穿。寻开心也希望能拥有这样一件护甲，最好能防住手枪子弹！

不过，兽皮需要浸泡很长时间才行，所以他暂时不去管它，将它放到一边让它慢慢浸泡，然后施了一个音障术，将已经烧得通红的钢锭从炉里夹出来，放到铁砧上，抡起大锤高呼一声：“八十！”猛砸下去，登时火星四溅！

这个音障术里的音障，指的可不是飞行器接近音速时遇到的那种音障，而是一种可以屏蔽一个房间的声音的那种法术。打铁嘛，动静实在太大了，谁也不敢担保出租房的住户里有没有白天休息晚上上班的夜猫子，人家熬了整整一个晚上，好不容易下班了，想好好的睡一觉，你丫在房间里打铁……那不是要人家的命吗！？所以还是施个音障术将打铁发出的声音屏蔽住吧，免得打铁打得正来劲，警察叔叔突然上门了，那可就惨了。

原本坚硬无比的钢锭在加热之后变得软绵绵的，在大锤猛击之下迅速变形。寻开心是两块轮流打，一块在火炉里加热的时候，另一块必然在砧板上接受大锤的敲打，流水线作业。考虑到自己想制造的武器有点多，而矿砂还有不少，他又取出一些矿砂倒入坩埚中放到火箭炉里冶炼，反正要铸剑，火是不能停的，就别浪费了。

两块钢锭轮着打固然可以节省大量时间，但体力消耗也是非常惊人的，换作普通人，半天下来就该累得胳膊都酸了。但寻开心却如同一台莫得感觉的打铁机器，一刻不停地抡着大锤，高喊着“八十！八十！”把那两块钢锭搓圆锤扁，只有去吃饭的时候才会停下来歇一歇，其他时候都在叮叮当当的打个不停，这种耐力，连骆驼都给他跪了！

反反复复的锻打，钢锭中的杂质一点点的析出，晶体结合得更为紧密，原本就质量上佳的钢材性能变得更为优异。也不知道花了几天几夜，两柄长达一米三的长剑剑身渐渐成型了。剑身最阔处约为三厘米，位于剑锷这一段，然后渐渐收窄，越接近剑尖处就越窄，这种布局的好处在于重心在剑柄附近，使用的时候极易保持剑身平衡，劈刺的时候迅捷如闪电，驾驭起来极为轻松。

然后就是精修，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尽善尽美，确保剑身线条流畅，不能留下任何暇疵。做完这一切之后便用从网上订购的砂轮机给剑身开锋，这是技术活，稍不留神整个剑胚就废了，必须慎之又慎。好在寻开心技术还是挺过关的，操作得当，没有出任何问题。

开锋后，他从储物袋里取出黏土用水调开，继心地糊在剑身上，整个剑身都覆满，只留下剑尖和两刃。搞定之后用砖头在地板上围了个窄长的火塘，将同样是从网上订购的木炭倒进去，又敲碎几个燃料球加进去，再点着，将剑胚埋进去。这个叫覆土烧刃，覆土的好处是形成一个局部的温差，让剑身保持一定的弹性，而剑刃则因为高温而变得坚不可摧。

烧刃倒是好办，淬火就有点麻烦了。一米三长的剑胚，得用很大的容器来装水才行，而他没有这么大的容器。好在，这也难不倒寻开心，他不是有水桶嘛，装上满满一桶水，往水里倒入一些魔法溶液，等剑胚在炭火中加热到足够的时间之后，用铁钳将它挟起来插入水桶中，同时施展了一个水系法术……水桶里的水猛地窜起，像一条蟒蛇，瞬间将剑胚层层裹住……

炽热的剑胚与冷水相激，冷水吱吱作响，化成大团大团的水蒸气，房间里再度水气弥漫。包裹在剑身上的黏土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黝黑的剑身，水汽弥漫中，一股森森寒气透出，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换了一桶水，用同样的方法给第二个剑胚淬完火，主要的工作基本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打磨、抛光、上漆，直到剑身平滑如镜、寒光耀眼为止。由于重复折叠锻打了无数次，抛光之后可以看到剑身上有密密麻麻的、诡异而美丽的云纹，这是千锤百炼的宝刀宝剑特有的标志，寻开心对此十分满意！

接着，该做剑柄了。

剑柄的问题倒是好解决，因为剑柄跟剑身是一体的嘛。他用两块边角料做了剑锷装上去，然后焊死，再用剪成一指宽的兽皮将剑柄层层缠裹，厚度以最适宜抓握为准，完事之后同样用边角料做了配重球，给焊到剑柄的环首上去，一把长剑就算大功告成了。这是真正的长剑，足有一米三长，除非对手使用的是长矛之类以刺为主的长兵器，否则面对这种窄长轻盈的长剑会异常被动，往往自己的兵器还没有举起来，它就刺到胸前了。

一把标准的迅捷剑应该配上一个华丽而复杂的笼状护手，这个护手可以给握剑的手提供很好的保护，把被敌军砍掉手指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不过那玩意儿也太复杂了，寻开心做不来，干脆就不做了，用兽皮做了两个剑鞘就算大功告成。

至于第二埚钢水，让他做成了箭镞，又细又长，呈三棱形的那种。这种箭镞穿透力非常强，一般的铠甲根本就扛不住，再在接近箭镞的箭杆处钻个小孔，把一根细细的缝衣针针尾处剪断装上去再弯成个V形，箭镞透入人体后把针也带进去，卡在人体组织内，保证可以让中箭者在拔箭的时候爽到飞起！

箭他暂时没有时间做，反正箭杆、箭羽和箭镞都有了，接下来无非就是组装而已，他一个晚上就能做出几十支甚至上百支来。他想先试试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剑的威力……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手里拿着剑，总有去砍点东西的冲动。于是他没有理会留在泥范里的箭镞，带着这两把迅捷剑开开心心的下楼，找地方试剑去。

在下楼的时候他看到似乎有住房退了房，垃圾桶里扔了一大堆东西，其中就有两张竹席……嗯，这是试剑的好材料，笑纳了。然后在一楼又看到有几根两米多长、胳膊粗的干竹子，这同样是试剑的材料，一并带上！

带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来到了屋后的空地。

这一带是郊区，偏僻得很，再加上是工作日，来往的人少得可怜，这倒为他试剑提供了方便，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他将那两卷竹席用力卷成一卷捆扎起来，固定地在上，然后又如法炮制，将那几根干竹子一一固定好，确定它们不会乱动之后，便拔出了那两把长剑。

一般来说，试剑最好用草席和刚砍下来的竹子，用竹席和干竹子的话搞不好要出糗，因为竹子干燥之后可是相当坚硬的，想将它们一挥两段可不容易。不过寻开心没这方面的顾忌，他又不是在参加什么比赛，自己玩嘛，怕什么丢脸。

迅捷剑出鞘，剑刃在阳光下闪光着森冷的寒光。整把剑的布局非常精妙，明明重达三斤，握在手中却像是握着一根草茎，想怎么挥就怎么挥，就算把当代的铸剑大师请来，也很难做得更出色了。

首先测试刺击威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个箭步，身体向前形成虎扑之势，对着那卷足有成年人小腿那么粗的竹席一剑刺出！

迅捷剑被誉为单挑之王，是因为它在刺击的时候实在太快了，快到让人难以招架。但它只能做单挑之王，不能用于军阵之中，则是因为它破甲能力孱弱，对付无披甲目标自然是无往不利的，但碰到披甲目标就只能吃瘪，搞不好整把剑都捅得变形了，对方还是毫发无损。两卷竹席密密实实的卷起来，防御能力并不逊于两毫米厚的高碳钢钢板，他认为这一剑很有可能是刺不进去。

然而……

噗的一下，就竹牙签戳豆腐一样，没有遇到任何阻力，这把迅捷剑将那足有成年男子小腿那么粗的竹席卷给刺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