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约斗

“就是，明明是自己不慎摔了一跤，还赖在我们头上！”杨怀英的帮腔来得很快。

“哦，那你们想要如何？” 听到姐妹俩的话，莫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杨怀安站在一旁没有上前来，这样的事情，既然两个姐姐出头了，他就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方是个女子。

在者，要想推掉婚约，关键在杨玄策，他就算是找莫云的麻烦也没有什么用。

“我们比斗一场，如果输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听话！”杨怀玉将双手前叉抱在胸前道。

说到底，杨怀玉也只是想要莫云服软罢了，就是看不惯她事事受宠的样子，前面的事情不说，光就莫云一到四明书院就跟秦玉珠合上了拍子这一层，就够让她极为不爽了。

而莫云则是觉得老何这两个小娃儿斗气没啥意思，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懒得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只要摆平了她们，以后不要再来烦自己就好。

“那如果我赢了呢？”莫云反问道，刚才杨怀玉的话可是只有半截，仿佛笃定莫云已经输了似的。

“你赢了？”杨怀玉差点笑出声来：“别以为射了几支箭上靶，自己就是个高手了。”

“如果我赢了，我也不要你们听我的话，以后别来招惹我便是！”

“没问题，如果你能赢的话！”杨怀玉说着将手中的剑一把甩给了杨怀英。

“现在就比吗？”莫云问道。

“怎么？你怕了！”杨怀玉满是嘲讽的问道。

“当然不是怕了，只是你不觉得有些不公平吗？我可是今天才刚开始习武！”莫云没有动，瞥了一眼愣在旁边不敢作声的武师。

那武师也只能算是个家丁，哪敢和杨怀玉对着干。

杨怀玉也不答话，其实她早就料到这一节，莫云可不傻，不会老老实实的上套。只要她不敢接招，气势上就已经弱了一头了。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怎样？一个月后，就在此地，一分高下！”莫云淡然道，颇有几分武林风范。

一个月，这倒是让杨怀玉颇有些意外，他本想着莫云至少会拖个一年半载，而且到时候也定然不是自己的敌手。

“你确定？”

“当然，只是这一个月内，你不要背后耍手段！”

“哼！我杨怀玉什么时候背后耍过手段！”杨怀玉冷哼道，似乎忘了那天想绊倒莫云的事情。

“好！”莫云一抬手，示意杨怀玉请便，不要打扰他练习刀法。

杨怀玉退到了一旁，看着莫云瘦小的身板和笨拙的动作，心里一阵冷笑：“小样的，你就等着一个月后，看姐怎么收拾你！”

就算是练武奇才，杨怀玉也不相信莫云能够练习一个月就击败自己。

一旁的武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真怕两个小姐立刻就打了起来，伤了谁他也不好交待，现在二人的约战在一个月之后，回头自有老爷们做决定，就不关自己什么事情了。

……

当晚，莫云刚刚完成锻炼，准备入睡，萧安可的房门又响了，虽然声音比以前小了不少，但是在安静的夜晚之中还是那样的明显。

莫云轻手轻脚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门边，透过门缝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轻身一跃便翻过玉笙阁的院门。

“好俊的轻功！”莫云心道，只好在心里再次压下了跟上去的念头，自己要想跟上对方，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莫云当然懂得好奇害死猫的问题，看来这个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远远不足。

感叹了一瞬，莫云折回了自己的床上，没多会功夫就沉沉睡去了。

……

“萧大人，怀玉这丫头又挑事了，我要出面阻止吗？”杨玄策有些尴尬的说道，莫云受伤的事情过去还没有多久，自己这个侄女就又开始跳出来找事了。

萧安可抬手道：“不必了！这件事情云儿刚才给我说过了！他的意思，是要在约战中打败杨怀玉。”

“这……可能吗？”杨玄策犹豫了一下又道：“怀玉虽然也只学得一些皮毛，但是毕竟从小习武，一个月的时间，不太可能吧？”

“要是以前，我也没有信心，但是上官羽儿告诉了我一个消息，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有着那两个人的血脉。”

“什么消息？”杨玄策转头看向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叶诗晨。

“他第一次参加射科的学习，但是箭术的水准能够与秦玉珠、杨怀玉等人相当。”叶诗晨淡然道。

“萧大人以前教导过他？”杨玄策又问向萧安可。

“教过，但是……他并不太喜欢。”萧安可说得又几分委婉，以莫云之前怯懦的模样，既然他不喜欢，那就说明和没教过的区别也不大了。

“所以，还是上次受伤之后，仿佛就突然变得开窍了？”

萧安可默然的点点头，虽然转变有点大，但是莫云可以说一直就在她的身边，她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原因。

也许是那两个人在天有灵吧，总归这算是好事！

既然萧安可说不阻止就不阻止吧，自能到时候自己亲自出马，避免二人受伤了。

……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平静而又渐渐的充实了起来，莫云不仅自己每日早起、晚睡的偷偷锻炼身体，每日准时去四明学院，散学之后又去练习刀法，荀休的时候还要去韩燕燕家和豆蔻班的同窗们一起蹴鞠。

就在这忙忙碌碌的日子中，就连萧安可也隐隐感觉到了，莫云的身体结实了许多，还有了长高的趋势。

跟着同窗们一起，莫云也渐渐熟悉了临安城的大街小巷，开始捣腾一些自己早就在琢磨的东西。

一个就是兵器，一把唐刀、一把三棱军刺，是必不可少的，一明一暗，相得益彰。

在一个就是浴室，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每日修习完刀法都是弄得一身臭汗，而即使身为富家大小姐，每日洗澡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对于莫云每日要洗澡的要求，就连一向十分迁就他的萧安可也来劝他，每日洗澡实在是麻烦了一些。

莫云一直就想修建一个浴室，安装一个太阳能热水器。

“娘，给你商量件事情呗！”这日吃过晚饭，莫云神秘兮兮的对萧安可道。

“你说呗！”

“可不可以给我五十两银子？”莫云可怜兮兮的问道。

齐苍海第一次给了他一百两，第二次给了两百两，但是都被萧安可拿去保管了。

“云儿，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萧安可诧异的问道，她是在是想不到他有什么好用钱的地方，吃穿用度都是杨府的。

莫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直接告诉萧安可的好，没有必要瞒着她。

“娘，我练习刀法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那把直背刀用得不太顺手，我想找铁匠打造一把。”

萧安可闻言微微一笑，对于武者而言，打造专用的武器无可厚非，但是莫云才练了几天就想着打造自己的专属兵器了。

不过，萧安可并未多说什么，在她看来，莫云毕竟还是个孩子，少年心性，想弄出一点特立独行的东西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萧安可给莫云取了五锭十两的现银。

“虽然这钱来得容易，但还是要省着点花，我们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娘放心，我晓得！”莫云笑道，其实他还正是挺喜欢这种被当作小孩子看的感觉，有一种用语言无法表述的幸福之感。

又到了旬休的日子，莫云一早就收拾妥当，下午还要去蹴鞠，上午必须把事情办好。

“娘，我能不能换一身男装？”吃过早饭，莫云悄悄的对萧安可道。

“云儿，你要作甚？”萧安可被吓了一跳，这娃儿刚消停几天，莫不是又想着要找杨玄策坦白身份吧。

莫云嘿嘿一笑：“娘，你别瞎想，我只是不想太引人注意。”

萧安可略带狐疑的看着莫云，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好一会儿才终于映衬了下来。

其实严格来说，在大夏皇朝并没有特别的规定，男子和女子的服装会有什么要求，很多武者从服饰上并不能看出男女，比如说让莫云误会的欧阳羽儿。

服饰只是根据个人的需求来衬托罢了，女装只是更能先出女子的曲线和柔美。

随他去吧，萧安可也显然不想在这些小事情上跟莫云争执，回到里屋不一会儿就给他找来了一身布袍。

莫云走在大街之上，难得的好心情，难得有时间一个人看看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

但是很快，他这份好心情就被郁闷所替代，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人，总是若影若无的跟着他，在尝试了几次之后，莫云只好放弃了摆脱对方的想法。

作为莫云，应该无法摆脱对方的跟踪才是。

……

是夜，杨玄策的书房内，三个人在灯光下看着几张白纸，上面画着一些让他们不太理解的图案。

“萧大人，跟踪他可不是见容易的事情，我怀疑他已经发现我了。”叶诗晨有些沮丧的说道。

萧安可无言，这种事情没法说，因为莫云最终还是没有摆脱叶诗晨的跟踪。

“你说他在铁匠铺去定制的是这两样东西？”杨玄策指着桌上的两幅图案问道。

没错，这是我从铁匠那里照着他给的图抄来的。

如果莫云再次，定然会长叹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一点商业保密意识都没有，客户的图纸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家拷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