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真正的弓箭手

不能猥琐，不能猥琐！莫云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暗暗说道。

“不要急！不要急！我给大家慢慢讲来！”莫云举起双手说道，然后连忙细心的给同窗们一一解释、指点。

当然指点的过程中，必要的身体接触是免不了的，莫云尽力控制自己不要想歪了，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射箭上。

但还是难免体会了一把不同女孩子的身体触感和她们身上不同的香味，都是富家小姐，用的都是顶级的胭脂水粉，清香雅致各有风味。

莫云既然占了人家的“便宜”，指点箭术自然也是尽心尽力。

女孩子们的毛病基本都是一样的，主要是力量不足，再就是姿势不太注意，经过莫云的一番指点，都有了明显的改观，基本上都能命中靶子了。

这下倒是让射科教谕李逸尘有些意外了，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不由得多看了莫云两眼。

对于李逸尘而言，他是绝对不会去想出这样的招数来教导这些女孩子，力量不足就锻炼力量好了，这样的射法，就算他们能射中靶子，实际上也并未提高射箭的技艺。

但是莫云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只要韩燕燕她们高兴就好，反正四明学院也没打算把他们培养成弓箭手。

不过对于莫云自己而言就不是这样了，这个世界可没有枪支，弓箭是最佳的远程攻击武器，莫云当然想要好好练习。

所以，接下来，莫云开始跟秦玉珠、杨怀玉、杨怀英和何景卉一样，认真的练习起箭术来。

从刚一开始，莫云就发现了，整个豆蔻班就只有她们四人算得上是真正的再练习箭术，因为她们的靶子都摆在五十步的位置。

莫云跟韩燕燕她们打了声招呼，就跑到了秦玉珠的旁边。

“玉珠，我跟你一起练射箭吧！”

“好啊！”秦玉珠高兴的回答道，刚才她也注意到了莫云教其他同窗练习，而且按照莫云之前的表现，内心对他也是挺认可的。

秦玉珠后退了两步，将位置让给了莫云。

“这个有点远！”莫云站到标线前，看了一眼五十步的箭靶说道，这样的距离已经有些实际应用的意义了。

而且这个距离不仅要有足够的力量，还真的要开始考虑风速和重力对箭矢飞行轨迹的影响了。

不过这些对于接受过科学的训练的莫云来讲，都不算什么难题，只要勤加练习，他的箭术很快就能有所长进。

深吸一口气，莫云张弓搭箭，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将箭矢微微上扬，然后松开了手指。

嗖的一声，箭矢脱弦而出。

不仅秦玉珠看着箭矢，一旁的何景卉、杨怀玉和杨怀英也都紧紧盯着那支箭矢，不过她们此刻的心情各不相同。

“射不中，射不中，射不中……”杨怀玉和杨怀英在心里默念着。

果然，箭矢擦着箭靶飞了出去，插在了地上。

秦玉珠和何景卉的眼中一片惋惜，没能上靶！

杨怀玉和杨怀英的神情则是明显一松，还好，还好，不是个神箭手，至少还赶不上自己的水平。

“有点风！”莫云转头对着秦玉珠尴尬的一笑，然后又抽出了一支箭矢。

嗖~，第二支箭再度射出，身边的四人仍然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莫云。

梆~，虽然箭靶的距离较远，箭矢插入箭靶的声音不大，但是也清晰可闻。

“射中了！”杨怀英忍不住的轻声道，杨怀英和她对视了一眼。

莫云没有停，再次抽箭、弯弓、射出……

梆~

“又中了~！”这次是何景卉的声音，几人都向看怪物似的看着他，秦玉珠的目光中则是多了几分审视。

难道莫云之前是故意藏拙，但是他并没有藏拙的必要啊？

“莫云，你练习过射箭吗？”秦玉珠问道。

“哦，家父在世的时候也曾经教导过，只是后来荒废了。”莫云淡淡的回答道，手中动作不停，继续弯弓搭箭，他准备射完手中的五支箭矢。

他的回答并无不妥，关于他的身世，临安城几乎人尽皆知，莫云的父亲与杨玄策曾是军中同伍，也算是军人之后。

那么莫云小时候，学习一些弓马骑射之类的基础技能也很正常了，更何况大夏帝国历来也不缺乏女将，有的女将甚至名噪一时。

毫不意外，莫云再次射中了靶子，而且几乎射中了靶心，这下子将李逸尘也吸引了过来。

“底子不错，就是力量弱了些！”李逸尘的声音让莫云停下了射出手中最后一只箭矢的想法。

“请李教谕指点！”莫云弯腰道。

“你们用的不过是一石弓，但是以你现在的力量恐怕射出十支箭矢就无法保持稳定了吧？”李逸尘道。

莫云心里约莫估计了一下，李逸尘的眼光毒辣，基本上接近事实。

“那学生平时该如何练习呢？”莫云恭敬的问道，他虽然会使用弓箭，但是他同样相信只有在没有枪支的时代，那些高手才会将弓箭的性能发挥到极致。

“每日张弓，等你练到用三石硬弓连射五十支后还能稳定的持弓，便算是小成吧！”

“这样也只算小成？”莫云惊讶道，以他之前从书上的了解，对于精锐弓箭手的要求，也不过是使用二石硬弓连射三十支箭矢不脱靶。

“当然！你们以为军中那些所谓的精锐也算得上是真正的神箭手吗？”李逸尘的傲气又起来了。

“学生斗胆，敢问教谕所用的弓是几石？”莫云望了一眼李逸尘背后的铁胎弓问道。

李逸尘一直将弓背在身后，黝黑的弓身却是那样的普通，甚至看起来并不比他们手中现在用的一石弓要强。

“呵呵！”李逸尘取下了背上的铁胎弓呵呵一笑道：“好，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弓箭手。”

听了李逸尘的话，早就注意到这边的韩燕燕等人都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对于李逸尘的本事，她们早有耳闻，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而且这位自诩高明的教谕从来也都不对她们上心，今天难得李教谕来了兴趣，她们可有机会一饱眼福了。

李逸尘打望了一眼，然后突然一个转身，微微拉开步子，屈膝沉腰，右手摸向了背后的箭筒。

莫云惊奇的发现，李逸尘竟然一次性取出了三支箭矢，分别夹在三个指缝之中，接下来的动作，他就看不太清楚了。

嗡嗡嗡~！

只听得三声弓弦的震动声，院墙边上的一株半人粗的垂柳上，啪的一声，如同被子弹击中了一般，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莫云和秦玉珠对望了一眼，惊得长大了嘴巴，何景卉和杨家姐妹也一样捂住了嘴巴，这个时候，这种表情才更能表达她们的惊讶。

至于韩燕燕等人，有些人甚至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咕咚一声，莫云咽了口唾沫，然后对秦玉珠道：“我们上去看看？”

秦玉珠点点头，然后在他们的带领下一群丫头片子呼啦一下朝着那个垂柳跑了过去，李逸尘将铁胎弓背在了身后，一转身不知道去了哪家屋舍。

等到了近前，莫云这才搞明白为什么李逸尘明明射出了三支箭矢，但是他们刚才却只听见了一声声响。

树干上只留下一个拇指粗细的洞口，三支箭矢都透过树干后落在了围墙边上，只有一个解释，李逸尘的三支箭都射在了同一个地方。

莫云回头望了一眼刚才李逸尘站的地方，一百步，至少有一百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百步穿杨？

一定要把这样的箭技学到手，莫云看着空空如也的操场暗自想道，既然有这样的高手当教谕，自己当然要珍惜机会。

在看过那个洞口之后，秦玉珠便变得有些垂头丧气了，本来她还颇为自负，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弓箭手了，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跟韩燕燕她们一样，也就是过家家一般的存在。

莫云看了一眼秦玉珠，也猜到了她现在的想法。

受了这样的刺激之后，秦玉珠等人都没有了刚才练箭的激情，倒是莫云依然有板有眼的在那里继续练习。

屋舍那边的一个窗口，一双眼睛远远看着莫云一丝不苟的动作，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李逸尘并非不愿意将自己的本事交给学生，而是没有遇到一个让他提起兴趣的人，因为他深知，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天赋、悟性、毅力，三者缺一不可。

这帮富家子弟中不乏有天赋极高和悟性极佳的人才，但缺乏的是坚持下去的耐心和毅力，在莫云的身上，李逸尘终于同时看到了这三个闪光点。

原本只需要练习三十支箭矢，莫云足足练了五十支，直到双臂已经无法正常开弓才停了下来。

莫云知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天才，只有勤奋的练习才能使自己达到更高的境界。

即使有李逸尘这样的高手不遗余力的指点，掌握了技巧，如果没有日复一日的苦练也是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箭术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