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四大街
书名:都市神尊作者名:李彧郯本章字数:2866更新时间:2023-12-27 19:03:38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中华大地上下五千年,所历朝代岂止双手之数。
山川更迭,其下不止矿产资源,古物老货更是多不胜数。
计划赚钱的李彧,第一选择,就是古玩市场。
大浪淘沙,淘不尽的正品假货,一双慧眼,是在古玩市场存活必不可少的,相比之下,其他诸如社会地位、身家财富之类,倒还次之。
高中生李彧,空手无财,恰好有一双慧眼,早已识遍天下古物。
今天考完试后,别的同学一心复习应对明天的考试,李彧独身一人,早早离了学校,上了前往江北区的公交。
江北区南四大街,不止江都市,偌大江南省,这条大街,就是古玩市场之最。
八百米长街,上百店面,无一例外,全部兜售文玩古物。当然,其中几真几假,全靠客人双眼。
李彧双脚踩在南四大街的青石板路上,抬头望去,霓虹灯下,热火朝天。
他知道,上周刚从闽南拉来一集装箱的老货,这些老货,大半来自闽南省那座有“古玩制造厂”之称的地级市,还有小半,是在闽南当地收集而来。
闽南多丘陵,山村零星散落。这上百山村,大半存在已有百年,更有几个古村落,已有千年历史。
村中很是有些老玩意,但也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最早的古董贩子淘的差不多了。余下好东西已经不多,村民乐意卖出的更是少之又少。
再者,村民可不是傻子,早就学的精了,连绵起伏的丘陵之中,不乏农家作坊,做的便是古玩买卖。
所以,这一集装箱数以千计的文玩古物,真品百不存一。即便如此,新来的老货,仍是叫半个江南省引颈以待。江南半省大小古玩圈子更是早在数日前分沓而至,已在江北区住下,南四大街周遭大小旅社人满为患。
下周六,南四大街古玩市场,将进行露天集会,是为南中华每年一次的“文玩大展”。今年大展定在江都,由中华古玩协会主办,江北区与江南省古玩协会共同协办。每年都聚集无数目光的文玩大展,今年更甚,因为届时会有北方古玩名宿,远道而来。
这将是一场南北之争,也是南方正名之时。
江北区与江南古玩协会,早已蓄势待发。
此刻已在南四大街铺开的闽南老货,只是这场大展的开胃小菜之一。
李彧举目四望,皆是熟悉。
轮回中他在这里度过了百年时光,每天与重复的人打交道,摸清楚了这条街上每个门面里的斤两,清晰知道每位老板的底细,更深知,才来这批老货里,有三件真品,且其中之一,是那早已泯灭于历史长河之中不见记载的魏武铜壶。
魏武,曹姓大帝,三国缔造者。
史传大帝末年,头疼难耐,每每犯病直欲撞死了事。谋士家臣为之奔走,请来华神医医治,华神医有起死回生之能,为中华古医大家。
神医既见大帝,言大帝病灶在颅,需开脑诊治。
大帝性疑,认定神医乃敌对细作。一纸落下,神医下牢,死于狱中。
中华古医,险些断绝。
而神医伴身甲子之铜壶,为大帝留在榻侧。大帝着精工巧匠,以神医铜壶为底,改头重造。
因铜壶与鼎本就相似,大帝此举,既要以此证神医妄言,更要表露心迹,鼎为君主所用,大帝心昭帝座。
待铜壶再造,终不成鼎。大帝留在身侧,却日夜为铜壶中异声所扰。神医死后,大帝越发精神恍惚,不过月余,一命呜呼。
继任者以铜壶不详,未将铜壶陪葬大帝,弃之不顾,铜壶自此不见。
世人多知华神医之名,更晓魏武之能,这魏武铜壶,却不为人知。
所谓悬壶济世,正由华神医而来。
华神医自入古医,未离铜壶旦夕。一身医术,半源铜壶,半入铜壶。神医铜壶,实为中华古医之大成。
而魏武虽生未称帝,但早已居中帝座多年,一身霸道兼有王道,本为千年以降少有能君。魏武在气运巅峰时,杀神医造铜壶,王霸之气,旁涌而入壶中,这才气数终结,死在床头。
不为人知之魏武铜壶,既为古医至宝,更是王霸道承。
李彧身在轮回,远非机缘运气,而是在南四大街一件一件捡取所有老货,熟识每件老货,使用每件老货,这才遇到了魏武铜壶,更由此,得窥古医之道。
所以现在来到南四大街,应该还在一处玉石店外被弃之不顾的魏武铜壶,是李彧第一目标。
但这目标不是最重要的。
魏武铜壶,世人不知其能。李彧相信,便是名宿大家见到魏武铜壶,也会当做一般玩意,况且他没记错的话,此时此刻的魏武铜壶,沉没千年,早就被泥土封死,破烂陶罐一般了,更是无人会多看一眼。
他一定要抢先拿到手的,是这批老货中的另外两件。
一枚印章,一方砚台。
来自同一破旧山村。
那村子名叫朱家寨。
没人知晓,千里之外的朱家寨,远在中华南隅,已至国界附近。朱家寨之祖,却是当年一手创立中华理学的朱大家。
而李彧所求印章、砚台,便曾是朱大家亲用之物。
朱大家随身之物,多有流传,但其真者也少,其假者愈多,更全为朱大家进京之后所有,既朱大家已是朱大家后,才有的那些玩意。
这印章与砚台,远在朱大家进京之前,正是朱大家蒙学所用之物。
以此印章与砚台,既可补全朱大家生平,更可只朱大家之前,中华国学所向。
明其能者,自知其价。
李彧早在心里给这印章和砚台估了个价,不下百万,这还只是在文玩大展之前私下售卖,一旦俩老货上了大展,倍数涨价都是少的。
李彧到了南四大街,直奔大街尽头的玉石店。
这家玉石店,本是南四大街最早的店面之一,老板是一对已过中年的夫妇,这小二十年开下店来,店面却越开越小,位置越来越偏。
归其原因,是夫妻二人,太过实诚。前些年,店中大小物件上百,无一假货。这上百真品,却没为夫妻迎来丰硕身家,反倒越发贫困,艰难度日。
而今更是被疯狂涌入南四大街的一众商家,挤压的没了多少生机,成了整条街的笑话。
卖假售真,从来是这行当里的金科玉律,实诚夫妇,先为半个行当不容,又遇到几次风波,现今小店飘零,已是步履维艰。
李彧一路走过热闹非凡的大街,来到玉石店前。
小店临街只有两米,内里却显幽深,有八米长。见方十六平的小店门外,摆了一张简单条桌,漆皮斑驳,有些年头。
条桌上零星放了几个玉石摆件,质地粗糙,难登大雅之堂。条桌后,店主邢隆低头忙碌,左手带着橡胶手套,手套上满是油渍,右手捏着一只纱布。
双手之间,是一只红玉狮子,不足巴掌大小,却也活灵活现。只是打眼望去,不难看出,雕这狮子的红玉是最次的下脚料,既不红润也不圆滑,玉石中更多是红线断裂,徒增丑态。
而今光景,邢隆也只买得起这样的下脚料来做雕工了,只是可惜了他十几年如一日的水磨工夫。
李彧在邢隆条桌前驻足不前,好一会邢隆才轻手放下纱布,把红玉狮子倒放在纱布上,抬头看向他。
倒放狮子,是向来客表明,还未完工,不能出售。这是南四大街上的老规矩了,只是而今,又有几人晓得,又有几人去做。
邢隆看向李彧,还没说话已经皱起眉头。
李彧少年模样,穿着不过干净,毫无奢贵可言。这玉石行当,再不起眼的小玩意,少则几百,多则数万,远不是一个少年可以负担的起的。
本以为有顾客上门的邢隆,当即抬手挥了挥胳膊:“小家伙,我这没你要的东西,你去旁处看看吧。”
邢隆跟着低下头去,拿起红玉狮子继续打磨。
李彧却不离开,只是望着邢隆手中狮子,等到好一会后邢隆再次抬头,李彧才笑着朗声道:“去旁处哪里看?这条南四大街,都是赝品,邢隆大叔你是想我去给旁人哄骗吗?”
李彧的话远远传出,他又有意拔高音调。
小半条街全然听到。
前一刻还各自忙碌的大街店家,纷纷抬头望来。
李彧咧嘴一笑,转身面向大街,不看探头探脑的各处店家,只大声喊道:“我说的有错吗,这条南四大街,谁家不是以次充好,琳琅满目皆假货!”
一语落地,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