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伊娜的镌刻（2）

“如同我之前对你说的，伊娜是历史上最强大的施法者，”冬影有条不紊地解释道，“而刚刚在你身上发生的，即是伊娜的镌刻。”

“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那是增强你对魔力亲和度的…东西。”

冬影的解释确实很简单，甚至是过于简单了。艾伯纳也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多少对魔力有了一些亲和，而他现在好奇的是，这和伊娜究竟有着什么关系。

“关于伊娜的事情，我会慢慢给你讲的，”冬影低笑着补充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艾伯纳表示他想知道冬影都做了些什么。这回他得到了冬影积极的回答。

“在你沉眠时，我在观察夜空中的天象。”

艾伯纳想起了昨夜的弦月旁确实有着流苏般的光晕，于是不做声地等着冬影继续说下去。在他看来，是冬影利用了偶然出现的神秘力量完成了一个强大的法术。

“你的记忆没错，昨夜确实天有异象，”冬影在时刻注意着艾伯纳的想法，“不过是先有我的仪式，而后月相才做出了回应。”

“你能够操纵自然的星体？”艾伯纳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冬影的水平已经到了能够控制月亮的程度。

“注意听，人类，”冬影不很喜欢艾伯纳的插话，但是仍然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不能操纵星体，但是我能在特定的月相下与伊娜交流。”

“伊娜和你是同时代的人物，她也是像你一样的契约灵吗？”艾伯纳听到冬影又一次提到伊娜后，试着猜测伊娜的身份。

冬影否定了伊娜是契约灵的可能，不过却也没有就伊娜的情况做更多的解释。

艾伯纳很想再问下去，但是他的街头经验让他明白此时应该识趣地保持安静。显然，冬影不是很想去说伊娜的情况。

“总之我让伊娜为一个无能的人类改善其作为施法者的天赋，”冬影也不理会艾伯纳的好奇心，自顾自地向下讲着，“而后在她的帮助下，你得到了作为施法者的镌刻。”

“你是说我现在能感受到魔力，就是因为伊娜的镌刻吗？”

冬影肯定了艾伯纳的说法，并补充道：“她改变了你那朽木一般不可雕琢的天赋，也算给我省了点事。”

注意到冬影语气的变化后，艾伯纳知道冬影需要一些有意思的话题。于是他打趣冬影，让她下回再有机会时，替他向伊娜致以感谢。

“呦呵，你现在很知恩图报啊，”冬影嗔笑着，“如果没有我，你绝不可能得到伊娜的帮助。而且，我可是一直在帮你呢。”

艾伯纳想象着一位法师打扮的精灵少女向自己露出傲娇的一面，脸上不自然地露出了略显痴态的笑容。当然，他也没有忘记用一位漂泊者所能想到的，最有文采、最富感染力的词句来表达他对冬影的谢意。

“态度尚可，”冬影在艾伯纳的感谢语中感到了愉悦，“然而词句欠佳。等有时间了，你得去学学赞美诗。”

“我听说，赞美诗是用来歌颂神祇的…”

艾伯纳说的其实没错。在都兰，普遍对光明之神鲁门有着虔诚信仰的精灵只会在神明面前以恢弘的赞美诗来表达自己的顶礼膜拜。虽然艾伯纳也曾听闻有人要向都兰的领主，即女伯爵芬，作赞美诗来传扬她的美名，但是这样的声音终究很微弱。

“我和神祇又有何异？”

听到冬影活泼而自然的少女声音后，艾伯纳感到了惊讶。冬影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是艾伯纳早已熟知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自首席大法师、历史上第二强大的施法者等溢美之词之后，竟然将自己与神明比肩。

虽然艾伯纳想提示冬影，总是这么自吹自擂可能有损她的形象。但是他并不想破坏冬影的好心情，所以艾伯纳选择胡乱找些话去附和冬影。而且，在内心深处，艾伯纳有一种他自己都感到荒谬的直觉：莫非冬影真的是堪比神祇的存在？

“又在想什么呢？凡人，”冬影看到艾伯纳十分老实后，兴高采烈地笑着说道，“我不比那些神对你好吗？”

冬影无心间的一句话倒是深深博得了艾伯纳的认同。作为人类的艾伯纳在都兰作为漂泊者时常常问自己关于神明的问题。他们在哪里？又为何不为孤苦伶仃，漂泊潦倒的他提供帮助。

至少在这点上，冬影比神对自己好得多。这让艾伯纳在内心里忽然闪烁出了将冬影作为神祇供奉的冲动。

“供奉……”艾伯纳觉得这词有些熟悉，随后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到法师塔时，冬影就是要自己取谋求一份供奉的。心付莫非冬影真的是神明。

“我虽然对你的尊敬很乐意，但是我还是要展现出光明精灵七大美德之一的诚实，”冬影打断了艾伯纳的思考，“我不是神，我和神祇也有区别。”

艾伯纳在冬影的话语中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远了。抬头看向密林顶部渗下的阳光，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类，还是先不要考虑神祇们的事情为好。

“我比那些神祇更强大，我比他们更聪明，更博学，也更富美德。”冬影对自己的话做出了补充，不过话语中夹杂着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笑声。

艾伯纳知道冬影这话不过是玩笑而已，于是便顺着少女的思路继续哄冬影开心。

欢声笑语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艾伯纳肚子咕咕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精神交流。

“你饿了？”冬影少见地关心着自己的宿主，“今天你的表现很好，我决定给你一点奖励。”

艾伯纳感受到了冬影对自己的关切后，内心中无比兴奋，这是他与冬影在感情上取得进步的一大里程碑。虽然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和冬影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情愫。

“这真是神明一般的慷慨，但请问具体是什么？”艾伯纳知道要拣好听的话说。

“去狩猎，我最喜欢这个项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