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圣物技师

艾伯纳知道这个话题是躲不开了，倒不如尽快和冬影就自己的未来直接进行开诚布公的交流。

“首先，你要告诉我你的想法。”冬影开口了。

“我愿意为了变强而付出任何努力，只是……”艾伯纳想说自己资质不好，但是这样听起来有些像是在逃避。

“你没有天赋。”冬影自然地接上了话。

艾伯纳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向冬影保证在未来，但凡是他能做到的事情，他都会尽力而为。

“这个世界上你能选择的力量只有三种，我都告诉你了，即法术、武技与咒术。法术与武技我是不指望你了，至于咒术，那取决于神明的意志。同时我要警告你，相较之于光明精灵，被神所垂青的人类要少很多。”

艾伯纳并不知道什么是咒术，但他也感觉自己能学会咒术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你要往哪里努力？你又将如何尽力而为？”

艾伯纳想说和女伯爵搞好关系，帮助冬影处理种种琐事，但是还不待将这样的想法告知冬影，他自己就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你也知道那些只是旁门左道，而且玩弄权术你也不是行家。贵族社会不是你一个流浪汉能够处明白的。”冬影接着打击着艾伯纳，这让后者只好无言地等候着冬影接下来的话语。

果然，冬影带出了新的方向：“这些世人普知的道路你都走不通，但是你也不是世人。”

“你是指什么？”

“世人们没有遇到像我这样全知全能的高等精灵，所以你不是世人。”

冬影用好话标榜自己是如此的自然，艾伯纳也在潜移默化中认可了冬影对自己的溢美之词。

“那么我有什么新的道路吗？”艾伯纳问道。

“当然有，从你手中的冰之视里，你有没有想过什么？”

艾伯纳他有很多想法，但是他知道那些都不是冬影想说的。似乎冬影想要告诉他一些他之前所不知道的东西，而他自己自然无法说出他不知道的事情。

“愚钝是人类七大罪恶之一，我希望以后你能聪明一些，”冬影对艾伯纳的沉默感到不悦，不过她仍然接着讲了下去，“冰之视允许你有四阶法师的魔力感知，但这也仅仅是四阶而已。你无法变得更强，因为这劣质材料只能帮你到这里。”

艾伯纳忽然被点醒了一般，他似乎抓住了冬影的想法，试探着问道：“所以我变强的方式是去寻找新的…法器？”

“是的，”冬影终于肯定了一回艾伯纳的想法，“你要去找新的容器，强大的容器，可以承载灵魂之力的容器。”

“容器？”

“冰之视之所以能够为你提供魔力感应，是因为其上有我的灵魂镌刻，或者说其像容器一样承载着我的灵魂。不过就像一个杯子有大有小一样，这个容器很差，所以只能帮你形成四阶的魔力感应。如果你能找到更好的容器，那么你就可以拥有更大的威能。”

艾伯纳大概明白了冬影的想法，自己要去寻找更好的容器来让冬影制作新的魂器，这样就可以提升实力了。那么问题来了，他要去哪里寻找更好的容器呢，总不能还在都兰交易所里去拣货吧？

“那个交易所里确实有一些能承载灵魂的容器，不过它们都有些共同的特点你注意到了吗？”冬影显然在感知艾伯纳的思想，当即对他做出了提问。

“都很破旧。”

“说的不准确，但是至少说明你在思考了，”冬影的少女声音有些清冷，仿佛一位无情的智者，“它们都是古老的遗物。那法杖的碎片不知从哪里捡来或者抢来的，但十有八九是死人所留下来的。而隐圣之咏的基材，应该是那掘金骑士团从坟墓里取出的。”

“所以你想让我去掘墓？”艾伯纳顺着冬影的话语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里，但他内心中对掘墓有些抵触。

幸而，冬影对掘墓有更深的抗拒：“作为我的宿主，你必须学会光明咒术。而据我所知光明之神鲁门不是很喜欢掘墓者。”

“那该怎么办？去买别人挖出来的宝物吗？”

“理性是人类七大美德之一，你要多思考，”冬影对艾伯纳的问题有些不耐烦，“而且他们能找到的墓里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艾伯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静下心来仔细分析。终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你是古时的光明精灵，那么你应该会知道我要怎么去找那些你们的宝物了吧。”

“难得见你蒙对一回，”冬影满意地笑了，开始为艾伯纳理顺接下来的做法，“真正适合用作容器的东西，我将之称为圣物。其往往是古时贤者或伟大人物的身后之物。世人们不懂得如何善加利用，因而只是高藏馆楼之中，让圣物蒙尘。”

“所以你让我接近那女伯爵，是冲她的宝物去的吗？”

“并不…额…她要是有圣物的话，就一并弄来，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冬影似乎有别的打算，而她蹩脚的改口说明她没想着可以从女伯爵那里找到圣物。

不想再给艾伯纳插话的机会，冬影紧接着说道：“但是多数圣物，应该都还没有被发现，其中最强大的一些天工造物，你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我不能去寻找一件我不知道的物事。”艾伯纳向冬影指出了他的难处。

“我很清楚你的无知，人类，不用总来向我强调这一点，”冬影找到了毒舌的机会，似乎是想来掩盖刚刚艾伯纳提出了她没想到的地方，“我是全知的贤者，我会告诉你要如何去做的，你只要做到听话就可以了。”

艾伯纳听出了冬影话中的羞恼，识趣地奉承着冬影。

“既然你的态度已经端正下来了，那么该说说下一步该做什么了。”冬影被艾伯纳的好言好语捧得很舒服，在虚荣心被满足后决定讨论下一个话题。

“难道不是像刚刚说的要去找圣物吗？”

“人类总是这么急躁，现在你有去冒险的能力吗？”冬影打消了艾伯纳去找圣物，立刻变强的冲动，“而且就算你找到了圣物，它在你手上也不会和在楼阁之中有什么区别。”

艾伯纳讪讪地点头同意冬影的想法，毕竟刚刚冬影制造出的冰之视和隐圣之咏他还完全没有任何使用的能力。

“记住，你将以圣物来发挥你的能力，我称之为圣物技师，”冬影主动向艾伯纳给出了该做的事情，“而作为圣物技师，你也像其他职业一样有自己需要去专精的学识。”

“比如说？”

“法师需要学会掌控魔力，只好再学如何施法。我帮你解决了掌控魔力的问题，但是施法所需的符文与咒语你自己要学。”

“没问题，这点我正好可以多向身边的首席大法师请教。”

“战士需要学会如何使用武器，再掌握作战的技能。隐圣之咏会自发地协助你战斗，但是你仍然要学习如何进行械斗。”

“高等精灵的剑术，我渴望之已久。”

“难得听到你稍微说出了个精致点的句子，”冬影对艾伯纳的话语略感惊奇，“不过剑术不是你从话语中就能学到的，还要付出相应的实践。”

“那么咒术呢？”艾伯纳顺着冬影的想法思考时，下一个应该就是冬影隔三差五提起的光明咒术了。

“为时尚早，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接受神的选召？”冬影又一次直言不讳地打消了艾伯纳的激情，“而且对于圣物技师而言，最重要的并不是上述三者。”

“那是什么？”

“是对圣物的认识，对历史与文明的认识，”冬影缓缓说道，“不过这都还早，在你对施法之道与战斗技艺稍有了解后再谈论这些比较合适。”

艾伯纳点了点头，同时发自内心地对冬影为自己规划出的未来做出由衷的感谢。

“我喜欢感恩，这让你看上去并没有那么丑陋，”冬影话中带毒，但是她声音中的傲娇与灵动让艾伯纳感受到了其中的善意，“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两件基础的圣物，而你的态度也还算让我满意。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我带你出去来点动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