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冰之视与隐圣之咏

艾伯纳尚未习惯于时刻感受身边的魔力，又听到冬影许诺更多的给予，一连串的好事接踵而来，顿时让他在思想上有些应接不暇，竟然不知道该先说些什么好了。

“说实话，我还没习惯用这个…”艾伯纳找到了优先级最高的事情，“这个载有你灵魂的法球是不是应该有个名字。”

“冰之视，它就叫这个。”冬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艾伯纳问她是否早已想好了这件法器的名字，冬影只是像少女一样轻声笑着，并未答话。艾伯纳在心里暗想，这莫非是冬影生前曾使用过的法器之名。

“既然是冰之视，那么应该是用来引导冰属性魔法的?”艾伯纳仔细打量着手上方形的晶体，其上白色的沟壑似乎是一种奇特而复杂的符文，而基体则在这符文的作用下通体蔚蓝。

“可以用来引导冰霜法术，但是用来做别的也不是不行。”

艾伯纳想起冬影之前在羊皮纸上附魔的就是冰霜之触法术，那么也许冬影精研的正是冰系。

“不要对你不了解的事物妄加猜测，”冬影带着笑音教训艾伯纳道。

“你总在某一方面有所专精吧。”

“所有世人知悉的法术我都会，所有世人不知的法术我也会。”冬影轻松地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样的话语十分自然。

“但是你不会开灯?”

“闭嘴，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了，”冬影恼羞成怒之下将话题转开了，“让我想想，当初是要怎么培养你的。”

艾伯纳想起了冬影所说的四个要素，美德，魔法，武技，还有咒术。

现在握着冰之视的艾伯纳感受着身边的魔力，觉得他似乎在魔法上已经有所进展，不知道冬影接下来是要教他施法用的咒言还是去学些别的。

“你虽然本性顽劣，但在我身边呆了这几天后，多多少少在品性上向好的方向发展了，”冬影感受到艾伯纳的思想后，一条条地分析着，“所以接下来，要轮到武技了。”

艾伯纳没想到冬影真的会来教导自己武技，毕竟冬影总是在用带着傲娇的少女声音对他说话，不像是会舞枪弄棍之人。而艾伯纳更是无法想象同时有着强大法师、喜欢毒舌以及作弄他人的少女、挥舞兵器的战士这三大形象在同一人身上出现的场景。

“我是全知全能的天才，你自可不必多虑，”冬影的话语中满溢着自信，“而且英勇乃是人类的七大美德之一，这也是对你美德上的教育。”

艾伯纳感觉冬影好像把任何要他做的事都往美德上凑。然而作为一个男性，体内的基因决定了艾伯纳不会拒绝拥有英武的姿态。

“那么你要教我武技了？”艾伯纳仍然停留在感受到身边魔力的兴奋之中，但是他也很乐于接受更多令人兴奋的事情。

“你很着急啊，看来我需要教会你什么叫耐心，”冬影在艾伯纳的势头上猛泼一盆冷水，“现在你有什么武器吗？还是说你想学拳法？”

确实，艾伯纳觉得自己应该需要一把武器。而说到武器，他一边握着附加了冬影灵魂的冰之视，一边用手在桌子上慢慢摸着刚刚买到的残破长剑。

“很上道，你知道还得靠我，”冬影带着笑音嘲讽着，“唉，谁让我的宿主是个废柴呢。”

“现在还得麻烦你了，我也会努力的。”艾伯纳是对冬影这么说的，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太多努力的空间。

冬影此时高度关注着艾伯纳的思想，而现在她认为艾伯纳在为自己不努力找借口。于是冬影冰冷地说道：“我很乐意为你提供帮助，人类。但如果你只是在嘴上空谈努力而坐等我为你做好一切的话，我会用我为你打造的武器剥夺你的生命。”

艾伯纳听到冬影突然转变了语气，顿时立刻感到了不对。

“我愿意做一切你希望我做的事情，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努力。”艾伯纳如实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冬影，反正即便他不说，冬影也能直接读取他的思想。

“这个过会儿再说，我先把你的武器做出来。”冬影语气故作严厉地回复了艾伯纳，随后接管了艾伯纳的身体。

“解离。”

伴随着咒言，剑刃与剑柄间的连接处凭空消失了，只在剑柄上留下了连着剑刃的切面。艾伯纳对此有所不解，但他不便现在向冬影提问。

接下来冬影控制着艾伯纳的手拿起了有着锈斑的剑柄。轻轻一抖后，其上凭空浮现出一股转瞬即逝的明光，而后其上的锈迹就已消失了，让剑柄重新显露出从未经岁月洗礼一般锃锃发亮的银白色。更让艾伯纳注意的是，剑柄上刚刚还连着剑刃的切面也发生了变化，其上出现了一个凹槽。此时冬影控制艾伯纳拿着一个银白色的剑柄，而其上的凹槽似乎是用来为之后铸造的剑刃所预留下来的。

在艾伯纳看来，接下来冬影要念咒了，可是冬影只是用艾伯纳的手握住了剑柄，其上就凭空出现了蓝白色的剑刃。氤氲的光泽与凝实而透明的剑身，都说明这乃是由能量所凝结而成的。

冬影随手挥动了几下，用手中的长剑在身前旋转了几周。随后她猛然控制着艾伯纳的身体完成了一个后撤步，并双手握着剑柄在头顶迥旋了两下后，蹲下身体，将剑体侧在头旁，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

艾伯纳对冬影这几下子感到了惊讶，这灵巧与迅捷的身法说明冬影确实有作战的潜能，手上操纵长剑做出的战术动作也说明她对使用武器并不陌生。而最重要的是冬影最后摆出架势时身上升腾而起的气势，这种带有杀气的蓬勃之势，说明冬影曾经有过真实的战斗经验。

“帅不帅？”冬影用狡黠的声音问向艾伯纳。

艾伯纳自然给出了让冬影满意的赞美，既是因为之前冬影严肃的语气让他不敢惹恼这强大而又无法欺骗的契约灵，也是因为冬影刚刚亮出的几个招式确实很有几分英勇之气。

“来吧人类，你很想握着这把剑，不是吗？”说罢，冬影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了原主。

“感谢你帮我准备……”艾伯纳还没说完，就发现手上的剑刃凭空消失了，只在他手上留下一个崭新的银白剑柄。

“隐圣之咏。”冬影接话道。

艾伯纳没有搞清面前的情况，一时露出了呆滞的神色。

“这把剑叫隐圣之咏，有什么问题吗？”冬影却以为艾伯纳只是想说剑的名字而已。

艾伯纳关心的当然不是剑叫什么名字，他关心的是剑刃为什么不见了。于是他带着疑惑向冬影问为什么在他手上没有剑刃。

“我怕你自己弄伤自己，所以做出了这样的设计，”冬影照例对艾伯纳显露出了她毒舌，“而且隐圣之咏，就应该只在像我这样的圣人手中才会显露锋芒，不也正合适吗？”

艾伯纳不知冬影的话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地对他做出解释，只好继续呆若木鸡地看着手中的剑柄。

“好啦，不开玩笑了。这剑刃是后加上去的，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幸而这剑柄倒是可以勉强一用。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剑刃之前，你还是用魔力凝结出能量锋芒来凑合一下吧。”冬影这回虽然带着笑音，但艾伯纳听得出来她讲述的是事实。

“倒也轻便，可以随身携带，”艾伯纳顺着冬影的话圆道，“多谢你了。”

“那么你的武器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接下来该讨论下你的态度问题了。”冬影迅速恢复了之前的严肃，这显得她对艾伯纳努力的态度非常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