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转折点

三个地点，一个在市郊，一个在市中心。而谢婆案发的地点——滩家园，离公安局很近。

三个案发地点，离得并不是很相近。

如果要从三个地点围成的三角形开始，一步步地排查，等到查出结果来，不知道要到牛年马月去了。

而且这样盘查，不但费时，而且费力！

方青铜看了一眼地图，照这个样子查下去，怕是上头早都发了火。

可目前来说，谁都没有办法。

“没法这样的，谢头。只能等，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等！等凶手再次作案，等到下一个尸体被发现……”

李国成接了一句，可渐渐的他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太窝囊了，哪个警察能受得了这样的气？

方青铜来警局报道还没几天，他自然无法感受到这种氛围。

可其他警察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那些老警察。

他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不知道侦破了多少案件。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模糊过。

特别是谢东来，他一面背负着上面的压力，另一面接受着内心正义感的煎熬，他实在是很难坐住。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头儿，来了个人！”

来人向谢东来招呼，是负责接待的刘斌。

刘斌站在门口，背后似乎跟了个人。

“什么人？一般案件你交给其他同志去处理，我现在无暇分身。”

谢东来简单的向门口看了看，言语中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这个大妈中午就来了，她说她是来找唐杏的，我之前听你们讨论的时候说的，这样我才放她来的。你看看怎么样？”

“唐杏？”

众人一片哗然。

“快让她进来！”

谢东来觉得是好像抓到了他可触及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中年妇女从门后走了进来。

看到办公室的人，她似乎有些怯意。

“警官们好。我是唐杏的母亲。听邻居说你们有的小杏的线索，我才来看看的。”

谢东来走到跟前，绕着这个妇女转了一圈，仔细地端详着她。

妇女个子瘦小，脸上是一种奇怪的土黄色，好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看到谢东来这么打量她，她好像很畏惧的样子，稍稍往门口退了两步。

“你不要紧张，我们是警察。”

谢东来连忙安抚。

“唐杏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我们前几天寻找你的时候，你去了哪？”

“我半个月前去了亲戚家，他们那边地方比较偏，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联系上。回到家我就听附近人说小杏出了事情，警察局正在找家属，我立马就赶了过来！”

“警察同志，小杏是犯了什么事情？那姑娘从小老实，可从来没犯过错啊。”

谢东来突然觉得自己难以开口，面对眼前这个焦急的母亲。

“她失踪了，我们深切了解了一下她附近的人际关系，并且发动了社区和群众的力量，也没有找到她。”

李国成从后面走了过来，开口说。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才走了半个月而已，她就……我的杏儿可不千万不能遇到意外啊！”

中年妇女土黄色的脸上显现出焦急的神色。

“警察同志，我……我没什么线索提供给你们啊。怪我怪我，我就应该一直陪在杏儿身边的！”

中年妇女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其实我们今天找你来，并不是为了让你提供线索。我们想让你指认个人，三天前有人在市郊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很难确定身份，想通过你帮我们认一认那些尸体是不是唐杏的。”

谢东来说完，往后示意了一下。

一直在后面的陈丽带着一个夹册走到前来，她打开夹册露出了一张照片。

方青铜瞅了一眼照片，是在解剖台上拍的，只拍到了胸部，下面的尸体太过惨烈并没有拍出来。

可就算如此，死者脸上惨痛的表情，也昭示了她死前遭受的一切。

“啊！杏儿啊……杏儿！”

中年妇女一看到照片，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杏儿啊，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没了了呢？让当妈的去替你死也好啊！”

中年妇女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谢东来示意让刘斌带她去接待室平复一下心情。

刘斌将蹲在地上痛哭的妇女带走了。

“看来死者应该是唐杏，要不要让她再进一步的看一下尸体好确认？”

方青铜试着问。

“你小子果然是学犯罪心理学的，你觉得都哭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问呢？要是再让她看看尸体，那还了得。等会儿再说吧！”

谢东来瞪了方青铜一眼。

大伙就这样在办公室一直待到了晚上下班。

刘斌这才把妇女又带了进来。

只见她双眼通红，里面似乎还有泪水。原本就矮小的身躯，此时显得更加矮小。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抓住杀害杏儿的凶手！我女儿可不能白死了！”

她说着说着又带起了哭腔。

方青铜被谢东来训斥了一次，所以格外在乎唐杏母亲的情感。

他赶忙安抚，说着一定会抓住凶手之类的话。唐杏母亲的情绪才稳定了一点。

“警察同志，我能帮上的忙我一定帮。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之前谢东来带人，走访了唐杏周边的人，包括她的朋友和房东，都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或许唐杏的母亲会知道一些。

“你女儿最近一段时间有谈过男朋友吗？”

“这我不清楚，虽然我是她的母亲。但是杏儿比较独立，我们一直没有住在一起。我每天晚上都会给她发微信，这才能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可是唐杏在一周前失踪，你居然不知道？你不是每天晚上都会给她发微信吗？”

李国成感到有些奇怪，问道。

“都怨我的，我不该离开的。我去了亲戚家，他们住在山沟沟里，没有信号。所以自从两周前，我就没有再联系上杏儿。我要是没去的话，就能早早的发现杏儿出事了。”

中年妇女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