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闺蜜的爆料

问讯告一段落，伊一收起笔记本，悄悄揉了揉腰。

“伊记者怎么看？”沈思海看过来。

“沈队长怎么问我呢？我只是照实记录而已。”伊一反问他，“你怎么看？洗耳恭听。”

“有几条信息：第一，宋宇宁的经济条件不错，应该说非常好。第二，案发前死者跟杨轶在一起待过，这一点还需要其他人的证词。第三，宋宇宁应该有追求者，这一点有证词猜测，还有家里的玫瑰花可以判断。”

伊一看着手里的笔记本，点点头，“还有一条，应该有一条感情线，我的意思是说，这个追求者，或者暧昧者，她并不反感。”

“嗯，应该是，但是这个不能确定。”沈思海皱了皱眉，“但是，有关杨轶的证词，很少。这与现场出现大量杨轶的指纹，似乎相悖。”

伊一不置可否，这个疑问她也有。

“还有，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两只包价格如此高昂，应该也不是她能力范围能及的。”沈思海又露出那种锐利的锋芒。

“队长，张婉到了。”一名同样穿着便衣的警员来报告。

“带到这里来吧。”

“我在这里方便么？”伊一有些不好意思，沈思海真是没把她当外人。

“没关系，都是自己人。”沈思海伊一挑了一下眉毛，笑的意味不明。

正说着，刚才来报告那名警员带进来一个女孩，长发遮住了两侧的脸颊，戴了副眼镜，大红色衬衫，黑色长裤，大约1米6左右的身高，年龄二十五岁上下。女孩眼睛里含着泪水，手里拿着纸巾。

“张婉，请坐。”

伊一看着这个女孩，想起了照片里那个背影，特意装作倒水绕到了她的背面，好像，不是一个人，看上去照片里的背景更瘦一些。她没有看过宋宇宁本人，所以，目前并不好判断。

伊一接了水一抬眼，刚巧与沈思海的眼神碰上，那人的眼光透着一种严肃的穿透力，仿佛看穿了一切，伊一心里一阵紧张。就算没猜透什么，至少自己这个小动作是被他留意了。

“宇宁人呢？”张婉一张口眼泪就止不住了。

“正在验尸，已经通知了她家人。估计明天可以到。”

“怎么会这样，我们昨天还说好一起去逛街吃饭呢，她怎么会突然自杀？”张婉一脸的惊恐。

“你们什么时候约的逛街吃饭？”沈思海盯着对方。

“昨天上午，我们发信息约的。”张婉回忆，“她是怎么自杀的？”

“安眠药。”

“安眠药？她睡眠不好，需要靠安眠药入睡，这我知道。”

“哦，每天都是么？”

“每天。”张婉捂着脸，很痛苦的样子，“不会的，她不会自杀的。我不相信。”

“案发的时候，就是昨天下午，你在哪里？”

“我？我在市中心。”

“你不是约了死者逛街吃饭么？怎么会跑去市中心？”

“因为临时有点急事，她给我打电话取消了。”张婉擦了擦眼泪，“我就约了人，去市中心了。”

“那么，从昨天案发时间起，你一直在市中心？你约的人见了么？”

“没有，约的今天下午。我只是提前过去。”

“方便透露你约了谁么？”

伊一心里一紧，有一种被人一把扯住了神经的感觉。

“一个同学，还没见到就接到你们的电话过来了。”张婉说着，低下了头。

伊一看的出来她在隐瞒，就是她，打电话的就是她。可是，她为什么要隐瞒？伊一后背出汗了。

“那宋宇宁是因为什么原因跟你取消约会的？”

“她电话里说改天，我没问为什么。”张婉抬起头。

“什么时间打的电话？”

“中午十一二点左右。”张婉回忆道，“好像说不舒服，想休息。”

“宋宇宁是被发现死在了床上，应该是在睡梦中，临睡前服用了安眠药，至于多少，我们还在化验中。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睡觉？安眠药？这些很正常啊，她不会自杀的，一定不会。”

“为什么？”

“她活的好好的干嘛自杀？”

“杨轶，你认识么？”

“杨轶？没听过，是谁？”

“现场发现了他的指纹？”

“啊？”张婉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没跟我提过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宇宁房间里？他是怎么进去的？”

“房间里还有你的指纹。”

“我去找过她，我有她家里的钥匙。”张婉解释，“可是杨轶是怎么进去的？”

“然后呢？你在她房间里做了什么？”

“她没在家。我没做什么。”

“你就走了？这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或者发现过什么事情？”

“年世均在宇宁家里。”

“谁？”

“年世均，这里的副总，宇宁的领导。”

所有人一愣，伊一呆住了，年世均没有提过昨天去过宋宇宁家里的事情，而且，指纹比对中也并没有留下年世均的指纹。

这是怎么回事？

沈思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低着头在本子上刷刷的写着。

伊一拿着笔的手出了一手的汗，脑袋里嗡嗡的响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涨潮一般翻涌而来。

“年世均为什么会在那里？你们交谈过了？”

伊一觉的房间里一片寂静，她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的，感觉心脏马上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那种感觉让人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张婉低下头，像是刻意回避什么问题。

“张婉，”沈思海盯着她，脸上露出咄咄逼人的神情，“虽然化验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经过我们初步勘测现场得出的结论，正如你所说，有他杀的可能性。所以，请你务必配合我们，说出实话。”

张婉痛哭，双手捂着脸。

一旁的女警递上纸巾，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着她释放完情绪后的坦白。

伊一觉的难以呼吸，这种静默让她窒息。她预感到了接下来张婉会说什么，年世均撒谎了，对沈思海，对自己，对所有人，他为什么撒谎？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伊一此时只觉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冷。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张婉抬起头，哭红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怨恨和悲凉。

“年世均是宋宇宁的男朋友，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年世均杀了她。”

张婉的话让伊一差点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