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旁观者

“伊一，你没事吧？”年世均对于伊一总是细致入微。

“没事，没事。”伊一的嘴角用力挤出一点笑容。她看向沈思海，对方正在跟同事交流着，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反应。

“年总，我们先聊到这里，感谢配合，”沈思海站起身来，伊一和年世均也都跟着站起来，“后面可能还有需要调查了解的，会再麻烦你，还请多多配合。”

能看出来这套很官方的话沈思海很熟悉，说的时候面无表情，透着一种威严。

伊一也说要继续工作了便让年世均去忙了，下周开盘，伊一看的出来他有些忐忑。

苏堤路咖啡馆？张婉？

伊一还在琢磨着是不是约自己的那个人呢？

“伊记者，”沈思海走过来，“我要进行第二轮问讯，你要不要......”

“好。”伊一跟了过去。

一间会议室里，沈思海和两名同事坐在桌子的一侧，对面坐着一位穿着制服的女职员，年轻的脸，精致的妆容。

女职员的回答：

“宋宇宁是我们部门的经理，平时大家相处还好，就是同事嘛。”

女职员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工作挺卖力的，经常加班到很晚，尤其是领导在的时候咯。”女职员扣着指甲。

“特殊的事情啊，我想想，她经济实力挺好的吧，挺有钱的，用的包包，口红，化妆品都是大牌。”

“我怎么知道的？她每天在那里晃来晃去的炫耀，想看不见都难哦。我又不是瞎子咯。”

女职员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工资啊，那就不知道咯，大家工资收入都是保密的。可能是因为家里有钱吧。”

“男朋友？没听说过，我们这种工作性质，每天加班到三更半夜的，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啊。”

“灰色收入？这我不知道的，我这种级别的小员工哪里会知道啊。也许人家交了什么有钱的男朋友，也不会告诉我们这些下属的，对伐。”

“她跟领导的关系啊，挺好啊，挺会巴结领导呢，人家又年轻又漂亮，领导们自然都喜欢咯。杨轶啊，工程副总咯，她们的关系不清楚哦。”

“年总啊，年总对我们都挺好啊。没什么特殊的，年总这个人工作狂的，好几个月都没回过家了，听说女朋友可漂亮了，也不担心的呢......”

“警官，问完了可以走了吧，还有一大堆工作呢，做不完又要通宵咯。”

伊一无奈的摇摇头，办公室里永远都不缺嫉妒和八卦。

这位问完了，又是下一位，也是一名女职员：

“宋经理啊，我跟她关系不错的，她之前说过想提升我做副经理呢。”女孩垂泪。

“她人挺好的，也很大方慷慨，经常送我一些小礼物，和化妆品。工作上帮助也很大。”

“她对每一个人都好的，而我们俩又是老乡，所以更亲切一些吧。她没有男朋友，那些贵的包包化妆品都是她自己买的。她是领导啊，工资高嘛，具体多少啊，这我不知道，我们工资收入都是保密的。可能会有人追吧。”

“她跟杨总的关系，应该挺好的。昨天下午我看到她上了杨总的车呢。”

“细说？哦，好。当时我在总公司交文件，正好下楼，看到宋经理在楼下，杨总跟她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看见两个人一起上车，杨总开车，宋经理坐副驾。”

“这种情况很常见啊，因为项目公司距离我们这里有一些距离，所以有时候就会搭乘同事的顺风车，很正常。”

“年总啊，他是个工作狂，但是能力是真的让人佩服的。如果不出这种事情，我们这次开盘一定大火的，哎，现在，可惜了。”

“当然了，项目卖的好大家都有钱拿啊，干营销嘛，就是拿提成的。年总带着我们挣钱，当然愿意跟着他干咯。”

“他跟宋经理的关系啊，正常的上下级，没有发现什么特殊。”

沈思海一一记下，伊一也都记了下来。

第三位，是一位男职员：

“宋经理工作能力挺强的，对我们要求也挺高的。”

男职员看上去显得有些木讷。

“同事关系都挺好的，都一样吧，我没留意过。”

“有什么特殊？什么特殊？经济情况，还行吧，没留意过什么特殊，豪车豪宅都没有吧，应该跟我们都差不多吧。什么？包？我不知道，名牌？很贵么？”

“男朋友？不知道，私人事情没有交流过。据我观察啊？我没观察过，嘿嘿。”

“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天天忙到半夜下班，多挣点钱吧，没钱哪有女孩喜欢啊。”

“宋经理跟杨总的关系？不清楚，不知道。没见过。”

“年总？工作狂，是我的偶像，我也想有一天能像他一样，凭着自己的能力在业内放卫星。哦，就是卖的火，让业内刮目相看。”

第四位，保洁阿姨：

“宋经理哦，挺漂亮的，爱美的。”

“对人都挺好啊，不怎么发脾气的，大家关系都蛮好的。宋经理对我挺好的，经常送给我一些小东西，都是做活动剩下的蛋糕啊棒棒糖啊什么的，不值钱的，我家里有个小孙子啊，她们都知道的。”

“特殊的事情啊？我想想，宋经理挺爱美的，经常跑到卫生间里化妆，擦口红，照镜子。不是那种顺便照镜子哦，是专门跑过来照镜子补妆的。”

“男朋友啊，不知道呢。但是，我记得有一次她躲在厕所里打电话，应该是不想被别人听到吧，还哭了呢，好像说什么我爱你你爱我什么的，我也记不清楚了。什么时候啊，我不记得了，大概一个月？两个月？哦，对了，是个周日，对，那天我值班的。”

“记错？应该没错的。”

“杨总？哪个杨总？工程？不认识的。”

“年总啊，很帅气很严厉哦，但是对我们都挺好的呢。”

“警官，是不是情杀？”

“哦，我不会乱说的。那我出去了。”

第五位，供应商：

“没有其他关系，正常工作合作。送过她一些化妆品咯，钱没给过，违反规定的事情我们不做的。”

“私人关系？没有私人关系，就是工作认识的。”

“年总啊？我们级别低，够不到那么大的领导呢。呵呵。”

“杨总？不认识的。”

“警官没事情可以走了吧，生意很忙的，要吃饭啊。”

“好的好的，想起来什么我会告诉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