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送一份“大礼”

这一次他有了收获，冲入军阵前方成功扫倒了三名士兵，然后在“报复”的竹竿袭来的瞬间，利用敏捷的身手及时躲了过去。

“好险，刚才牛将军差一点就和那三名士兵‘同归于尽’了。”岳飞笑着评点道。

赵辑一脸平静，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结果。

“命令方阵发起进攻。”他淡淡说了一句。

“殿下命令方阵士发起进攻！”种溪、种浩二人朝下方喊道。

“遵命！”方阵士兵们大声应道。

经过刚才的教训，他们不知不觉中有了信心，也有了战意。

方阵士兵开始向牛皋发起了主动进攻，逼的他连连后退。

一名士兵的胸口粘上了白色石灰，主动退出了方阵。

又一名士兵脑袋上挨了一棍，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些小损失，并不能阻止方阵继续向牛皋发起攻击。

校场上的形势发生了逆转，变成了方阵不停发起进攻，牛皋连连退避。

“这下麻烦了。”

牛皋额头上青筋鼓起，已经开始气喘起来。

他数了数从自己主动进攻到现在，只占到了十个人头的便宜。

如果方阵继续发起进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被对方击败。

他很郁闷……

怎么方阵看起来没什么威力，交起手来会这么难缠？

这么多人看着，主动认输太丢脸了。

他握了握手里的枪杆，信心明显有点不足。

趁着自己尚有体力，他粗吼一声，踏步朝方阵对冲了过去。

岳飞在点将台上认真观注着下方的“战况”。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如果是他去冲击下方的军阵，他能击败多少士兵？

看到牛皋狼狈退到一边。

他朝赵楫说道：“殿下，牛将军输了。”

赵楫笑道：“本王给他一次机会。来人，牵匹战马给牛将军！”

过了三盏茶的功夫，牛皋龇牙咧嘴地站在了赵辑的面前。

“殿下，末将终于见识到此阵的威力了，末将输的心服口服！只是末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的这么惨，此阵为何威力如此大？”

赵辑指着下方的军阵，笑着提醒道：“牛将军，你看下方的军阵像什么？”

像什么？

还能是什么？军阵呗。

牛皋瞪着眼看着下方的军阵，嘴巴一张，恍然道：“怎么和刺猬似的？”

“你这就叫做恶狗捕食——无处下口。”岳飞哈哈笑道。

“取本王的铁胎宝弓来。”

赵楫笑着朝种溪二人吩咐了一声。

接过铁弓，他将一支羽箭“嘣”的一声，平射向了方阵。

出人意料！

那支迅疾如电的羽箭并没有飞向远方，而是钉在了一根长竹竿上！

“这……”岳飞等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一幕说明了什么？

殿下的方阵不但威力惊人，竟然还能阻挡羽箭！

近战可与骑兵交锋，防御可以抵御飞矢！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殿下仅凭此阵就足以成为比肩孙武！”

岳飞激动地说了出来。

牛皋更是激动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怎么这么笨！

荆王殿下是谁？

那可是能从金军大营平安杀出来的人物！

面对包围，殿下连杀数百名金军；遇到大河，殿下如有神助；汴京城下，殿下仅凭一人一马就杀败了所有追兵。

“荆王！荆王！荆王……”

方阵士兵看着竹竿上的羽箭，齐声喝彩。

他们现在斗志高涨，信心倍增。

赵楫在他们心中变得更加神圣起来！

校场中三千亲军纷纷响应，他们激动地喊起了相同的口号。

仿佛刚才取得胜利的是他们，是校场中所有手持竹竿的士兵。

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有荆王殿下坐镇，放眼天下还有谁能战胜他们？

“四海黄风被，千里德水清！”

“风雨更不住，一战告功成！”

慷慨激昂的军歌声响起，声浪滔天。

赵楫微微一笑，从袖筒中抽出了一份书信，对种溪、种浩命令道：“这是我的战书，你二人将它立即送往金军大营，就说我要带领三百名宋军和他们对战，问问他们敢不敢派人迎战。”

二人不敢迟疑，领命而去。

岳飞、牛皋等将领虽然觉得这事有点荒唐，可是现在他们对赵楫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估计就是现在赵楫说他要找金军决战，他们都信！

赵楫听着震得头皮发麻的军歌声，怎么有点不吉利呢？

他想起来了，这是隋炀帝杨广替他想的几句军歌。

眼前的马其顿步兵方阵，其实还不完整。

比如军阵中的士兵的手臂上缺少圆形盾牌，没有手持短刀和标枪的辅助兵种。

不过这种军阵，金军从未见过，或许可以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刚才的试验其实是他顺水推舟，借此增加士兵的信心。

三天后和金军的较量才是真正的试验。

在人数和速度上，方阵士兵将丧失优势。

另外金军身经百战，还有战马弓箭做底牌，想要战胜他们谈何容易？

不过这些担忧，他不会说出来。

将为军胆，喜怒不形于色，才是名将风范。

身旁的岳飞等人，只觉得赵楫现在的语气，隐隐有种睥睨万千的帝王风范。

众人眼底不由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士兵们的欢呼声中，种溪、种浩二人骑着战马旋风般朝金军大营的方向赶了过去。

……

狼皮制作的行军大帐中，一名秃发深目的金军将领翻开战书瞥了一眼。

跳过了几个不认识的大字，他明白了宋军将领的意思。

对方要带三百名士兵和他对战，真是自不量力。

再一听对方的军队连宋国精锐都算不上，竟然是招募不到两个月的灾民。

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轻视。

即便是宋朝防御西夏的边军，都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这位荆王赵楫果然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只手，对于战争一窍不通。

他以为战争是寻常儿戏，输了还有机会再来吗？

简直幼稚的可笑！

军帐中的金军，听明白宋军信使的来意后，笑的前仰后合，手里的酒杯都拿不稳了。

“哈哈哈。恭喜将军！过几天咱们又要立功了！”

“想不到这位宋朝的王爷会这么傻，宋军如果敢赴约，我们定让他有来无回！”

金军将领将大手一压，笑道：“大家先不要高兴，或许明天宋朝王爷酒醒后，自己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那我们还用理会对方吗？”金军将士们笑道。

“为什么不理会？送上门的礼物，怎么能不收呢！”

金军将领看向种溪、种浩二人，趾高气扬道：“告诉赵楫，让那三百名宋军洗干净脖子，等着迎接失败的命运吧！”

种溪、种浩二人听的心中火大，看来对方完全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大帐内金军的对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回到秦州，二人将自己在金军大营中的见闻，如实禀告给了赵楫。

岳飞、牛皋等人一听，心中气愤不已，纷纷主动请战。

赵楫道：“既然金军如此轻视本王，本王就如其所愿亲自率军赴约。”

吴素素拍了拍腰间的武器，脆声道：“我和殿下一起去！”

赵楫认真道：“其他人都可以和本王一起观战，唯独你要留在军营帮本王坐镇，此事关系重大，你不可推辞。”

迎战金军这件事，赵楫并没有获得朝廷的准许，等他带兵一走，消息很快就会被人传出去。

所以他要在夜间偷偷带领人离开军营。

等他走后，大营必须严禁任何人向外传递消息。

这件事情交给粗神经的将领他不放心，吴素素心思更细，恰好可以担此重任。

三天后，赵楫带领三百名亲兵，从地平线尽头朝约定地点缓缓行进。

宋军行走在高低不平的草地上，脚步杂沓，阵型松散。

遇到水坑，士兵们主动从两侧绕了过去。

前方的大旗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草坡上的金军看着远处的宋军，哈哈笑出声来。

为了金军的骄傲，他们不准备以多欺少。

前来迎战的金军也是三百名。

他们已经在此久候多时，迫不及待地想要收下对方送来的这份“大礼”。

看到眼前的宋军果然如自己所料，全是毫无杀气的灾民。

金军士兵的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蔑视。

以为将矛杆做长，威力就变大了吗？

尤其是如此的密集阵型，简直就是他们的活靶子，一阵箭雨过去，就能射倒一片。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宋国军队会这么愚蠢，这么不堪一击。

想到昏庸无能的宋国朝廷，以及那些投降的宋军将领，他们立即释然。

金军将领冷冷一笑，沉声道：“打败宋军，捉住赵辑，本将军重重有赏！”

“谢将军！”金军士兵轰然应道。

如果他们知道前段时间，赵辑在金军大营中成功逃出的事，一定不会如此自信。

至少会在暗中埋伏下一队士兵，截断对方的退路。

听着金军阵营中传来的嘲笑声，岳飞等人的脸上很是难看。

士兵们的心中也很憋屈，刚刚树立没几天的自信，随着金军的嘲笑声，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们还未请战，后方一队禁军护送着一名太监，急匆匆赶了过来。

“荆王赵楫接旨！”传旨太监尖声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