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身板挑起千斤担

沈芙蓉急忙喊来王浩然，两个人架起沈聪将他抬回房，让王浩然捏着沈聪的鼻子灌了一大碗解酒汤。安顿好沈聪，沈芙蓉又照顾沈建国吃完饭睡下，才疲惫地回房间将沈家安寄来的信捡起来，熬了大半宿拼凑起来小心翼翼地锁进了她的小柜子里。

看来，以后和沈家安联络，只能私下里进行。最好是借着王浩然的名义，否则沈聪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

沈芙蓉叹了口气吹灭油灯，躺下歇息。

翌日，沈芙蓉早上起来烧火做饭的时候，王浩然也过来帮忙。炊烟袅袅，附近的人家也都早期烧火做饭，一时间烟雾缭绕。没多久，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就飘起了饭香，菜香，经久不散。

吃过了早饭，王浩然挑着扁担出去干活，走街窜巷吆喝补锅，赚取生活费。

日上三竿，沈聪还没有起床，呼噜声不时响起。

沈建国已经做完早课，在帮沈芙蓉择菜。秋天的时候不趁着太阳好晒一些蔬菜干存放，这样就可以吃一整个冬天，不会因此缺乏营养。沈芙蓉干活利落，正午太阳最足的时候已经把摘下来的茄子切成了一条条，连同择好洗干净的菜晾了满满一院子。这些菜都是初春的时候他和王浩然一起在家里院子开辟出一小块菜园子种出来的菜，别看地方不大，但是品种不少，只是秋天黄瓜、豆角、茄子等都罢园了，已经改种上大萝卜、白菜等冬天的蔬菜。

“吱嘎——”

院门被推开，王浩然挑着扁担回来，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脸颊上也红扑扑的：“上午补了三个锅，下午就不去了，正好帮刘叔跑腿送信。回来的时候路过菜市场，又要买的东西吗？”

“家里米不够了，我把粮票给你，买点粳米回来。还有……”沈芙蓉看王浩然脸上有汗，递给他一条洗的发旧但却十分干净的毛巾擦脸，然后一边盯着正屋的方向一边压低了声音说，“我给我哥写了封信，你顺便帮我寄出去。我在信里和我哥约好了，日后他寄来的信写你名字。”

说着，沈芙蓉小心翼翼把贴身放好的信递给王浩然。

“好。”王浩然接过来也是贴身存放。

“对了，你如果有空帮我看看哪里招工。妈妈去世对爸爸打击太大，现在家里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我不找个活贴补家计，再过半个月家里就揭不开锅了。”沈芙蓉愁容满面地叹口气，但是手里动作却没停下，在锅烧开后立刻将玉米面和菜同时下锅里，煮玉米面糊糊。

“嗯，有合适的我帮你留心。”王浩然看着沈芙蓉原先圆圆的脸现在都露出了尖下巴，琢磨着晚上去树上抓几只麻雀，顺便看看有没有鸟蛋，给家里添菜也能增加营养。

吃过了午饭，沈建国刚睡着，沈聪起床了。他头也没梳脸也没洗，起床后去厨房喝了一大碗凉白开，就出了门。等再回来天已经黑透了，他也喝得醉醺醺的倒在家门口，吐了又吐，然后就躺在地上睡了。

因为抓麻雀晚归的王浩然发现的时候，沈聪已经打起了呼噜。他急忙悄悄喊来沈芙蓉将沈聪抬进房间休息，帮着收拾好将门关上后才将揣在胸口的两只小麻雀和两个鸟蛋一起递给沈芙蓉：“明天炖土豆，别看麻雀小，五脏俱全，好歹也是一口肉。”

“你三更半夜爬树抓的？也不怕掉下来摔了，下次别去弄了。”沈芙蓉把鸟蛋放进厨房，麻雀用竹篮倒扣在地上，这才洗干净手出来的时候给王浩然冲了一碗糖水，“有没有合适我的活？辛苦点不怕，赚得多就行。”

“好几个饭店招工呢，我问了问条件，都没你以前赚得多，而且工作时间都挺长。我就多赚了两圈，恰好遇到认识的婶子，帮我介绍了两个零工。一个是唐老师家，唐老师和他爱人都是教师，学校事情多忙不开，家里老人身体不好，三个孩子大的送家属区的托儿所了，两个小的岁数不够，条件又不允许请保姆，就打算找个零工。活不多，每天做一顿午饭和打扫一下房间，洗两件衣裳，工钱半个月结算一次，三块钱。另一个灵活也是同一个家属区的李老师，李老师的爱人病了在医院住院，家里顾不上，李老师两头跑还要上课，就想雇个人每天去医院早饭和午饭，顺便给送换洗衣服，再陪着说说话，按天结算，一天两毛钱。”

沈芙蓉听完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两个活不冲突，都可以做。早上先去医院送饭，然后回来给唐老师收拾屋子洗衣服顺便做午饭。做好了午饭正好去医院给李老师爱人送午饭，送换洗衣服，再陪着说会儿话，不耽误下午家里的活，还能教导建国的功课。”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成不成明天我带你去一趟，看唐老师和李老师的意见。”王浩然的想法和沈芙蓉不谋而合，“不过这两个活都不是长久之计，先做着，回头遇到好的再换。”

“成，就这样定了。”沈芙蓉轻轻点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芙蓉就起来了，早早吃完把沈建国交给张淑娴，就和王浩然匆匆出门。小学家属房距离有点远，俩人速度都不慢，也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

他们到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这会儿家属区也热闹起来，家家户户开始做饭。王浩然先带着沈芙蓉找到婶子，又让婶子领着去见了李老师，李老师看沈芙蓉虽然穿得破旧，但是干干净净的，就点头同意了。等到了唐老师家里，正好唐老师的爱人王老师正要做饭，看到沈芙蓉就让沈芙蓉试了试手，尝过饭菜味道也同意了，让沈芙蓉今天开始就过来。

沈芙蓉脆生生应了，留下来收拾屋子，等唐老师和王老师上班走了，她就开始洗衣裳。王浩然本来想留下来帮忙，被沈芙蓉笑着赶走了。一家人的衣服有点多，沈芙蓉洗完了衣服立刻做午饭，米饭刚焖好菜还在锅里，王老师就下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