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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地为媒

第5章 天地为媒

书名:与兽共舞作者名:作者空谷幽兰本章字数:2213更新时间:2021-12-27 16:44:59

明知都是他设计好的套路,我却一次又一次不得不钻了进去,想想委实心有不甘,却偏偏心里还透着股莫名其妙的小欢喜。我也从来不知自己有朝一日会放下骄傲,一介公主竟于这荒野之中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于是那日我傻呵呵地一头栽进他的圈套里,与这位白民国炙手可热的皇储羡煞旁人地同骑一匹黑风,走进了白家寨,从此也走进了我的人生陷阱。

那日我拍拍小白轻言道:“小白你与鹂儿一起去寻我的绝地玉狮子,然后再到白家寨寻我,切记莫要让旁人看到。”小白听话地点了点头,唯那黄鹂却飞在海雒笙面前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小白一个虎跃跳得老远,这才急急扑扇着翅膀随小白飞去。

那日我与他进了白家寨,寻得一家门外挂着药字招牌的人家,治了伤。那家主人极好,是白家寨的寨主,查看了安王肿胀的伤口惊道:“此乃猛兽撕咬之伤,若不及时医治,轻则伤口溃烂,重则残疾。”说完命内人金花婆婆打了泉水,为海雒笙清洗了伤口,又取出新鲜的草药道:“此药名狼牙草为创伤良药,正巧老夫今日刚刚采摘,捣碎敷上,定时清洗,好生休养,切莫走动,保管十日后伤患完好如初。”

听到寨主的话,我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便问道:“寨中可有客栈?”

谁知那寨主老夫妇相互对视一眼道:“我白家寨地处边塞,鲜有商客,进出者均为本族中人,哪里有什么客栈?”

寨主夫人金花婆婆倒是颇为热心,望着海雒笙的腿道:“我寨中向北不出两里有一间废弃的院落,原是我国镇北王带兵巡弋边塞时曾居住之地,那镇北王每季均会巡弋边塞各地,每次路过此地便会住在此处,从不进寨骚扰百姓。我寨中人为表对镇北王的敬意,便派人常常打扫此地,虽然荒废简陋,但尚可住人。姑娘若不嫌弃,老身带姑娘前往可做临时落脚之处。”

我也不曾想到皇兄的一番善举,却为我留下了方便。于是便跟着金花婆婆住进了白家寨小院。那草屋总共不过两间,一间堂屋,一间卧房,虽然简陋,因有人打扫倒也干净。金花婆从箱中取出一床被褥望着我道:“姑娘和公子是……”

我望着草屋内仅有的一张床塌猛然红了脸,海雒笙却大言不惭道:“这是我娘子。我们此行便是想请镇北王主婚,谁知路中遇到狼群。”

“哎呀,我道是如此,医治之时虽你二人不曾言明,但一言一笑均在脸上,一个是急得一脸焦虑,一个是疼得一味掩饰,小夫妻间的情意是藏也藏不住的。”听了金花婆婆的话,我更是满脸绯红,竟然慌不择路地抢过婆婆手中的被褥铺起了床。

那海雒笙却从容不迫地从怀中取出几枚碎银交与金花婆婆道:“婆婆,今日多有叨扰,日后怕是也少不了麻烦,只是今日出行未戴足银两,他日海某定当重谢。”

那金花婆却推了银两道:“白家寨世居深山少与外界往来,均靠自已自足,今日伤药怎用得着如此多银两?”说完仅收下了一枚最小的碎银道:“海家娘子你且先歇息,若还有需要明日可到寨中寻我”。至此我方信皇兄所言,白家寨民风淳朴。

金花婆婆走后,屋内气氛越发的拘谨,我站在床边窘迫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谁到那海雒笙却“哼”地咳嗽了一声道:“海家娘子,是准备就这样在床边站上一夜?”

“我……”我只拽着被角不知如何作答。

他却站起身望着我:“既然你早晚都要报本王的救命之恩择日不如撞日。”说完便拉过躲在一旁的我,一瘸一拐地来到院中。

“在我的家乡夫妇成婚之时,新郎要连射三箭。”说罢便取了自己的赤弓白羽箭。

“三箭?”我随皇兄出宫时也曾见过民间的娶亲,却并不曾听闻我大长和国有此婚俗。

“一箭射天,天赐良缘。”说罢他便拉开那张上古神弓,仰天射出一箭。那副上古神器赤弓白羽果然名不虚传,只见那白羽箭直射天际,隐入云中,再未落下。

“二箭射地,地配一双。”接着他面向土地又射了一箭。那弓拉满之后力道惊人,白羽箭没入土中,只把那白家寨似乎都颤了一下。

“三箭定乾坤,地久天长。”说完向着山下的九江中拉弓搭箭射入江中,只见江水猛然翻腾起来,一个大浪拍在岸边,直把岸边岩石都尽数拍了下来。

“此副赤弓白羽箭,名落日箭,乃我师尊所赠,乃上古神器,可诛神魔灭邪祟,世间仅得十二枝。今日便以此物为聘迎汝入门。”

我拔下自己发间的孔雀簪赠与他当信物,他却道:“人在簪在,人亡簪归。”说完又面向夫夫山拉着我一起跪下,共同向山神许了盟誓。

“今有白民海雒笙。”

“今有大长和国明月。”

“结为夫妇,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天地君亲,同证此景。盟誓发愿,百年不分。”

成亲那日天地为媒,日月为证,我们对着夫夫山神发了誓言,生死不弃。那日即无三书六礼,更无亲友祝贺,我与他一个是皇储安王,一个是皇族嫡公主,本该是两国最隆重的亲事却行了一个世间最简陋的婚礼。唯一的礼器便是草屋中的水瓢,那晚我与他同饮瓢中之水,当了合卺酒。他端着承瓢的水与我道:“一朝同饮合卺酒,一生一世永不离。”

那晚起他便唤我作“月儿。”并言:“从此世上再不许有人同我一般唤你,月儿,便是我一人的月儿。”

那夜我第一次初偿情滋味,也是那夜我第一次与男人有了肌肤之亲。我与他拜过天地后,只管怔怔地望着他那双眉宇含社稷,眼中有江山的深眸,只觉得满天的星辰之光都被眼前的眼眸比得暗淡无光,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他瞧着我的一双萤惑之眸。

那夜他虽然腿上有伤,但却仍将我拦腰抱起,我满脸绯红地搂着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肩畔,半天不敢抬眼望他,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红到耳根的脸。那时我一个未出阁的待嫁公主也并不曾真正知晓何为“夫妻”,那时在我的心里对夫妻的理解大抵便是同床共枕,那时的我单纯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不知同床共枕的真正内容,只天真地认为无非是睡塌旁多了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