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刀法与功法

“架势是有了，只是徒有其表，没有抓住御风刀法的精髓。御风刀法重在御风二字，要做到随风而动，这方面你还差得远。想学会这门刀法，你必须多多观察大自然中的风，看看风起时如何，风停时又如何。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非得你自己体悟不可。小孙子，慢慢来吧。”东海指点一番，末了不忘倚老卖老。

“滚你的，又要占我便宜，我才不认你这个戒指当爷爷。”孟晨可不惯着东海，抬腿一脚就把这个小黑人踢飞了。

闹归闹，修炼归修炼。

此后孟晨按照东海的指点，开始细心观察自然中的风，琢磨着如何将刀法使得跟风一般厉害，渐渐有了些收获，摸到了一些玄之又玄的门道。

树林中。

孟晨盘膝坐在地上，屏气凝神，观察着四周无处不在的风。

一缕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发出大自然谱成的天籁。地面的落叶随风扬起，在半空中翩翩起舞。一滴晨露黏在叶尖上，被风吹得向前滚动，周围的景象囊缩于水珠内部，仿佛一个微小的世界。

风势渐强，自然天籁变得急促，树木瑟瑟发抖，风卷着沙尘与落叶气势汹汹的冲出，好似千军万马。露水珠被风吹掉，破碎开来。呼啸的风声好似鬼哭狼嚎，难听，刺耳，且又霸道。

风吹万物，万物随风而动。

又过了不知多久，风停了，树林重新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风起兮，天地变色。

风停兮，万物宁静。

孟晨有所顿悟，双眼绽放出两点异彩，猛然拔刀出鞘，施展出御风刀法。他运转丹田，将玄力注入四肢百骸，尤其是右臂之上，将这股力量转化成为风力，经由手中大刀释放出去。

呼！

一股狂风席卷而出，以刀尖为起点，呈扇形扩散开来。下方地面被这股狂风掀开，就好像被人用镐头犁过似的，翻开了三尺有余。狂风，刀气，尘土，落叶，一起冲出，结结实实的轰在周围的树木上，细一点的树木当时断裂开来，粗一点的树木也受到了重创。

狂风足足飞出十余丈方才有所减弱，逐渐平息下来，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景象。

孟晨看着亲手施展出来的一刀，内心狂喜不已，这等破坏力是他以前所没有的。看来距离他学成这门御风刀法已经不远。

东海双手抱胸，站在树枝上，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点点头，心中暗道：“小子悟性不错，学武技很快，已经抓住了御风刀法的精髓。以前他不受人待见，没人愿意好好指导他，导致他明珠蒙尘，埋没了一身潜力。以后有老爷子我亲手调教，一定要把他调教成一顶一的高手不可。”

孟晨并不知道东海心里打着的小算盘，嘴角翘了翘后，再次归座于地，继续参悟御风刀法。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孟晨外出历练的第十二天，他终于将御风刀法给学成了，哪怕东海也挑不出什么瑕疵，达到了大圆满层次。

武技与功法都有深浅之说，初学乍练时是入门，学到了皮毛是小成，接着是大成，再接着是圆满，最后才是大圆满。

到了大圆满才能将武技与功法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还不错，十二天就把一门钢级刀法学到了大圆满，这个学习速度不管放在哪都够瞧的了，不枉我浪费那么多口水教你……虽然我没有口水。”东海变成的小黑人摇头晃脑道。

“明明不是人，还老想装人，你没有的可不止是口水。”孟晨先是嘴上拆台，接着在东海的胯间看了一眼，那里空荡荡的。

“臭小子，往哪看呢？老爷子我是个宝物，难道你还指望着我长根把儿出来？”东海恼羞成怒，一纵身跳到孟晨头上，一通拳头侍候。

孟晨哈哈大笑，一弹指就把东海给弹飞了。

双方胡闹了一阵子，这才重新聊起了正事。

东海余怒未消，故意站在了孟晨头上，说道：“这门御风刀法你已经学成了，再下苦功也学不出什么花样，若想进一步提升这门刀法的威力，就只能在自身的修为上下功夫，把修为提升上去。你现在是铜级灵武者，是垫底的存在，实在太弱太弱了。”

“我可是还记得，你以前承诺过会教给我新功法。”孟晨顺势提起此事。

“没错，想要让你尽快提升修为，非得换一门功法不可，继续修炼跌打功纯粹浪费时间。”

“你有什么功法传授给我？别藏着掖着，来本厉害的功法给我。”

“跌打功是铁级功法，我打算教你一门特殊的铜级功法。”

孟晨先是一愣，接着恼道：“你耍我呢？不教我厉害的功法也就罢了，竟然教我更低级的功法了，铜级功法这不是比跌打功还差吗？”

“臭小子，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东海踩了踩孟晨的脑袋，道出了个中玄机，“我教你的这门功法很特殊，是可以不断进化的，最初的时候是铜级功法，非常烂，但是学成之后，能够逐步提高上去，好比是上台阶，一级一级的提高。最开始是铜级，接着是铁级，钢级，银级，金级，乃至超越金级！”

孟晨听得双眼放光，惊奇道：“世上还有这种功法？”

“大开眼界了吧？这门功法可比你的跌打功强上千倍万倍，够你学一辈子了。”

“这功法叫什么名字？”

“它的名字很简单，就三个字，叫做……人！妖！功！”

孟晨险些没把早饭喷出来。

人妖功？

学成了能变成人妖？

这老家伙自己没有把儿，还想把别人的把儿掰弯了，其心可诛啊！

“呸！呸！呸！你才学人妖功呢！”孟晨啐了几口。

“别想歪了，这门功法与妖族有关，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字，其实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噬妖玄诀！”东海又踩了踩孟晨的脑袋。

“噬妖玄诀？这名字倒是正经一点。”

“噬妖玄诀是我第二代宿主叶天偶然所得，他将其修炼到了银级，实力突飞猛进，可惜夭折在了一次妖族围攻之下，没能将这门功法发扬光大。噬妖玄诀，重点在于噬妖二字，这门功法的修炼方法许多方面都与吞噬妖族有关。”

“吞噬妖族？你该不会让我去吃妖族吧？”

孟晨的胃里一阵翻腾，脑海里浮现出妖族的形象。

妖族是类人的，有双手双脚，能自立行走，大体上跟人很像，只是多出了一些尖角、蝠翼、爪子一类的特征。

对于这种类人的存在，孟晨实在下不去口。

东海摇摇头，否定道：“噬妖不是让你吃妖族的肉，那没用的，而是要让你吞噬妖族体内的妖丹，那才是妖族身上最为宝贵的精华。妖丹效果各异，是大补之物，很多灵武者求之不得。如果你连妖丹都不敢吞噬，扭扭捏捏，拖拖拉拉，那就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当个屁的灵武者。”

妖丹的外形跟丹药相近，故此得名。这可是灵武者趋之若鹜的宝物，对灵武者大有用处，越是高级的妖丹，价格越是昂贵，买都不一定能买到。

妖族吃人。

人吃妖丹。

两大种族的矛盾由此而来，难以化解，也没必要去化解，因为长久以来的争斗，已经让双方形成了一种敌对的共生关系。

妖族害人，但也能提供妖丹，反过来也是如此，如果世上没了人族，妖族就要欲哭无泪了。

对于妖丹，孟晨倒是并不抵触，嘀咕道：“少拿激将法挤兑我，妖丹我会吃的。”

“那就好，这是修炼噬妖玄诀的重中之重。”东海道。

“可问题是我手上没有妖丹啊。”

“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我跟在你身边有关，导致你的运气变好，这些天深入林中都没遇到妖族，只遇到了几头没威胁的野兽。要不这样好了，我替你凝聚一身的血光之灾出来，这样肯定能让你遇到威胁。”

“血光之灾？亏你想得出来！我才不要那种厄运。”

孟晨以前倒霉久了，可不想再次沦为倒霉蛋。

继续远离莫邪学府，深入莽荒深处，遇到妖族是迟早的事情，没必要急于一时。

东海也没强迫，至少表面上没有强迫，暗地里有没有动手脚可就说不准了。

不管有没有妖丹在手，东海先将噬妖玄诀的功法传授给了孟晨，让孟晨用心记下，以备后用。

这门噬妖玄诀不愧是一门可以晋级的神奇功法，光是口诀就多达数万字，比普通的功法晦涩得多。

尽管孟晨记忆力超群，还是花了将近一天时间，才将噬妖玄诀的功法背得滚瓜烂熟，一字不差。

传授过程中，东海拍着迷你的胸口保证，只要能得到一粒妖丹，哪怕是最低级的妖丹，也能让孟晨在短时间内直接突破到铁级。

孟晨希望这不是吹牛。

等到了铁级，他的玄力化气，再加上能增加第二头兵兽，实力必然会飞跃性提升。

历练的第十五天。

孟晨背负百兵匣，行走在一条空旷的山谷间，脚边有着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陪伴着他。

“哎呦，哎呦……”

走到半路，忽然有人的哀鸣声隐约传了过来，落入孟晨耳中，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