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易

　　“这不摆明骗人的玩意吗？他是有预谋的。”老李头一口咬定。

　　“因为你大儿子夭折，在三岁时溺亡。”宋凌凯抬头道。

　　黄婆婆一个踉跄，瞳孔涣散，站在原地不动了。

　　“我看你编，看你瞎掰。”老李头恶狠狠道，“这种事你都编的出来？良心被狗吃了吗？”

　　宋凌凯有些不悦，这老头儿真的有点烦。难道就没长眼睛看看黄婆婆的模样？但也没有说什么。这黄婆婆可是他第一位顾客，是开张的一个契机，正好她儿子又有大劫，这是打好口碑的好人选。

　　“大师…大师，您刚说我家娃有…有大劫？”黄婆婆颤巍巍道，眸子里有泪花闪动，不知道是被勾起伤心事还是因为担心二儿子也出事。

　　“你糊涂啊！”又有人劝道，“别信他的。漏洞百出。”

　　黄婆婆蹒跚的转过头，“各位啊！大师…没说错…我确实有四个娃，大儿子…也的确…的确…是淹死了。”

　　人群中轰然，就刚才这阵功夫，已经不少人围了过来，在哪都不缺看热闹的人，都叽叽喳喳。刚才还对宋凌凯恶语相对，现在都是错愕。

　　“啥？黄婆婆真有四个孩子？”

　　“他说的是真的，是真的！我们大家伙和黄婆婆认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黄婆婆还有一个孩子。”

　　老李头现在举起的手不知道往哪放，老脸羞红，是错怪人了啊！

　　“大师，救救我家刚子！救救我家刚子！”黄婆婆往前扑，跪在地上。

　　那可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听到孩子有难，恨不得以自己来代替。

　　“要想你儿子化解这场劫难，让他明天十点前千万别出门。”

　　黄婆婆慌忙点头，“好！明天十点前我死都不让他出门。”

　　“嗯！这样就行了，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宋凌凯又叮嘱道。

　　“这就没了？”老李头瞪大眼睛。

　　街上算命的不是都要算命钱吗？但是眼前这小伙子压根就没提钱啊！轻而易举的就把其中关隘告诉了老友，这似乎不符合逻辑。

　　正常情况不是再三恐吓，然后再让人掏钱？而且这个算命先生似乎还有些鬼气，不是更容易从黄婆婆口袋中拿钱？这都是他从电视里看到的，稳没错。

　　“哼！你以为谁都和你想的那么龌蹉？”黄婆婆立马倒戈，“大师，要是被您说中，让我儿子逃过一劫，那可得好好感谢你。不行，我得回去，不让他出门，一定不让他出门。”

　　七老八十的黄婆婆杵着拐杖风风火火的跑了，看这架势，她儿子今天也只能待家里了。

　　“嘿呀，小伙，帮我也算一个，帮我也算一个！”

　　又一老婆婆抽身而出，这免费的算命摊，不算白不算啊！人只要一老，就喜欢贪小便宜，没看到那些抢购超市促销用品的大妈和大爷多么疯狂？

　　“我一天只算十个，十个之后就不算了！”宋凌凯大声吆喝。

　　一些人一看，有人抢了先，立马捶足顿胸，也跟着往前挤。不过毕竟宋凌凯的话没有灵验，有不少人也兴趣缺缺。比如说杠精老李头，不屑一顾！

　　“都说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算吧！算吧！忽悠死你们！”

　　宋凌凯有神格做基础，说了一个比一个准，围的人也越来越多，就算不算命，看看热闹也不错吧！

　　“大师，我早年丢了个银手镯，那是我家老头年轻时送我的定情信物，你看…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有个大婶问道。

　　“人家大师是算命，又不是帮你找东西来了。王大婶，您就别添乱了，后面还有人排着呢！”

　　王大婶也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那东西太重要，当年弄丢那东西，我家老头虽然没怪我，但是我自己都快懊悔死…得！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说完这句话，她神情落寞，转身就要走。

　　“你的那个银手镯在老家厨房的水缸旁边，一直都在。”宋凌凯道。

　　“水缸？我记得没有啊！我也觉得在厨房，但是当时我都找遍了，没有！”王大婶笃定道。

　　边上喧哗的人都为之一静，想看宋凌凯怎么回答。

　　“手镯在水缸旁边的泥下面，你找一下，总会找到的。下一个！”

　　王大婶恍然大悟，把自己额头猛的一拍，“哎呦，我怎么没想到。那天下大雨，厨房漏水啊！又不是现在的水泥地，肯定是我不小心把它踩泥里去了。”

　　“我回去找，我回去找！”

　　看着王大婶的背影，宋凌凯摇了摇头。谁说算命只能算命格与人生走势？只要到了一定境界，就像宋凌凯这样算死物也未曾不可。因为这里面就涉及到因果，手镯和王大婶有联系，之间就有因果线，和顺藤摸瓜差不多。把因果线捋直，事情就明晰了。

　　“十个人了吧！要来明天趁早，不接受预定。”宋凌凯气定神闲，慢悠悠的去收帆布。

　　今天这十个人里有九个是大妈，给孩子算姻缘的有，给自己算财运的也有，还有一个让宋凌凯帮忙找失散多年的妹妹。宋凌凯也一一解答。

　　后面排着的那些人可不干了，特别是刚轮到的一个阿姨，“小伙，你看我站这也有大半天了，你就给我算算呗？别那么不讲情面嘛！”

　　“十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宋凌凯道。

　　算命真有那么简单？往大里说是泄露天机，是要遭到反噬的。没看到那些有真材实料的算命先生和占卜师，不是短命就是天降横祸。要不是宋凌凯有神格在，这危险行业还不敢轻易涉足。可以说为了收集一些信仰，宋凌凯命都豁出去了。

　　一天十个已经是极限，而且在宋凌凯看来，以神格如今的情况，这摆摊不能超过三天，不能超过三十个人，不然泄露天机太多，很可能遭雷劈，这绝不是长久之计，因为宋凌凯还没有和地球规则翻脸的打算。

　　见宋凌凯拒绝的这么坚决，也没人强求。都纷纷散去，宋凌凯也回到了董明渠的房子，既然种子已经播好，那就静待结果。

　　第二天，宋凌凯也是下午去的，太阳还没落，公园没什么人。但昨天摆摊的那个老地方居然能看到人影，正是被宋凌凯拒绝了的顾延中。

　　“先生，您来了！”顾延中笑道，手里提着个食盒，“这是我家佣人做的点心，带给你尝尝。”

　　宋凌凯也没有出言赶人，这公园又不是他的地盘，人家爱来就来，何况还带了礼物？走过去也没客气，拿了块桂花糕。做工很漂亮，口感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