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如水。
新房外,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晃了一晃,有风拂过。
屋内,凤无霜一身华丽嫁衣,妖娆多姿,因为蒙着盖头,她只瞧得见自己的绣鞋。
身为燕国公主,她很庆幸自己能嫁给自己中意的良人,而他也说到做到的娶了她,也不枉费她背着父亲偷虎符……
司南,她的良人,乃是大魏国赫赫有名的将军。
想着日后如胶似漆的生活,她又含羞的笑了笑,人面红烛相映红。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有冷风灌入。
凤无霜不自觉的抖了抖,随后红盖头下多了一对脚尖,她羞了,又低了低头,直至那对脚尖看不见。
然后她又后悔了,她不该动的,据说,新婚的第一夜女子都该矜持。
自己又是一国公主,怎可如此按耐不住?
一双颤抖的手激动到有些控制不住,隔着红盖头抚摸了一下凤无霜的脸。
她身上沁人的体香萦绕而来,撩动着来人的心,不由得急了,隔着盖头吻了她一下。
凤无霜心尖又战栗了一下,又惊又喜。
这动作,这体味,怎么……怎么有种难以言明的陌生?
然后,便有一双手落到了她的肩膀上,从她的肩上开始滑动,眼看着就要摸上她的胸。
凤无霜慌了,再望见那满满褶子的手,吓得踉跄后跌,红盖头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花容失色的脸。
“你……”凤无霜不敢置信,瞧着眼前这个老人,按照道理她该,她该称呼他为公爹的。
可司南的父亲司马询,如今又怎么进了她的新房?
“爹爹……”凤无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又悄然否定,只是语气也变得严肃而恭敬起来:“您莫不是喝多了走错了屋子,我是无霜啊!”
她提醒着他,自己儿媳妇的身份。
而后,又心急如焚的望了望那被关得死死的门,莫名的,她怕了,司南他怎么还不来?
凤无霜曾听闻司马询好色,当时她还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呵斥婢子多嘴。她笃信,司南的爹定不会如此,他是那么的完美,自然会有个好爹爹。
可眼下……
“爹爹?”司马询笑了,想到了他那孝顺的儿子,满意的笑了一笑:“以后要改作郎君了,呵呵,司南这小子果然懂事,居然舍得把你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让给我享用。”
说话之间,神情早已垂涎三尺,急不可耐的便要褪去她的衣裳。
凤无霜惊叫了一声,想躲,却发现手脚无力。
怎么回事?她原以为是她太紧张,却不料是……
豆大的泪水划过她的绝美的脸颊,凄凉无比。
舒筋散!
她眼瞳突然放大。就是那杯,下轿子后司南亲手喂她饮下的那杯酒?
此时,凤无霜的外衣被生硬的扯了下来,露出鲜红的肚兜,她含恨闭眼,加重了嘴里的那道力,一心求死,却被司马询撬了开来。
她望向司马询,双眼通红,舔了舔嘴角的血,一口血沫星子吐了过去:“我乃燕国公主,联姻大魏国是嫁给大将军司南的,你有什么胆子敢碰我!就不怕满门抄斩?”
司马询目露凶光,转而狂笑:“燕国公主?我那宝贝儿子刚给燕国屠城,正忙着给你爹爹和娘亲收尸呢。整个燕国早就亡了,哪里还有什么公主?”
他嘿嘿两声淫笑,说着便把红盖头塞进了她的嘴里,俯下身来,突然动作滞了一滞,脸上不悦,显然感觉到胯下的东西软了下去。
他不甘心,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酒一饮而尽,瞬间浑身燥热,怜爱的摸了摸凤无霜的脸:“你不是想死吗?我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说着便俯到她的身上,亲吻着她那洁白无瑕的颈项,手移到她腰间,迫不可待的胡乱拉扯,在药物的作用下,恨不得马上阴阳相交。
凤无霜双瞳无神,脸苍白如雪,脚胡乱的瞪着。此时的她,绵软无力,对司马询没有任何威胁,倒是添了情趣。
她一遍又一遍的祈求着上天,不要,不要,就是去死,也好!
忽然司马询停了下来,紧接着吐了一口血,暴毙身亡。
用药过度加上极度兴奋,便这么一命呜呼了,真是报应。
凤无霜挣扎着推开他,无力的撑着床沿起身。
屠城!
收尸!
凤无霜满脑子是这些话,心痛欲绝,往日司南的诺言浮上心头,更觉讽刺!
“我会待你好的,等我拿下燕城,便不会再管这朝堂上的事情,与你生生世世……”
这些字眼冲刺着她的神经,一遍又一遍。
“不。”凤无霜披头散发,形同死尸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不,不会是真的,他说过,不会伤娘亲,只是将父亲软禁,不会随便要了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他说过的!
“啊!”凤无霜撕心裂肺的呐喊,血淋淋的事实,始料未及的结果,她含恨怒指苍天,崩溃倒地,痛不欲生。
“砰”的一声,有人闯了进来。
她双眼布满血丝,抬头去望,是下人。
“你……你竟敢谋杀老爷。”为首的那个先是一惊,随即恶狠狠的指着她,继续发号施令:“少爷说了,完事之后将她生埋,现在居然她还对老爷下了杀手,快把她拖到陵园,将准备好的棺材给她用上,顺便再加点功夫,让她好好体会杀害老爷的下场!”
语毕便有人来拖她。
凤无霜指甲陷地,这里是她的新房,在没有看到他之前,她不走。
她甚至奢望着,一定是她误会了,一定是有人编造谣言。即使这一切是真的,也要听他亲口说出。
却有人来践踏她的手,狠狠的碾了碾脚尖,凤无霜的手指皮开肉绽,地上肆虐成红色,犹如一朵绽开的玫瑰,红的瘆人。
“拖走……”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渐渐的,地上多了道血痕,从那布置精致的新房,一直延续到马棚。
凤无霜额头淋漓大汗,意识变得模糊不清,却恍惚间听到熟悉的声音,是弟弟?她嘴角微微一笑,是弟弟要来救她了吗?
她就知道,燕国不会亡的。
抬眼,却仅瞥见了马棚里瑟瑟发抖的熟悉身影,衣衫褴褛,体无完肤,那下体触目惊心的流着血,呻吟着。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