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讨债鬼，撕烂你的嘴

　　苗翠翠的眉毛挑了挑，语气中带着挑衅之意。

　　都是要分家的人了，她哪里还会对这些吞噬了原主青春的人客气。

　　“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人，顾家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如今你张嘴就是分家，你凭什么？！”

　　顾母虽没底气，但到底已经拿出手了银子，她不认为自己欠苗翠翠的，最主要的，她还想着将苗翠翠嫁人，从张家捞些好处，比起顾父，她有更多理由不同意分家。

　　见顾母理直气壮，苗翠翠也不甘示弱：“娘既然要这么算，那我也算算这四年给顾家做工的劳动力吧，这一笔钱算下来，谁亏谁赚还不一定，娘是聪明人，该知道。”

　　就顾家天天给苗翠翠和狗蛋娘俩吃的脏窝窝头，剩饭剩菜，猪都不吃，也算养？睁眼说瞎话！

　　顾母语塞，憋着一肚子火，只是干瞪眼。

　　苗翠翠不想耽搁，时间越长，成功率越小，她要的是快刀斩乱麻。

　　“爹，为了证明我不是没良心的忘恩负义之人，更要证明娘的清白，看来此事唯有报官了。”说着，苗翠翠就要往外走。

　　“站住！”顾父立即喝住，脸色更是阴沉。

　　苗翠翠面色上一喜，转身的时候却恢复如常，再次直视顾父，等待他的决定。

　　顾父索性将银子收回，塞到顾母手里：“那这银子你就别想要了。”临了临了，他没打算让苗翠翠带走一分钱。

　　苗翠翠心中冷笑，面色上更现不甘：“爹，你要我和狗蛋净身出户？”

　　顾母虽肉疼张家还没到手便飞了的彩礼，以及长期饭票，这回却理直气壮：“这是你分家的条件，不止银子，柴房内的一针一线，你都没有资格带走！”

　　顾母一副要任其流落街头的模样，横眉冷对，眼睛里冒着凶光，咬牙切齿。

　　苗翠翠将目光转向了顾父：“爹，你想让我们衣不蔽体的离开？村里人见到又该怎么议论顾家？”

　　顾父当然要脸面，为自己，也是为了读书的三儿子积攒人品。

　　“既是你们的东西，拿便是，废什么话！”顾父对苗翠翠怒喝，这个家，因为这个寡妇，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争吵，平白让别人看笑话，总是不嫌事儿大。

　　苗翠翠挺直腰板，对着狗蛋道：“狗蛋，你三叔是读书人，最是讲情理，丢了银子这件事情，不报官倒是也可以，那咱们就去找你三叔评评理。”

　　“给她！”

　　苗翠翠可谓是拿捏到了顾父的软肋和短板，三两句话，顾父便不堪忍受此事一旦闹大，对顾家，对三儿子不好的影响，立即让顾母将银子给苗翠翠。

　　顾母不动，顾父瞪她：“还嫌惹的麻烦事不多吗？”

　　顾母没办法，不情愿的将银子递向苗翠翠，眼神是厌恶和恶毒。

　　苗翠翠眼疾手快，懒得和顾母拉扯，直接一把将她手里的银子给“抢”了过来。

　　“哟，饿死鬼转世啊，本就是来讨债的，吃白饭还坑银子，早知如此，当时老二一死，就该把你们喂了豺狼算了！”

　　顾母嘴巴的恶毒，这四年苗翠翠已经领略无数次了，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况且要揣着银子分家，她心情好，懒得和顾母争执。

　　苗翠翠这边刚要进屋，那边从城里被顾大文和常氏接回来的两个儿子，顾天和顾地，在常氏的示意下，上前一把将狗蛋推倒在地，还拍手幸灾乐祸：“狗杂种，赶紧走吧，丢死人了！”

　　“狗杂种，这下你真的成了没人要的野种了！”

　　狗蛋别看人小，骂人的话还是听得懂的，尤其是顾天，顾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骂他了。

　　“胡说八道，我……我不是狗杂种！”

　　狗蛋一脸的委屈，却强自撑着不哭，小身子想要靠着自己站起来，却再一次被顾天推倒在地，顾地还要上前添上一脚，被狗蛋下意识的一挥手，给拨拉到一边去了，踉跄两步没站稳，顾地晃晃悠悠，“扑通”一下坐了个屁股蹲儿。

　　顾地显然愣住了，被比他小的小矮子随手一拨拉推倒了，小小年纪就觉得丢脸，“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委屈，只是觉得丢人。

　　顾地明显就是拿捏住了大人会向着他。

　　果不其然，常氏三两步就跳到了狗蛋面前，指着他破口大骂：“狗蛋狗蛋，不是狗杂种是什么！还不让人说话了，你算什么东西！”

　　常氏心疼的将顾地一把从地上抱起来，从头到脚检查个遍，嘴里还一个劲儿的骂着：“你说你不是狗杂种，那怎么没人教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就让你这么跟长辈动手的？”随即，她又将矛头指向了苗翠翠：“臭婊子，还不赶紧将狗杂种带走，省的教坏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将来可是要当状元的。”

　　苗翠翠手里还握住那把铲子，要不是日后光明的生活在召唤，她分分钟想把这铲子敲到常氏的头上，不脑浆迸裂，也来个豆腐开花。

　　苗翠翠一下子就窜了回来，抱起地上的狗蛋，虎视眈眈地看着常氏，常氏被她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说话也结巴了：“你……你干什么？狗蛋犯了错，你还反倒有理了？”

　　苗翠翠哼了一声：“趁我还没走人，再叫你一声大嫂，不过既然已经分家，我的孩子便轮不到你管教，还是管好你自己的杂种！”

　　苗翠翠底气十足，话音提的老高，不等常氏瞪着眼睛反驳，又呛了回去，“你别告诉爹，孩子这‘狗杂种’的话是在学院学的。若是在学院里净学这些粗俗，上不了台面的话，将来怎么考状元？”

　　苗翠翠一番话，给了常氏提醒，言外之意就是，“狗杂种”这样的话，不是先生教的，便只有大人教了。

　　顾父阴沉着脸看着常氏：“老大，管好你的媳妇，别把孩子给教坏了！”然后对苗翠翠催促，“要走就赶紧的，省的看着生烦。”

　　让常氏吃了门头棒，加上分家成功，苗翠翠心里美着呢，紧着收拾好东西，便带着狗蛋

　　头也不回地出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