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十几道黑影如猫一般,悄无声息潜入某高层建筑三十楼后,敏捷隐遁,各自就位。
最前面一人全副武装,只余一双光华璀璨的眸子露在外面,透出异常的冷静和镇定,手向后一挥,朝队友无声传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身为国防军特种部队精锐小组的队长,在执行任务时,代号“嗜血”的她,极容易让人忽略,她是一个女人的事实。
冷静的头脑、准确的判断力、绝佳的身手、超常的速度……
她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战绩,完成一个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而精锐小组的任务,就是在某些部门无法出手,或者出不了手时,取代他们,对敌方的高级将领、重要人物,以及我方的叛徒和潜入我方的间谍等人物进行诛杀。干净利落,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翻腕看一看时间,指针停在深夜十二点整,“零点行动”正式开始!
嗜血快速打了个手势:行动!
十几名精锐小组成员瞬间移形换位,从各个角度冲了进去!
谁知道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然全部被打开,瞬间亮如白昼,让所有精锐小组队员无所遁形。
糟糕,中计了!
嗜血心知不妙,厉声喝道,“退!”
几乎是同时,枪声密集响起,猝不及防的精锐小组队员尽管穿了避弹衣,但仍旧抵不住钢芯子弹的穿透力,很快有人受伤倒地。
“鬼、煞!”嗜血咬牙,眼睛里射出凶狠的光。
跟这个杀害了数名我军高级将领的敌方首脑数度交锋,始终未能将他绳之以法不说,还害得十几名精锐小组队员丧命,他们之间的仇恨,可谓与日俱境。
而这次她是通过秘密渠道得到情报,鬼煞今晚在这里与一个国际大毒袅会面。确认情报无疑,这才带人前来对他进行诛杀,没想到,还是中了他的计!
“嗜血,又见面了!”阴恻恻的男音响起,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怎么样,钢芯子弹的滋味,好受吗?”
不理会他的嘲讽,嗜血果断命令,“撤,我断后!”
精锐小组队员迅速后退,就近扶起伤者,各自从离自己最近的窗户飞身而出,如壁虎一般沿着大厦楼体下滑。
嗜血对着天花板连开数枪,将灯灭去大半,同时击退想要上前阻击的敌人,几个翻滚到窗口,飞身就要往外跳。
谁知道就在这生死关头,脑子里骤然一晕,她暗叫一声不好,本能地抬手扶住窗框。就是这短短两秒钟的停顿,一颗炸弹在她身前轰然炸开,她整个人都被炸飞,从窗户里直直地落了下去!
“队长!”
事出突然,所有精锐小组队员都抢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以惊人的速度,淹没在城市的黑影中……
六个月后。
一声惊恐至极的大叫,划破了国公府原本的平静。
“不好了!三小姐回来了!”
少顷,各房的主子们纷纷到了前院,大夫人宋秋菱手中拐杖用力撞了撞地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方才大叫的丫环冬月正是她房里的,急匆匆跑过来道,“大夫人,大事不好了,三小姐回来了啊!”
“什么?”大夫人一愣,“你是说……寒绫那丫头?”
怎么可能?那丫头早在七个月前就已经失踪了,有传言说她掉下了万丈深渊,更有人说她已被山里的野兽给吃掉,怎会突然回来?
“正是三小姐!”冬月猛擦冷汗,“奴婢、奴婢方才在门口,见、见到了——”
“不可能!”世子楚梓宣脸色瞬间煞白,“三妹怎么可能回来,她分明已经……”
蓦的,一道冰冷、戏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分明已经怎样,大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楚梓宣浑身一哆嗦,猛然回头,“你——”
“可不就是我吗?”楚寒绫缓步进来,嘴角是嘲讽的冷笑,“没想到是我,对吗?”
众人齐刷刷抬头看过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面前的女子身穿月白色衣裙,裙口领口绣了浅蓝色海棠花,看上去洁净空灵;满头乌云秀发只用一根玉钗挽住,脸容通透如古玉,肌肤吹弹得破,眼睛里透出清澈、幽冷的光,让人不敢逼视,挺直的鼻梁更显倔强,淡粉色的双唇微启,唇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整个人犹如空谷幽兰,谁人可比!
这就是国公府嫡出的三小姐吗?是那个胆怯懦弱,整天话都说不了几句,任由人欺凌、羞辱、玩乐的楚寒绫吗?
楚寒绫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并不急于解释。事实上,她早已不是当初的草包、废柴,而是穿越而来的“嗜血”。灵魂附体,瞬间重生!
所以,谁若还以为她是从前的那个窝囊废,就等着付出代价吧!
而且,这里所有的人,凡是欠了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你——”楚梓宣仿若见到了鬼,骇然后退。
“怎么,不认识我了?”楚寒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杀意凛然,“很意外我能活着回来,是吗,大哥?”
这大哥二字咬得极重,生生吓得楚梓宣肝颤。
是他,就是这个人,于她而言,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想当初她刚刚穿越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是被锁链锁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中,满身是伤不说,双腿还给卸下大关节,想跑都跑不掉。
接着她才知道,原来是楚梓宣,她亲生的大哥把她锁在那里,极尽折磨。
而更可恨的是,他见自己的丑行败露,欺她身上有伤和不熟悉地形,将她推下了万丈悬崖!
“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楚梓宣心跳如鼓,却强自狡辩,“你、你失踪这么久,大、大家都不、不知道你是、是死是活,我、我怎么会、会不意外!”
“是啊,寒绫,”二夫人赶紧过来,护着自己的儿子,“你不见了这些时候,梓宣可着急了,天天派人出去找你,你说这话,多伤他的心啊?”
伤心,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