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严父慈母（1）

　　但她又不想青春年华都仙狱做伴。

　　古月仁曾经送了她一个琉璃瓶。

　　龙泉吟将瓶子掏出来，将瓶颈在石头上磕得粉碎。然后冷静地蹲下来，冷静地磨着瓶颈上面凹凸不平的碎渣子。

　　“你要做什么？”古月仁一开始以为她要拿瓶子砸他头，终于微微有些惊恐。

　　龙泉吟不回头，一语不发继续磨瓶子。

　　是了，她是担心瓶子上自由砸出的凹凸太钝，或者太锐，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先走到古月仁的旁边，一把掀起他的衣服，露出他白白嫩嫩的肚子，果然是一副好皮囊，难怪吸引无数的女人前赴后继跑来投他的罗网。

　　在这羞耻的姿势下古月仁扭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娇喘。

　　谁知龙泉吟手持瓶颈，就这样底朝天口朝他的扎了下去！

　　磨得锐度刚好的瓶颈在他的肚子上扎了个圆圆浅浅的圈圈。

　　果然是轻伤。就算被仙界审判，她应该也判不了多久。

　　而后龙泉吟又仔细地选了一片比较锐利然而又不十分锐利的琉璃碎片，聚精会神地扎着古月仁的脸。古月仁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刚开始还想跟她说些甜言蜜语来哄她，后来见劝解无效便破口大骂，最后疼得已不能组织连贯的语言。

　　莫殇闯进来时，龙泉吟恰好正拿着琉璃碎片在古月仁的脸上画了两个前后相连的“王”字。看她画画的趋势，应该是要画成一条刀疤的规整形状。她可知道刀疤其实是“一”字形的吗？之所以会在愈合后呈现“王”字形，其实乃是因为缝合的针脚缘故。

　　一看见莫殇来了，龙泉吟把手里的碎片一丢，扑进他的怀中，莫殇猝不及防地被她抱了个满怀。千百年不曾有人明目张胆地这样吃他豆腐，少女的身躯温热而颤抖不止，让人油然而生出怜爱之心。他已经将一只手举到一半，欲将她回抱作为安慰。

　　龙泉吟无限凄苦地呐喊了一声：“爸爸！”

　　这句话极大地败了莫殇的兴。

　　然后龙泉吟又嚎了一回：“爸爸！妈妈！我生来就无人教无人养，我的命好苦啊……”

　　莫殇不着痕迹地推开龙泉吟，从袖中取出一条丝带，随手一扬，那丝巾就端端正正地盖住了古月仁的眼睛。

　　莫殇把地上人的五感封住，“你就是为了这个人要死要活？连你的前途和名声都不要？”

　　龙泉吟点头。

　　莫殇从龙泉吟手中接过琉璃碎片，蹲**来在他的脸上添了两笔，龙泉吟以为会写成“玉”字或者“主”字。没有想到他竖着两笔，脸上顿时成了两个“丑”字。

　　莫殇丢了碎片站起来，轻轻地将脚抬起来放在古月仁的小腿胫骨上，不动声色的碾了碾，天尊果真是一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好汉，就这样的举重若轻的力度龙泉吟都听到了骨头粉碎如握雪摩擦的声音。

　　古月仁的惨叫声在之后的几天都在她耳中萦绕不绝，龙泉吟一时吓得都忘了哭。

　　“你忘了杀人是不对的？”莫殇轻轻把脚移开，不忘对她再三叮嘱，“天地仁爱，每条生灵的存在都是有意义的，你怎么能依照自己的意志决定他们的生死？”

　　龙泉吟一边颤抖一边指着地上口吐血沫的蛟，“可是，可是现在他……”

　　莫殇以严父慈母教育一个误入歧途少女的声音道：“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失手犯下杀人重责。看你将人伤成了这样，回去之后我定要秉公执法将给予你应有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