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路可逃

　　“大叔！大叔！你，你，你也看到了吧！她，她不是人类！”

　　我知道我的嘴已经结巴了，可面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骇人，我没办法消除内心的恐惧。

　　女人一瘸一拐的向我们逼近，无意识上下咬合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站住！别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大叔毕竟是保安，心智上也比我成熟太多，尽管他也害怕，但还是极力的保持镇定，恐吓着女人。

　　不过，这一招完全不奏效。

　　女人没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大叔从腰间掏出警棍。

　　“站住！站住！”

　　“嗷——”

　　女人距离大叔还有两三米的时候，直接发难，原本看起来一瘸一拐的她，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敏捷，脚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把大叔直接扑倒在了地面上。

　　“嗷，嗷嗷嗷……”

　　“小子！小子！愣着干嘛！救我！”

　　大叔反应不错，女人虽然整个人都砸在他身上，但是他迅速的用双手抵住女人的喉咙。

　　“他娘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大叔的胳膊有些使不上力，也许是因为姿势的缘故，总之女人的脸已经慢慢接近大叔的脖子了。

　　我甚至能看到，女人口中流出黄褐色的液体。

　　来不及多想，虽然我现在很害怕，但是我还是连忙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警棍。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双手用力一挥，直接砸在了女人的头骨上。

　　“咔擦！”

　　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不是警棍，是，女人的头骨被我敲裂了。

　　“别愣——着，还没死！”

　　我的全力一击，本以为就算不能打晕女人，起码也能让她没有战斗力。没想到，还是我太天真了。

　　女人的动作竟然只是顿了一下，喉咙中再次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似乎是因为被袭击而产生的愤怒。

　　“再给她一下，快啊……我撑不住了！”

　　大叔的手已经渐渐使不上力气了，女人虽然被扼着喉咙，但距离大叔的脸也就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去死吧！”

　　也许是给自己壮胆，我愤怒的吼了出来，再次挥起警棍，朝女人的头骨砸去。

　　“咔”“咔”“咔”

　　记不清我究竟砸了多少下，总之，直到大叔把已经没有任何活动迹象的女人从身上推开时，我还跪在女人尸体的旁边，朝她的头颅上发泄我被压抑的恐慌。

　　“够了够了！小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大叔从我的背后把我拉起来，不知何时，女人的头颅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状，根本看不到头骨的轮廓。

　　“呼……呼……呼”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我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眼泪无法克制的从眼眶里流出。

　　“大，大叔！我，我，我是不是，杀人了？”

　　我颤抖的抬起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竟然擦的满手是血，女人的脑浆还有血液，溅在了我的脸上。

　　“小子！小子！没事啊，没事！你，你别有心理负担！你也是为了帮我，你，你看！这楼有监控，我再给作证，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大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去看满手的血，安慰着我。

　　“大，大叔！我，咕，我要不，逃跑吧？警察，警察应该不会抓到我的吧？对不对？说话啊，大叔！”

　　“小子！小子！”

　　大叔两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像是两只铁钳。

　　“你冷静一下！你就跟我在一起，别想着逃跑！听到没有？我给你作证，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不可能给你判刑的，听懂了……”

　　大叔还要说什么，忽然，走廊另外一边，传来了如同噩梦一般的声音。

　　“咯咯咯”

　　“嗷……”

　　我们两个僵硬的转过头，长廊的尽头，之前那几个保安，竟然也像去死的女人一般，踉跄的向我们走来。

　　“二蛋？老魏？是你们吗？”

　　大叔艰难的转过身，朝那边的几个身影呼喊。

　　“你，你们别吓我啊！回答我一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大叔在努力的保持着镇定，可惜，那几个人形生物，回应的一阵阵嘶吼，彻底的击碎了大叔的心里防线。

　　“大叔！我们跑吧！他们也变怪物了，就像是丧尸一样，传染了什么病毒！”

　　我感觉我的腿肚子已经在打转了，即使现在平地上，也在不断颤抖。

　　“跑！跑！”

　　大叔扯了我一把，慌张的从地面上捡起粘着血的警棍。

　　“这边！走楼梯！”

　　这个写字楼的建筑格局很古老，只有一部电梯，在长廊的一头，也就是女人过来的方向。

　　但是现在，已经被那些感染的保安拦住了，如果想坐电梯，势必要从这几个丧尸身边路过。

　　难！

　　“快点！”

　　大叔推了我一把，本就腿软的我，差点一个踉跄扑在地上。

　　大叔没有时间理我，回身快速的把身后的安全通道门紧紧关住，只可惜并不能从外面锁死。

　　“快起来，小子！”

　　“不行，不行大叔！我，我站不起来了！”

　　我浑身都在抖，全身的力气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一般，腿竟然没办法支撑我站起来。

　　大叔面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向楼梯下跑去。

　　“大叔！大叔！别，别丢下我！大叔！救救我！”

　　恐慌像是潮水一般，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我吞没，除了喊叫，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别……”

　　我的牙齿都在打着哆嗦，只能费力的用手抓住楼梯间的铁栏杆，尽管有些用不上力，但最起码，不能坐以待毙，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小子！”

　　是大叔的声音？

　　“大叔！大叔！”

　　大叔的身影又从下一层的楼梯缓台上出现，他几个跨步来到我身边，双手穿过我的肋下，用力一提，我就站了起来。

　　“往上跑！”

　　“什么？不，不应该往下走吗？”

　　大叔搀着我，几乎是一步跨过三个台阶的向楼上跑去。

　　“我打算下去看看有没有那些怪物再把你背下去的，但是不行了！十一层那里竟然站着不下十只怪物！我估计，楼下还有更多！”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是，我觉得那些人类，似乎已经不再能称之为人类了。

　　因为他们，就像是电影电视剧中所描述的一样，变成了一种无意识的感染体，也就是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