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妈妈不肯治病

　　冷桂生说：“他打我，搞医闹，还要我给他赔礼道歉？”

　　林院长提高声音说：“这不是医闹，这是你医德差造成的。你不去赔礼道歉，马上停职检查。”

　　吴桂生只好站起来，一头黑线地走到叶晓雄母子俩面前，难堪地扭着脸皮说：“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请你们原谅。”

　　妈妈的疼痛轻多了。

　　叶晓雄说：“冷医生，你的态度很勉强。你这种冷漠态度不改的话，迟早就会出问题的。”

　　林院长上前握住叶晓雄的手说：“小伙子，不好意思，发生这样的医冷事件，我这个当院长的，也有责任，我向你赔礼道歉。”

　　叶晓雄说：“林院长，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感到很温暖。我有个要求，不知能不能说？”

　　“你说吧。”

　　“给我妈开刀取胆结石，我要参加。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要见证这个过程。不是怕你们报复，而是怕医生刀术不过关。”

　　林院长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恐怕。”

　　“或者这样行不行？林院长，我问你们借一下手术室，我来为我妈开刀取胆结石。”

　　“你会开刀？”林医院和几个医生都惊讶不已。

　　叶晓雄想到自已没钱给妈住院开刀，万一江悦溪不肯借钱给他，他不要出洋相吗？就说：“但你们要免收我妈的手术费，我们只出药费，你看行不行？”

　　林院长和几个医生面面相觑，惊愕不已。他们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事。

　　“并不是我手术有多高明，而是我能看到我妈胆管里的结石有多大，在什么位置。”叶晓雄解释说。

　　他越解释，院长和医生越惊讶。

　　“你会透视？”一个医生怀疑地问。

　　这时，杨冰倩急匆匆赶到了。叶晓雄接过她手里的针盒。对她说：“谢谢你帮我送来，我妈打了杜冷叶，疼痛好多了。”

　　林院长看着他手里的针盒，问：“你想用针灸，给你妈减痛？”

　　“对，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这样做。”

　　林院长说：“看来你真的会医术，行，就让你亲自动手术。手术费，可以免收。”

　　“谢谢林院长。”叶晓雄愉快地说。

　　要开刀取胆结石，就必须先消除胆囊的炎症，得住院吊水。

　　叶晓雄让杨冰倩照看他妈，他拿了医生开的单子，到收费去缴费。排队排到窗口前，他把单子递进去，收费员一算，抬头对他说：

　　“总共5896元，你是扫微信，还是用支付宝？”

　　叶晓雄窘迫地说：“我没有这么多钱。”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后面就有人不耐烦了：“这点小钱都没有，来看什么病啊？”

　　“快让开，我们要紧缴费。”

　　叶晓雄尴尬地让开，站在那里发呆。

　　发了一会呆，他只得给江悦溪打电话。手机通了，却一直不接。叶晓雄就给她发微信：

　　悦溪，我妈突发胆囊炎，要住院开刀，你给我打两万元钱，算是我问你借的。很急，要快，谢谢！

　　发出后，江悦溪迟迟没有回复。

　　叶晓雄急得团团转，妈妈在那里等着住院吊水，怎么办啊？他再次深刻体会到没钱的痛苦。

　　没办法，他只得再次去向杨冰倩开口。叶晓雄走到妈妈的椅子前，有些难堪地搔着头发说：“冰倩，再问你借六千元钱，你有吗？”

　　杨冰倩一愣，说：“你问我姐要啊，怎么问我借？”

　　叶晓雄说：“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大概没有听到。”

　　她妈妈一听，以为儿媳妇不肯借，就按着肚子站起来说：“晓雄，我现在不痛了，回去吧，不要看了。”

　　叶晓雄赶紧上前拉住她说：“妈，不看怎么行？你的胆管里，最大的结石有鸡蛋那么大。不把结石挖掉，你的胆囊炎一直要发的。”

　　“你怎么知道？”妈也疑惑地问，还是坚持往外走。

　　“你这病发起来痛死人，要是以后开了馄饨店，你的病再发怎么办？”叶晓雄无力劝着妈。

　　杨冰倩跟上来说：“叶晓雄妈，你的病不冶不行。我去缴钱，这点钱我还有。”

　　她说着接过叶晓雄手里的单子，就去收费处缴钱。叶晓雄把妈妈拉回椅子上坐下。

　　妈妈坐在那里不出声。她这病因为没钱开刀，拖了十多年。

　　这次，要不是儿子在，她就痛死了。可儿子没钱，她又不想为难他，心情很矛盾。

　　杨冰倩亭亭玉立地看过来，对他们说：“缴好了，药我也拿来了，在外科病房602室。”

　　“谢谢你，冰倩。”叶晓雄感激地说了一句，就领着妈妈朝住院部大楼走去。

　　杨冰倩说；“不用谢，都是自已人。”

　　住进病房一会儿，护士就来给魏小兰吊水。

　　刚开始吊，叶晓雄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江悦溪回过来的，赶紧走出去接听。

　　“你们看中门面了？”江悦溪以为他看中门面房，为了问她借钱，谎称妈妈病了。

　　“不是，我妈真的病了，现在已经在医院里吊水了。”

　　“啊？那钱是哪里来的？”江悦溪问。

　　叶晓雄说：“问杨冰倩借的。”

　　“你怎么问她借钱啊？”江悦溪不满地说，“我打给你，你快还给她。”

　　“谢谢老婆，老婆真好。”叶晓雄感动地说。

　　“别嘴甜，也别叫我老婆。我这是借给你的，你要还给我。”

　　“一定加倍还你。”叶晓雄说着，就挂了电话，

　　很快，江悦溪用微信给他转来三万元钱。叶晓雄收到钱，走进病房对小姨子说：“冰倩，我总共借你多少钱？我还给你。”

　　“你有钱了？哪里来的？不用那么急。”

　　“你姐打给我了，我还给你，包括你给我妈买的衣服钱。”叶晓雄说，“我们扫个微信吧，我用微信转给你。”

　　他们就扫了微信，叶晓雄给她打了七千元钱。

　　“悦溪真是个好儿媳。”魏小兰叹息一声，内疚地说，“作为婆婆，我好惭愧啊、一样东西没给她买，还借钱给我治病。”

　　“这有什么啊？”杨冰倩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