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声音

　　叶晓雄拉住她粗糙的手说：“妈，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啊？”

　　“晓雄，你不要管妈。你在这里，也不容易。”妈妈泪流满面，“妈妈不该来找你，给你丢了脸，唉。”

　　“要走，儿子跟你一起走。”叶晓雄也决定离开这里，“明天上午，我们出去找间租屋，再找份事情做，先挣钱糊口，再慢慢发展，活得有尊严一些。”

　　这样一说，妈妈也同意：“晓雄，你能想通，妈才跟你说，我们这么穷，跟他们不般配，不合适。你就是留在这里，也没有好日子过的。”

　　“嗯，我想通了。”叶晓雄乖顺地点点头。

　　他是个孝子。

　　“你还年轻，找份事做，先挣钱糊口，再相机买房，讨个平民女孩，过普通百姓的生活。”

　　妈妈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实在赚不到钱，你试着到深圳去找你爸爸。看他这些年混得怎么样。要是好的话，让他给你买套房子。”

　　“我不会去找他的，我自已想办法。”叶晓雄有骨气地说。

　　晚上，叶晓雄还是睡在娇妻大卧室里的小床上。

　　他刚进入梦乡，梁静岚就披着外衣，性急慌忙地走上来，推开大卧室的门，按亮灯对女儿说：

　　“悦溪，快醒醒，你外公不行了，怎么办啊？要弄他去医院。”

　　江悦溪被叫醒，懵懵懂懂地看着妈问：“外公怎么啦？”

　　“他，他好像死了，但体温还是热的。快起来，一起帮我弄他去医院抢救。”

　　叶晓雄也被闹醒，一骨碌从小床上跳下来。

　　他迅速套上长裤，披上外套说：“我去看看。”

　　江悦溪外公住在二楼那间中卧室里。他仰天躺在那张一米五的中床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

　　叶晓雄上前摸他的手，还有微温，但已经没有脉象。他有体温，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他跟在路上抢救小姨子一样，也是先掐住江悦溪外公两只手中指的点心穴，用力掐了两三分钟，他就双膝跪在床沿上，双手叠放在老人的胸口，一按一放地按压起来。

　　“这样，行吗？”江悦溪紧张地问。

　　“还是打120急救电话，把他救到医院里去吧。”梁静岚不安地说。

　　“打120，救护车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叶晓雄一边用力按压，一边说，“他是心梗脑梗一起来，十五分钟不施救，就没用了。”

　　母女俩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啊？”

　　“好在你发现得早，我这样抢救，兴许还有救。”叶晓雄努力按压着，“能抢救过来，我就有办法治好他的老年痴呆症。”

　　“真的？。”梁静岚阴着的眼睛里，出现了难得的亮光，“我爸身体不太好，我让他在这里修养。要是死在这里，我怎么对我哥哥姐姐交待？”

　　“他几岁了？”叶晓雄问。

　　“今年七十八。”梁静岚的口气和善多了。

　　“年纪不大，治好老年痴呆症，还能活好多年。”

　　江悦溪也咂着嘴嘟哝：“最好把他抢救过来，否则舅舅会怪我们的。”

　　叶晓雄说：“我会尽力的。”

　　“还要不要打急救电话？”江悦溪急得团团打转，”要是救不活，就耽误了抢救时间，怎么跟我舅舅家交待？”

　　叶晓雄说：“等五六分钟再定。”

　　又按压了三分多钟，奇迹出现了。他外公灰白色的脸上慢慢泛起血色，身上凉下去的体温也回升上来。

　　叶晓雄用手指摸他的心脏，已经恢复了跳动：“好了，他醒了。”

　　“爸爸，爸爸，你醒了？”梁静岚弯下腰看着爸，惊喜地叫着。

　　江悦溪也高兴地上前叫：“外公，你醒了，睁开眼睛，看一下我们。”

　　她外公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们，声音缓慢地说：“我没事了，你们去睡吧。”

　　叶晓雄说：“我要给他扎几针，巩固一下才行，这里有银针吗？”

　　“我们这里没有。”梁静岚看着女儿说，“你爷爷那里有，快去拿一下。”

　　江悦溪再不情愿，也得去拿。

　　一会儿拿来，叶晓雄给她外公用六合神针，给他的六个相关穴位扎针，再带功捻针。他捻得很卖力，过了一会儿，额上就冒起汗珠。

　　江悦溪外公也看得懂，他声音低喑地说：“小叶，谢谢你，救了我。”

　　叶晓雄本想叫他一声外公，他叫过的，可现在他要跟江悦溪离婚了，他不能再贱骨头地乱叫，就说：“不用谢，没什么的。”

　　江悦溪外公转脸去看女儿和外甥女，慢条斯理地说：

　　“静岚，悦溪，你们，不要再怠慢小叶。对他妈，也要客气一些。这是做人，最起码的道理。他们虽然穷，但都是好人，也是老实人，他还能，帮助你们。我亲家公为什么看中他？还是有根据的。”

　　梁静岚听话地点点：“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嗯，外公。”江悦溪也嘟哝一声。

　　捻了将近一个小时，叶晓雄才给他拔针：“明天开始，我给他治疗老年痴呆症，大概两个月，扎十多次针，就能治好。”

　　叶晓雄收拾好针盒，与江悦溪走上三楼，往大卧室走去。

　　突然，他听到小姨子杨冰倩睡的中卧室里，发现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他对走在后面的江悦溪说了一句，就朝西南角的中卧室走去。

　　走到门外，他仄耳谛听。

　　这是一个女孩低吟般的声音，却又不像。它忽江忽低，高时如透不过气似地，憋得很难受，低时又如在说梦话。

　　江悦溪也凑近来听。

　　乍一听，她脸色一变，以为是那种声音。

　　怎么可能呢？她一个刚来的女孩子，这里又没有别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声音？

　　叶晓雄细致辩听，才听出来，轻声对她说：“这是杨冰倩的鼾声。

　　“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鼾声？”江悦溪不解地问。

　　“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病，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叶晓雄轻声说，“最近，电视里报道说，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是打鼾打死的。”

　　“是吗？要不要叫醒她？”江悦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