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下孽种小女儿

　　让杨冰倩在客厅里坐下，刘妈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

　　“现在你说一下，你凭什么说，你是江兴国女儿。”梁静岚逼视着杨冰倩说。

　　杨冰倩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起来。

　　手机通了，她开了免提，对着手机面板，有些发嗲地说：“爸爸，我来找你，你怎么不在家啊？”

　　手机里出现沉默，客厅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冰倩，你怎么突然找过来？”手机里传来江兴国惊讶的声音，“上个星期，我到国外公司来处理事情。我叫你不要过来的，你就是不听？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我从网上搜索到江隆集团地址，找到公司后，一问，就问到你家地址了。”

　　杨冰倩用撒娇的口气说：“爸爸，我大学毕业了，但不能住在家里。后爸对我很不好，我不想再回去，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冰倩，你要过来，也跟爸说一声啊。我要跟你姐姐，还有她妈妈说一声。”江兴国有些尴尬地说，“她们在吗？你让她们听电话。”

　　梁静岚走到她面前，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就对着手机面板放起连珠炮来：

　　“江兴国，你混蛋！竟然在外面有了孽种。你不是说，没有孩子的吗？你骗我！早知你有孽种，我就不理你了。现在她来讨孽债，你说怎么办？”

　　“梁静岚，你就不要再骂人了。”江兴国用讨饶的口气求着老婆说，“现在孩子已经来了，你就收下来。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对吧？她可以叫你妈的。你先安排一下她，我下个星期就回来，有话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江兴国，你太不像话了。”梁静岚凶得像个泼妇，连带着把女婿也骂进去，“前面，你非要收留一下穷光蛋赘婿，现在，你又要收留一下孽种女儿。你把我们家当什么了？收养所啊。”

　　“梁静岚，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让孩子听了，多不好。”江兴国用哀求的口气说。

　　梁静岚又要破口大骂，江悦溪喝住她说：“妈妈，好了，不要说了。她是爸爸的女儿，就是我的妹妹，就让她住下来吧。”

　　女儿一说，梁静岚也不出声了。

　　过了一会，她问女儿：“让她住在哪里？”

　　江悦溪说：“三楼不是还有一间卧室吗？就让她住那间吧。”

　　她说着就站起来，语气温和地对妹妹说：“杨冰倩，你跟我上来。”

　　她跟妈妈一起，把妹妹领上去。

　　叶晓雄也跟上去，要帮她们一起收拾。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小杂物，把它们放到隔壁的贮藏室里就行了。

　　里面原来就是一张一米五的中床，床上用品一应俱全。

　　“你去吧，这里不用你收拾。”江悦溪把他支走。

　　叶晓雄走进大卧室，把小床支起来，铺上被褥，坐在床上看手机微信。

　　三楼明明有卧室，却不让我妈住，把她像佣人一样支到下面的厢房里。唉，这是势利，还是对穷人的歧视？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时间，母女三人收拾完，下去吃饭，没有喊他。

　　叶晓雄想到妈妈在下面，不顾被冷落的面子，赶紧走下去。

　　走到底楼，江悦溪和她妹妹，还有丈母娘已经坐在桌子上。她们都沉着脸不看他，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刘妈看不过，对他说：“姑爷，去叫你妈来吃饭。”

　　叶晓雄走出去叫妈妈。

　　“他妈妈也在这里？”刚上门的杨冰倩看着姐姐，意外地问。

　　“刘妈，老张，以后不要叫他姑爷，就叫小叶。”梁静岚阴着脸说，“他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上门女婿。她妈来了，你们不要多嘴。”

　　“好的，梁总。”刘妈唯唯诺诺地应声。

　　一会儿，叶晓雄领着妈妈进来。

　　没有人跟她招呼，只是冷眼相向。

　　“妈，你坐这边。”叶晓雄不顾尴尬，给妈安排座位。

　　好在这是圆桌，位置比较好安排。叶晓雄让他妈坐在刘妈旁边，他坐在老张一起。她妈穿得比他还要土气，还不如佣人刘妈好。

　　这让叶晓雄觉得脸上无光，更让新来的杨冰倩脸泛鄙夷之色。

　　“吃吧。”梁静岚闷声说，“现在人多了，以后这张圆桌面，就不要拿下来了。”

　　大家谁也不敢应声，只顾埋头吃饭。

　　菜是丰盛的，气氛却是沉闷的。

　　江悦溪只顾看着新来的妹妹，给她搛了几筷菜。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只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很亲了。

　　对婆婆，她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还没有好脸色。

　　魏小兰就感到很自卑，也很拘束，小心得都不敢搛菜吃。

　　叶晓雄只好不停地给她搛菜：“妈，你吃菜，不要太拘束，都是自已人。”

　　叶晓雄有意说给江悦溪和丈母娘听，然后给妈介绍说：

　　“她是悦溪的妹妹，叫杨冰倩。新来的，是我小姨子，嘿嘿。”

　　杨冰倩看了他一眼，脸无端地飞了红。

　　叶晓雄心头一跳，想到还留在嘴上的小姨子樱桃小嘴的感觉，他的脸也发臊起来。

　　好在没人知道，他与小姨子已经嘴对嘴接触过了。否则太难堪了。

　　妈妈魏小兰，拘谨得不敢吃饭。

　　叶晓雄一直在看妈妈的脸色，他最怕在妈面前被他们歧视。他不住地用恳求的目光朝丈丈母娘看，希望她能给他一个面子，招呼一下他妈，或者给她搛一筷菜，表面上客气一下。

　　丈母娘却没有，只顾阴着脸自已吃饭。

　　叶晓雄又看丈母娘的爸爸，期待他作为长辈，知书达礼，懂得人伦常理，说一下女儿和外甥女。

　　无奈他已患老年痴呆症，只慢慢吃饭，很少说话。

　　丈人不在这里，没人帮他说话。

　　豪门的饭真难吃啊！

　　魏小兰终于看懂了儿子寄人篱下、被人歧视的窘境，也明白了她不受欢迎的不堪，哪里还吃得下饭？

　　她匆匆吃了几口饭，就放下碗筷，礼貌地对大家说：“你们慢点吃。”

　　她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她决计离开这里，不给很不容易的儿子增添麻烦。

　　叶晓雄赶紧放下筷子追出去，见妈妈在偷偷抹眼泪，心如刀绞。

　　“妈妈，你不要这样。”叶晓雄无力地说，眼泪随着话一起涌出来。

　　走到西厢屋里，妈妈开始收拾自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