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本姑娘的辈分

　　“少爷，随风已经追上我们了”长崎在少爷的身侧寻求指示。

　　“坏我的事，你让他们先自行折返，我自有主张。”

　　“站住！”一抹艳红身影，催马扬鞭飞奔而来，手上长鞭直指前方狂奔的灰色小童，小童又急又怕，腿一打软，一个趔趄栽倒在地，鞭风如刀在触及小童的一刹那，被牢牢牵住。马上两人对峙。

　　“你是谁，放开！”女孩扬声凛道。女孩虽舞夕之年，却比梓骁狠戾太多。对襟窄袖短打，袖口一道锦边，腰间系有一条革带，带间坠若干小带，下着裤装，脚踩软锦靴。来往人群驻足而望。

　　梓骁不做声，只定睛看向女子。片刻，松开，拍拍手。

　　须臾间，女孩极怒，发狠将长鞭向梓骁奋力抽来，梓骁宛若蛟龙在马上腾跃而起，侧身一躲，女孩刹那回神，似浮光掠影紧追不舍，落空的鞭子再次咄咄逼来。梓骁抽身翻身落在女孩马上，在其身后，一个小擒拿手，生生将其制住，动弹不得。

　　女孩无法抽身，“上！”身后涌来五六个彪形大汉，皆会武艺，一齐迸发而去，梓骁将女孩甩开，只守不攻，几招下来，确定目标，右手虚空一抓，对方短剑出现在女孩的脖子上，梓骁作势轻压。

　　“退下！”梓骁轻吼着。

　　“啪啪啪！无心好威风！”

　　气喘吁吁刚围上的简策，看清来人，宽袖遮脸，侧身刚要静静离去，女孩循声望去。顷刻眼前一亮，眼中敛下厉色，盈盈秋波。“简哥哥！”

　　“不是！”简策捏着嗓子准备逃离。

　　梓骁不明就里，放女子翻身下马，朝简策追去，简策拉着梓骁就要走，梓骁停住问道：“你认识？”

　　“不识得！”“我们走吧。”

　　“简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女孩追过来。

　　“你等等。”简策见跑不掉，和梓骁一声招呼后，将女孩拉向一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女孩不情愿又不敢追上前，在原地直蹬脚。

　　简策回身说，“好了，可以走了。”

　　“方才那姑娘？”

　　“她可能认错人了，不用管她。”

　　......

　　那红衣女子便是后来的林楠郡主，那狂奔的小童被梓骁安置在吕宅大院。

　　打发走随风一行，简策以不会武功，寻求护卫为名，软磨硬泡将梓骁拐在身边，护送他回泽地老宅。

　　一年以后

　　月光下，一曲《望月》，玉指轻扬，纤细白皙抚上琴面，，凝气神思，哀婉动人，似更古般神秘怅然，眉宇间透露望不穿的空灵，乐声在静静的月光下冉冉升起，兰亭中孤单的瘦削青影，委婉却又刚毅，乐券券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好似林间的鸟儿呢喃，一折三叹，犹如夜兰泣露，琴声袅袅渐止，好像依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梓骁轻轻抚上手中的羊脂玉配，摩挲着...谦谦公子，白玉无瑕，温润而泽。

　　好一副绝景美图，不似地上有，却像天上来。

　　“心事惆怅，无处回想...

　　空断肠，淡看繁华碎碎落，

　　一秋思量，半世忧伤，

　　谁可解，我恋你痴狂！

　　相思飘摇，何处寄相思？

　　寞哀伤，静看春花秋也谢，

　　三生知己，今世相离，

　　谁懂我，忆你容颜如玉...

　　黯然忧伤，期待渐苍凉，

　　伊人不恋，终成失望...

　　若是往昔，愿不见，愿不往，或是不殇...”

　　——东篱诗集

　　兰亭那头独有一人才欲提步，却又驻足，月光这样散在他的睫毛上，眸中，饱蘸的是深不见底的深邃。

　　这一年，简策很满足，也很开心，因这样一个人，虽不善言辞，但能文能武，宜静宜动，平时默不作声，关键时候帮他出头，可就是遥遥触不到她的心，虽咫尺，犹天涯就是如此吧。

　　近一年得到的消息和记忆片段，基本衔接出，梓骁“失踪”之前的那段前朝往事。

　　梓骁，生于治晨十九年，她的出身并不是太高贵，是前朝首辅上官秋与一尼姑的孩子，同一天出生的还有她的孪生哥哥上官如一，当时上官云一直未得子，父亲将上官如一接回抚养，将梓骁送去月阳谷培养，准备和上官如一里应外合，以备不时之需。

　　谁想在兄长十一岁时不幸病逝，父亲无奈将作为替身培养的梓骁接回顶替哥哥的位置——太子卢湛的伴读。之后卢湛渐渐发现“上官如一”的细微转变。朝夕相处，渐生情愫。

　　治晨三十三年梓骁于执行任务时失踪于裴，太子大怒，将裴境翻个底朝天，伊人不见。

　　治晨三十四年，太子卢湛继位，次年改年号定安，称元帝，扬旗帅兵亲征北上，一举拿下裴，拓疆土，将裴定位梓地。

　　传闻太子喜好龙阳，后位空悬，因心中之人爱而不得，薨定安七年，终年二十四岁，未有立后，没有子嗣。

　　元帝死后，国中大乱，内忧外患，颜束大将军一呼百应，平定内乱，诛杀皇子，篡权夺位。即位后，称武帝，改国号轩，年号天始。

　　天始二十二年，老皇帝驾崩，长子颜炎继位，改年号元征。

　　现如今是元征二十九年，也就是在梓骁“失踪”七十多年之后。

　　至于这失踪前后发生了什么，梓骁也记不清了。“是时候去会一会了。”那贵人冷声到。

　　梓骁在吕府这一年，打探了消息，存了些银两，得了一把简策自民间找来的映月剑。只待时机成熟有着自由的资本。

　　吕府，当朝皇商，皇商就相当于现今的政府采办，可谓是富甲一方，主做茶叶生意，简策是吕老爷嫡出长子，生母病故，吕老爷和其生母伉俪情深，要多宠有多宠这嫡长子，府内有两个姨娘。

　　这段时间，吕府上下忙忙碌碌，热闹非凡，只等着贵人的到来。元征二十九年，各诸侯称霸一方。慕容荀殷，乃慕容元大将军也就是英赤候的嫡二子，慕容一支源自高辛氏，是帝喾后裔，和其兄长慕容沛随父征战杀敌，名噪一时。名噪一时的不仅是他以弱冠之龄战场杀敌的高强武功，更有他的风采。传闻“乱卒挥白刃，纵挥间，噤不忍下。”敌军一看他就弃刀不忍杀，不过这只是个传闻。这次同行的还有翎王世子——颜琮，三姐林楠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