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撕破夜空,映出夏晴天惨白如鬼的面容。
“为什么?顾泽宇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蹲了八年的监狱,出狱没几天,就听到弟弟夏晴长逼害颜馨未遂跳楼自杀的噩耗。
夏朝集团已经改名大泽集团,她已经家破人亡,他为什么连她身边最后一个亲人都要夺走?
“夏晴天,这一切都要怪你,你害颜馨失明的时候,就该想到这结果!”
“颜馨失明?”
夏晴天听不懂,她出狱后根本没见过颜馨。
这么说,颜馨失明了?
夏晴天突然大笑:“原来老天爷还有一点良心!可这还不够,颜馨该死,只是失明怎么够?她一定要死的很惨才行!”
“夏晴天!”顾泽宇震怒,“我以为蹲了八年的监狱能让你洗心革面,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狠毒!”
“我狠毒?”夏晴天大笑。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那一瞬间,顾泽宇好像看到了夏晴天的眼泪。
紧接着,瓢泼大雨落下。
夏晴天仰头,让大雨冲掉眼泪,再看向顾泽宇时,她又哭又笑状若疯狂。
“顾泽宇,我可有你狠毒?你在我夏家生活十五年,我父亲待你如何?我待你如何?我弟弟待你如何?可你做了什么?”
“八年前你和颜馨害死我父亲,害我入狱,把夏朝集团据为己有,现在又害死我弟弟,这世间还有谁比你更狠更毒?顾泽宇,我恨你们,我恨不能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把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能超生!她现在只不过是瞎了,这根本不够还你们欠我夏晴天的债!”
漫天大雨也遮不住夏晴天眼里滔天的恨意。
顾泽宇站在雨伞下,看着被雨水浇湿的夏晴天,心情如这天气一样糟糕。
他本来没想做那么绝的,是她逼他的!
“夏晴天,我劝你跟我乖乖下楼,把眼睛还给颜馨,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夏晴天瞪大眼睛:“你竟然想要我的眼给颜馨?”
“这是你欠她的!”
“我从来不欠她的,是她和你欠我的!”夏晴天愤怒地大吼。
“夏晴天,看看你现在的处境,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趁着我好好跟你说话,乖乖跟我回去,把眼睛还给颜馨,我可以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顾泽宇皱眉,冷冷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阴冷无比。
用后半生的黑暗换取衣食无忧?
夏晴天苍凉一笑,毫不犹豫的走上天台的边缘。
顾泽宇身形微动,又站定,双眸眯起:“夏晴天,你干什么?”
“你说呢?”
大雨中被逼至绝路的身影,明明应该狼狈,却如风中松柏般坚韧。
她错信渣男,早该自挖双目以祭家人,可就算死,她的眼睛也只能是她的,不会是颜馨那个贱女人的!
大雨滂沱,夏晴天没有再看顾泽宇,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往后倒去。
……
自高空坠落的失重感像是要撕裂心脏,夏晴天猛地睁开眼睛捂住心脏,蜷成一团。
璀璨的水晶灯让她不适,歪头,正好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走进来。
这张脸,似曾相识。
夏晴天皱眉,她记得这个人。
郑法,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差点失身给他,是顾泽宇及时出现救了她。
十八岁……
夏晴天猛地坐起,把郑法吓了一跳。
“我在哪儿?你怎么在这儿?”
郑法明明后来犯事判处死刑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晴天指着郑法大声问道,却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看着自己的手,她更是惊骇。
那是如葱白般白皙的手,可入狱八年,她的一双手早就如农村老妇。
“不是你约我来的吗?”郑法贪婪的看着她,“小晴天,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良宵一刻值千金,既然你都准备好了,那我们还等什么……”
他的视线实在令人作呕,夏晴天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见了。
是了,当年也是这样,她不知为何光溜溜的躺在这房间的床上,醒来时,郑法已经快要得逞,是顾泽宇冲进来打晕他,然后把她用床单裹好抱走的。
当时她还中了药,顾泽宇带她去另一个房间,在她的痴缠下,两个人终于有了突破性的关系……
回忆只有短短几秒,眼角的余光看到郑法向自己扑来,夏晴天条件反射的出手,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另一只手已经敲向他的后颈。
眨眼间,郑法就被她打晕了。
监狱里面关着全天下最恶的人,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在里面生活了八年,她学会的第一个本领就是打架自保。
夏晴天咬牙跳下床,捡起郑法的外套,忍着恶心套在身上。
现在顾不得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重新回到了十八岁生日这天,而顾泽宇马上就会出现,她现在不能见他。
血液带着燥热在血管里流动,估计再一会儿她就无法控制自己,如果现在见到顾泽宇,只怕她还来不及杀他就会被他吃抹干净。
夏晴天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行动迅速的离开。
怕遇见顾泽宇,夏晴天不敢从门口出去,伸头冲窗外瞅瞅,壮着胆子从窄窄的窗台爬去隔壁房间。
房间里黑漆漆的,却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好似能安抚焦躁的血液。
房间里有人!
脑子里刚闪过警告,咽喉就被人突然擒住。
夏晴天暗叫糟糕,手肘迅速用力后捣,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钳在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又是一个过肩摔,把对方牢牢的制住。
只是,一番激烈的动作让她的血液流动加快,那难耐的躁动愈加来势汹汹。
手脚开始有些发软,夏晴天知道自己撑不多久。
虽然看不清被自己制住的人长什么样,可是她知道那是一个男人,而且身上的气味好闻,自己不讨厌。
那就是他吧!
“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俯身低语,摸到跟自己一样滚烫的体温……
黑暗中,好一番“兵荒马乱”。
待房间里安静下来的时候已是凌晨,夏晴天推开睡死过去的男人,拖着好似断成几节的身子起身,叫苦不迭。
明明她是来找解药的,结果搞得自己跟解药似的被人吃了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