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美女怪癖

　　胖子偷窥女孩这么久，他懂得女孩有许多怪的洁癖。

　　女孩的肚脐眼打有脐钉，她经常纠结于肚脐眼里的脏东西，姑且称之为“脐屎”吧。一有空的时候，女孩会拼死拼活的想把肚脐眼掏得一干二净，所以总是用棉花签使劲掏啊掏，这时，胖子就会感觉到自己里面的肠子被扯来扯去……

　　可是他觉得这样很销魂，他自己也学着女孩的洁癖，自己清洁自己的肚脐眼，直到干净得不允许有任何脏点存在。

　　女孩最超乎胖子想象的怪癖是她的收集嗜好。

　　上个星期是女孩的例假，她在蹲马桶尿的时候子宫内膜残片冲到马桶里，她回头看时，又把大块的捞出来清水洗干净装玻璃瓶中。

　　这是她个人的怪癖，平时她习惯用的另一种办法就是从直接卫生巾上剥下来，洗干净了存起来。

　　胖子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第一次在望眼镜里看到内膜残片的时候很纳闷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后来他知道后心里有极大的震惊，原来每个美女背后都有常人难以忍受的怪癖。

　　洗干净后的子宫内膜残片有点像腐烂的猪肉，偏灰色。

　　女孩把这些残片晒干，放到一个玻璃瓶里，然后填充一些装饰的五彩小玻璃球，放到窗口上。

　　除了胖子，恐怕没有人知道这玻璃瓶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到底是女神，嗜好都那么销魂。”胖子美滋滋的想，“我得提高我的癖好品味，压过她才行。”

　　于是，他每天都在考虑自己到底能养成一个什么样奇怪的癖好超过他的女神。

　　这是他每天纠结的一件事，但是目前还没有头绪。

　　胖子觉得自己很正常，虽然自己长得丑陋，脑袋有一大块疤痕，里面的皮肉组织已经粘死在一块了，发根无法生长，因此，他一热，就会去剃光头。尤其到了头皮屑特多的时候，就自个儿把脑袋剃个精光，然后找卷透明胶布给头皮屑整张粘下来。

　　出门时戴个口罩和帽子。

　　他虽然孤僻，可交际上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实中他没有一个忠实朋友。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有些孤单时，他就会拿出几盘带子，然后看着画面里人物获得满足。

　　就像现在，他**完后，突然又狠狠地朝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干什么？！”

　　他将零食撒了一床，把自个儿的窗帘拉上。

　　房间里一下子阴暗得很，空气中有泡面汤发霉的腐味。

　　哒！他房间里的DVD打开，从柜头抽屉拿出几盘带子，播放后，画面里居然是对楼十一层那个运动女孩的姣好的身影和铃声般的笑。

　　屏幕画面里女孩和胖子关系很好，他们凑在一起吃甜筒，女孩把一勺冰沙递到胖子的嘴边，丑陋的胖子张开嘴，一口就咬住了，然后被冰沙的冰冻得五官挤到了一起。

　　这时候，胖子的容貌显得更加恐怖吓人，那些紧紧衔接在一块的疤痕就如沟壑般褶皱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但是，女孩子看着胖子的窘迫和可怖的容貌却没有丝毫的畏葸，而且还细心地用纤细地手抹去胖子嘴边的冰沙，咯咯地对他烂漫地笑。

　　每每看到这个画面，胖子就对着显示屏幕傻笑。

　　美女与野兽。

　　此时他忍不住又撩开窗帘，透过望远镜看了看对楼十一层里的空荡荡的大厅，他表情沮丧，似乎觉得这种时光永远回不来了。

　　他摸着脸上的疤痕。

　　是因为她，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么？

　　是因为自己变成了丑八怪，她才离开的他么？

　　他兀自摇头，都不是。

　　他的世界里，那女孩永远是他最爱的人。

　　对楼女孩去浴室后，他无趣地转看电视新闻。

　　新闻里正在播放市里昨晚发生的一则谋杀案，屏幕中警方忙碌地处理现场，记者们冒着雨争相拍摄，画面中的男子死状惨不忍睹，还被打上了马赛克，不过死亡的状态被女主播描述了出来：

　　死者男，卢宁欢，28岁，昨夜七点二十分左右，被发现死在裕环街的记广巷子，警方初步判定为他杀，并且在死者身上发现多处刀伤、钝物击伤，生殖器被焊枪阉割，气管吸入大量不明粉末，此外，有认识该死者的群众称，死者生前是个毒瘾者……

　　由于现场的死者太过血腥和少儿不宜，而且与生前差异太大，新闻显示出一张男子的生前照片。

　　胖子表情由麻木陡然变成愕然。

　　他发现电视屏幕上的男子五官似曾相识，短暂地惊悚后，他确认自己曾见过这个死者，并且自己就在案发现场！

　　“是他！是那个家伙！”胖子脸色有些苍白，情绪激动地敲着遥控器，“是那个家伙干的！”

　　新闻继续转入案发现场的画面，并且有‘警方会继续进一步跟踪与调查’的旁白，胖子情绪失控地将遥控器砸在地板上：“我见过凶手！”

　　新闻戛然而止，仅仅留下了一条举报线索的电话号码还有二十万举报奖金的字眼，就转到了一个安尔乐的广告上。

　　“如果我去报案，我该获得多少奖金呢？现在新闻里播放的提供线索者最高刚获得二十万奖金。再等等！一定还能涨得更多，让他杀掉更多的人吧，这样，他的身价就越高了！”

　　发达了！

　　胖子莫名笑了一阵，又说道：“嘿，不过，我不会去提供线索，近段时间应该没有人能逮到他，这家伙是个老手！我知道他在暗中监视我，我只要拿起电话报警，恐怕会从一个不知道方向飞来的弹头打爆我的脑袋。”

　　胖子想对了，在八百米开外的另一栋居民楼楼顶，一把高端精确狙击枪的消音枪口正对准他肥嘟嘟的脑袋，单眼瞄准，子弹在膛，手指贴于扳机。

　　胖子的自作聪明救了他自己一命。

　　“用不着监视我，也用不着杀我，其实我们是同行！”胖子对着八百米方向开外狙击枪口的方向伸出中指，“我不恐惧你！看过来吧，你能读懂我的唇语么？”

　　对方潜伏已久，扳机始终没有扣下，他在十字瞄准镜里看着胖子在房间自导自演，八百米的距离，胖子绝对没有看到他。他看到胖子朝他的方向伸出中指，他还微笑了一下。

　　抽出一根香烟，叼在细微胡须的薄唇下，右手玩弄的烤钢漆外壳打火机，枯散地刻着小刀嵌入的凌乱笔画：狄烈。

　　吸上一口尼古丁，他就会攫取一个陌生人的性命。

　　只要他轻松手指一扣，胖子就成变成个死胖子。但是他观察了一阵子发现，这个胖子有点意思。

　　监视胖子的是狄烈。

　　近日都市里的连环杀人案沸沸扬扬，凶手就是他。

　　他身披灰色连衣帽帽子微微遮在他如鹰目般的瞳孔上，深邃的五官，精致的面容，这个杀手英俊异常。就是目光的杀气始终萦绕，不怒而威。

　　一个令所有女人着迷的男子！

　　杀手，怎么能这么帅呢？

　　女人看到后都会为他的英俊的面容而对他犯下的罪行引发的愤怒打折扣。

　　狄烈发现胖子不仅不畏惧他，而且还对他的杀人手法品头论足，从唇语上看，胖子想得更多的不是自保，而是觉得他的杀人手法的艺术造诣有待斟酌。

　　“呵呵，不知道死活的胖子。”狄烈心里暗讽。

　　“这人不应该这么死，上次有个碎尸案比这个完美多了！”胖子一拍大腿，对刚才新闻里描述的案件自言自语。

　　“哦，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手法才算上完美？”狄烈在八百米开外的楼顶上微笑着轻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