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纳妾与否

　　“往后你就住在这。”

　　环视着周遭的景色，柳芜泽最终将目光落在那间有些破败的茅屋上。

　　“聂锦焕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说，让柳公子在此处好生想想。”

　　“想什么？”

　　“想想柳家这几年以来有什么把柄。”

　　柳芜泽眸色警惕，下意识就朝后退了半步，“要我背叛柳家？”

　　“柳公子莫要说的那么难听，王爷救了您的命，您拿些消息作为交换，这不亏。”容汐勾了勾唇，面色不改。

　　“休想！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他任何信息。你回去告诉聂锦焕，让他死了这条心！”

　　柳芜泽一甩袖子，转身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再搭理容汐。

　　容汐也不急，抬手环胸靠在一旁，许久才道，“王妃她，是为了你才入的王府。我是外人，也无权去点评王妃的抉择对错。但我看得出，柳家真正对你好的人是谁。”

　　容汐这话说出，柳芜泽的身子顿了顿。对于柳棠儿，他是惭愧的。从小到大，柳家同辈的只有他和柳棠儿，因此柳棠儿从小最黏的也正是他这个二哥，而他也将柳棠儿当做亲妹妹看待。

　　当初大牢中的会面，他知道柳棠儿在王府过得不好，他也多次后悔过，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走上叛国的道路。若不那般，柳棠儿也不回收这般屈辱。

　　“棠儿她...很伤心吧？”

　　“王妃看着你的尸首，活活哭晕了过去。”

　　“那可有找太医看过！不行，我要去看她！”

　　“你放心，我已将她送回王府，不会有大碍的。你去世的消息才从大牢流出，现在你哪都不能去。”容汐抬手拦住柳芜泽的身子，眸色严肃。

　　“那...那你回去告诉棠儿，我没死！”

　　“你假死一事本就蹊跷的很，王妃的戏有必要继续演下去。”

　　“......”

　　容汐的话让柳芜泽陷入沉思，他入牢本就因聂锦焕而起，可如今突然死亡，有心的人自然会察觉出不寻常。

　　可柳棠儿这一出，明摆着就给那些人放了一剂安神药，因此无论如何，他还活着绝对不能让柳棠儿知道。

　　“现在你哪都不能去，京城里柳家已派出眼线四处巡查。若发觉你还活着，到时候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王爷说了，等过了这一阵子，自然会让你和王妃见面。但前提...”

　　“你容我再想几日。”

　　柳芜泽皱着眉头，话语里皆是无力。柳家人的无情他自然清楚，既然聂锦焕能够想都从他身上钓出柳家把柄，柳家自然也不会忽视。

　　他死了倒还好说，但就怕现在这般。到时候，他的命怕是会断送在柳家人手下。

　　看着柳芜泽这般难以抉择的样子，容汐也只得沉沉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就好好想想。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若是想通了，就和屋外的老伯说。”

　　容汐道完这些，拍了拍衣角，起身离开了。

　　王府内，容汐再次将茅屋的事告诉了聂锦焕，末了还是询问了自己担心的，“王爷，属下有疑，您为何不在茅屋四周布防，难道不怕柳芜泽逃离么？”

　　“有柳棠儿在，他不会。”聂锦焕勾着唇，仰头抿着手中的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柳芜泽已离开足足七日。

　　这段时间里小桃几乎磨破嘴皮，终于说动柳棠儿，愿意吃食、出来走动。

　　“王爷，您不上去看看么？”

　　看着聂锦焕只是远远地站着也不上钱，容汐心里不由有些着急。

　　“不用了，收拾一下，进攻去吧。”聂锦焕摆摆手，转身还是离开了。

　　今日一大早，聂锦焕就收到宫里的传召，说是皇太后思念王爷，想要见一面。

　　这聂吴氏是宫中聂锦焕唯一一个除景妃以外亲近的妃子，以前景妃还在世的时候，聂吴氏就待他母子俩好得很。如今景妃不在了，聂锦焕自然将她当做自己的母妃看待。

　　她说思念，聂锦焕自然是情愿麻烦一趟的。

　　“儿臣参见母后。”

　　入宫，行礼，得了‘平身’二字后，聂锦焕这才起身落座。

　　“焕儿啊，这王妃怎么没来？”聂吴氏放了手中的杯盏，笑得和蔼可掬。

　　“回母后，王妃身子不适，我让她好生歇着了。不知母后唤儿臣来，有何事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王爷王府可觉得空？”

　　聂吴氏的意思聂锦焕一听就明了，低头抿了口茶，没说什么。

　　“依哀家看，这男子本就该有个三妻四妾，更何况皇室中人。哀家近来也在物色，倒是发觉了那么一个称心的小姐，那叶太傅家的......”

　　“母后，儿臣不想纳妾。母后若是中意，不方让她与皇兄做配，也挺好不是。”

　　“你这孩子，涵儿有的是秀女妃子陪着，哀家是担心你太孤独。”

　　“儿臣有柳棠儿就已满足，不劳母后挂念。”

　　聂吴氏本以为柳棠儿是聂锦焕讨厌才娶进门，若不是几日来的秘密观察，她也不会光明正大地来给聂锦焕说亲。可谁知，她还是低估了那柳棠儿的实力，明明两方相恨，却还是让聂锦焕不肯纳妾。

　　“焕儿！”

　　“不知母后在和皇弟说些什么？”聂吴氏还没说完，屋外就响起了聂楚涵的声音。

　　“皇兄。”

　　聂锦焕对着来人行了一礼，脸上的不悦也被很好的收起。

　　“涵儿，你好好劝劝你皇弟。哀家想给他说个亲，结果他愣是不愿。”聂吴氏拉着聂楚涵的手扯到身边，扭头嗔怪着聂锦焕。

　　“母后，皇弟既然想要与柳姑娘举案齐眉，您又何必拆散呢。”

　　聂楚涵勾唇一笑，抬手拍了拍聂吴氏的手背道。

　　“可那柳棠儿的相貌着实可怖，夜宴那出她虽用面具遮了脸，但总不能一辈子都这般吧？”

　　聂吴氏话未说完，聂锦焕却是一甩袖子直接离开了。

　　看着聂锦焕离去的身影，聂吴氏挑了挑眉。一抬手，让四下的宫女都散去，这才端了茶盏，露了本态。

　　“哼，这聂锦焕还真把自己当王爷了？”

　　“母后，您也是，怎么突然想着要给他说媒？您可别告诉儿臣，您还真把他当自家儿子看了。”

　　聂楚涵坐到一旁，也是拿了一块蜜饯塞到嘴中，话语全然没了方才的谦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