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求饶

　　此次回归，洪齐根本没有打算隐姓埋名。

　　“洪齐……”余岳衡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重重地打击了一下，在几十年前的商州这个名字就是一面伟大的旗帜。

　　他再次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洪齐，对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应该是洪门的后人。

　　“你是洪门后人？”余岳衡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当然记得十五年前，商州大家族围攻洪门，余家和王家肃清外围，余东之所以会被废掉一只手，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洪齐定定地看着余岳衡，看来对方是真的没有认出他。

　　“看来你真的忘记了，当初你父亲求着我教给你‘暗力之链’。”洪齐停顿了一下，继而双目中杀意更甚，“如是说来，你还算我半个徒弟，不是吗？”

　　“啊……”余岳衡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你究竟是谁——”

　　想当年，这“暗力之链”是洪门掌门传授给他的，但那已然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年轻人怎会知道，难道他是洪齐后人，还是……

　　“洪齐……”这两个字再次出现在余岳衡的脑海中，后背之上不由得冷汗直冒，“难道他就是当年的洪门掌门？”

　　但这种可能太过于匪夷所思，他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并葬在青云峰，难道他又死而复生？

　　“你不是都死了三十年了吗？”脑海中的人影愈发清晰，当初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父亲带自己前去商州世家洪门前去拜师，那个英武伟岸的中年人站在练功台上传授自己“暗力之链”，一招一式都出神入化。

　　是他，就是他洪齐，在年幼的他的心中犹如一尊巨大的神。

　　此时，不单单是余岳衡，就连史星洋都被惊掉了下巴。上次和洪齐交手，他着实钦佩洪齐的天资和修为，但也觉得洪齐应该是洪门逆天之姿的后人，着实没想到他居然是重生的洪门掌门。

　　“不可能——”余岳衡情绪激动起来，猛地闪了个趔趄。

　　洪齐的唇角维扬，挤出一丝冷笑。“想当初你父亲和我私交甚厚，他求我教你一门防身的功法，我便将‘暗力之链’倾囊相授，却不想你学成之后居然恩将仇报，和别家联手对付洪门，当初没有收你为徒是对的。”

　　余岳衡的胸腔腾然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震惊、恐惧、愤怒充斥在他内心深处。想当初，他是家族里面公认的最有天分的后代，父亲本想趁着让洪齐教授他“暗力之链”的机会让他拜入洪门，也算是为余家找到一个靠山，但没想洪齐果断拒绝，反倒把一些天资和出身都不如他的人被招到门内。

　　多少年来，这件事成了一根刺在余岳衡心中愈扎愈深，所以在当年的城主柳天一上门拿游说之时，他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你是武圣宗师怎样？眼高于顶又怎样？洪门在商州已经消失十五年了，家门的荣耀早都完蛋了，哈哈哈……”余岳衡放肆地笑着，想以此激惹洪齐。

　　“只要我在一天，洪门绝不会消失。”洪齐面不改色，但那股属于武圣宗师特有的威压再次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朝着余岳衡包围了过去。

　　“什么？”余岳衡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虽然洪齐离他有几米之远，但一种危险的感觉却将他全然包裹。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收你入洪门吗？”

　　“武者之道，虽当自强奋进，也需仁义慈悲，但你杀意过重，根本没有任何悲悯之心。”

　　“你脑生反骨，断会欺师灭祖。却不想将那余家后辈教养的也是骄纵跋扈，留在世间，便是祸害。”

　　洪齐说着，目光猛地一紧，那围绕在余岳衡周遭的威压登时又扩大了数倍。

　　“噗——”余岳衡口吐鲜血猛地跪在了地上，他努力地想要抬起头，但在这股强大的威压下，却发现这一切只是徒劳。

　　“家主——”一声大叫从后方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余庆阳，他安置好余家后辈，便再次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却发现一贯威风凛凛的家主居然跪在一个年轻人的面前。

　　“放肆，你是何人，找死吗？”余庆阳说着朝着洪齐冲了过来。

　　“阳儿，不要啊……”余岳衡本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分毫。

　　洪齐冷冷地看了余庆阳一眼，冲着史星洋点了点头，“星洋，杀了他。”

　　史星洋点头迎上了余庆阳，他再次震动，身子四周再次被一团云雾所包裹。而后双手于胸前环绕成一个“太极”图样。那条云龙再次出现，相较之前，龙威增大了数倍

　　“吼——”那飞龙张大嘴巴大啸一声，朝着那余庆阳直冲而去。

　　这余庆阳只是化境初期的武者，刚刚突破化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原本还是一副怒气冲冲要火并的样子，但眼瞧着这龙朝自己冲来，登时大叫转身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救命啊——”余庆阳大叫着朝着外面狂奔而去，但他的速度还是不及云龙。

　　“吼——”龙啸震天，在周遭掀起一股气浪，龙口大张着眨眼间就将余庆阳的头全然吞下。

　　“啊……”余庆阳的惨叫后音还未消散，就已然石首分离。

　　“回！”史星洋双手合十，那云龙登时消失不见。

　　“做得好。”洪齐冲他点了点头，史星洋回到洪齐的身后站好，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余岳衡。

　　“一定要这样吗……”两行浊泪从余岳衡的脸上滚落而下，他带着哭腔道，“当年之事乃是我一人之错，恳请洪武圣饶过史家后人。”

　　余岳衡说着冲着洪齐磕了好几个响头。

　　史星洋看向洪齐，他没有说话，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根本无法猜想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当年的洪门后人何错之有？”洪齐开口问到，依旧听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只此一句，登时问的余岳衡哑口无言。

　　“余家老狗，你没想到吧，在你跪地求饶之时，我们已经派人跟上了你们余家逃窜的那些后人。”史星洋笑意盈盈地看向余岳衡。

　　“你……”余岳衡脸色铁青，登时又吐出一口鲜血，“为何要赶尽杀绝？”

　　“你们余家在商州骄纵跋扈多年，早已民怨沸腾，将你们清除，也是替天行道。”史星洋双目圆睁怒斥道，他说着看向洪齐，想等他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