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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故意疏远

第十九章 :故意疏远

书名:芳华乱:宸宫太子妃作者名:白城本章字数:4012更新时间:2022-12-27 18:21:22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无缘无故迟迟不离开长宁山庄。”南宫夜凡反问,说道:“索性今日,你便决定清楚,报仇和槿肆,你到底想选择什么。”

  许自安沉默不语。

  南宫夜凡见此,苦笑一声,“难得她掏心掏肺的如此对你,只怕别是救了个日后的仇人回来。要是让她知道她拼尽性命去救的人,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该多可悲。”

  许自安没有反驳什么。

  “其实……我一直是想解了彼岸毒性的,就是因为找解药,我才会在天山遇到阿槿。”许自安沉声说道,“这是冥冥注定,我爱她,但是,五年前,那一幕我从未忘记过,这是白家欠我的,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许自安攥着拳头,因为气急攻心,一阵猛咳。

  南宫夜凡眸色暗了暗,催动内力,用掌力稳稳的将内力渡进他的体内。

  他与许自安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他清楚他的为人,绝情,残忍,前一刻可以对你百般温柔,可是后一刻,他也有着狼的嗜血。

  他不会为了白槿肆放弃复仇,他猜到了。

  “你真的觉得,到了最后,这是你想要的么?”南宫夜凡皱了皱眉,终是问道。

  许自安没有回答。

  “我从小便跟在白素心身边,她最是无情,虽然和槿肆有血亲,可是槿肆自小便不受她的待见,如今你又伤了冰舞月,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平安回来。”南宫夜凡轻叹道,“难道你就不担心么。”

  “你什么意思。”许自安神色变了,担忧涌上心头。

  “纵然白素心不杀她,只怕也不会让她好过。”

  “你不是喜欢她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许自安阴沉道。

  “我答应了她在这里守着你,你的内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所以你现在才这么虚弱,若是蛊毒攻入了你的心脉,什么都晚了,我要守在这里,必要的时候,我也只能渡给你内力,给你续命。”南宫夜凡语气低沉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凭你现在根本走不过五步路。你要是为了她好,就乖乖等她回来,不要让她的努力白费。”

  “我不用你管,你去把她找回来。”许自安冷冷的说,“快去,去啊!去把她平平安安带回来……”

  “我不指望她逞英雄似的去救我!”

  南宫夜凡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不识好歹。罢,正好他这一夜担心白槿肆担心的要死了,他也不想守着许自安,许自安内力深厚,应该可以再顶一天,他不如回宫,免得槿肆出什么事。

  “许自安,希望槿肆对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南宫夜凡幽幽说道,说完,已经提步离开。

  许自安颓然的倒在榻上,心如死灰。

  白槿肆,白槿肆……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

  白贵妃等人听到响动赶来时,白槿肆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是全全青白色,墨发凌乱,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滚,点点血迹染透了她白色的衣衫,白槿肆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救命……救我!”

  看着散落一地的银针,白贵妃瞬间明白白槿肆做了什么。

  “好啊,你为了一个野男人,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白贵妃骂道,“舞月,把解药拿来!”

  白槿肆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好冷,心口好疼,但是她知道,她不会死,只是要再遭些罪罢了。

  冰舞月走到白槿肆身前,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边把一瓶解药给她灌了进去。

  “娘娘,要不要把她送回将军府?”

  冰舞月询问道。

  “不行,这丫头聪明的很,在没确定那个人死之前,我不能放过任何她可以逃走的机会。”白贵妃阴狠说道,“就把她关在这里,等她痊愈了再说。”

  “在我的地方,看她能耍什么花样。”

  说完,白贵妃一行人离开了。

  带着希望的门又被锁上了。

  “夜凡,夜凡……快来,我……我拿到解药了……”

  白槿肆只觉意识混乱,思想沦陷,闭上了眼睛,昏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当南宫夜凡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满地的狼藉:木柜倒塌,各种的刑具,瓶瓶罐罐,数不清的银针,还有昏迷不醒的白槿肆。

  “阿槿!”

  南宫夜凡忙跑过去,将白槿肆从刺骨寒冷的地上揽到自己怀里。

  白檬肆浑身已经如同冰块一样,她感觉自已突然触摸到一股温热,挣扎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南宫夜凡焦急心疼的目光。

  “你来了……”白槿肆气弱无力的问道,“还好,这么快就找到了。”

  其实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景象,但是南宫夜凡还是觉得无比心痛。

  “我用迷香让守卫睡着了,一时半刻醒不了,我带你走。”南宫夜凡帮白槿肆站起来,便要带她离开。

  白槿肆点点头。

  郊外,南宫夜风骑着马,怀中抱着白槿肆。

  其实白撞肆这个样子根本骑不得马,但是如果乘坐马车,只怕许自安就撑不住了,依照白槿肆的个性,她宁可自己受罪也一定不会让许自安出事。

  “你这任性的丫头,只会给本宫添麻烦。我就不该来青州,不该认识你。”

  南宫夜凡瞳孔颤抖,语气冰冷的说道。

  白槿肆笑了笑,喃喃道:“对不起……”

  南宫夜凡倔强的侧目,阳光熙熙,可以看到,他别过头的那一瞬间,一颗清泪划过了翩然英气的脸颊。

  ……

  “娘娘,不好了,白槿肆逃了!”

  白贵妃眸色一变“啪——”

  “这怎么可能!”白贵妃一巴掌打在了冰舞月脸上,“都是饭桶吗?一个小姑娘都看不住!”

  “娘娘恕罪!”

  冰舞月忙跪下,恭敬说道,众人一见,便通通跟着跪下。

  “娘娘,要去追吗?”冰舞月试探问道。

  “你可有发现她带了多余解药?”

  “不曾。奴才怕她会使诡计把解药送出,所以都是亲眼见她喝的干干净净的,绝对不可能会有多余的解药。”

  “那就好。”白素心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娘娘,她喝了解药,便已经融进了血内,她的血便已经可以解毒了……”

  “可恶!”白贵妃紧蹙着眉头,咬牙说道,“我们白家,怎么生出了一个这样的白眼狼!”

  白贵妃心中的担心更加深了几分。又是担心那个侍卫这个隐患,又是担心今夜这件事若是让哥哥知道了,只怕会与她生出隔阂,她现在可不能失去白家这个靠山,否则,她就什么都没了。

  ——

  长宁山庄。

  “阿槿!你去哪了!”

  看到白槿肆一身血迹,面色苍白的样子,南宫少離看到忙迎了上去,问道。

  白槿肆跟跄的推开扶着自己的南宫夜凡,“少主,自安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

  白槿肆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忙跑了进去。

  南宫清雪此时正坐在许自安褐前,白槿肆一进去,根本没有想太多,直接就把南宫清雪拉开,甩在一边。

  “你——”南宫清雪心中怒火油然而生。

  白槿肆没有理会她,只是深深的注视着许自安紧闭的双眸,他脸色如今已经非常难看了,白槿肆目光不自觉的又心疼了几分,她柔和的喃喃道:“自安,我回来了。我带解药回来给你了。”

  “你有解药?”南宫清雪同南宫少離齐声惊道。

  “想让他活,去拿碗和匕首。”白槿肆回过头,声音沉沉的对他们说道。

  南宫清雪虽然生气,但是一听白槿肆的意思是可以救许自安的,便忍气去拿。

  力气已经用尽,白槿肆一阵眩晕,直直倒在他的榻前。

  “阿槿,你没事吧?”

  白槿肆撑着眼皮,摇摇头,说:“无碍。”

  “阿槿……”南宫少離心疼的唤道,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南宫清雪已经拿了碗和匕首。

  白槿肆想也不想,便在手掌心割了一刀,血液流在了碗里。

  “你干什么!”南宫少離忙夺过刀。

  “蛊毒溶于血,解药亦然。我既然喝了解药,我的血,便也带了解药的药性。”白槿肆云淡风轻的说,“是我没用,这是最笨的办法,我只能这样了……”

  闻言,南宫夜凡苍凉无声的弯弯嘴角,转身离开。此时心里的难受如同掘了堤一般,不知为何,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此时竟然感觉眼眶温热。

  白槿肆,他一个与你相识不过尔尔的人,在你心里竟已经如此重要。

  可是白槿肆你永远不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

  白槿肆把手覆在许自安的手背上,掌心温度逐渐渗入,她脸上终于浮现出微笑,那一抹笑,来之不易。

  许自安,答应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蓦的,白槿肆看着许自安的脸渐渐模糊,皱皱眉,昏倒在了他身边。

  ……

  这日,天灰蒙蒙的,还在斜斜的下着细雨,似雾非雾,眼前朦胧,白槿肆撑着一把油纸伞,登上了一座城楼。

  一人一身玄衣,临风而立,背影英姿飒飒。

  “自安。”白槿肆看清了眼前人。

  “你来了。”许自安转过身,温柔笑道,指了指城下:“阿槿你说,这城下的风景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白槿肆蹙了蹙眉,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城下,雨点落在青石板的地上,一片荒凉的死寂。

  白槿肆抬眸,看向许自安那已经没有丝毫笑容的脸,喃喃出声:“不……”

  许自安怔了一下,咧咧嘴轻笑出声:“既然如此,我相信如果你从这里跳下去,鲜血映红了云彩,漫天泛出桃花色,一定会很美。”

  白槿肆心上的恐慌愈演愈烈,“自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白槿肆,你说你爱我,我让你跳下去,你会跳么?”

  许自安上前一步,而后一把扯过白槿肆,将她摁在城楼边缘,如同地狱中的罗刹恶鬼,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如果我指引你的路注定是死亡,你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么?”

  “又或者,我不是许自安了,做这一切你是不是后悔了?”

  “白槿肆,告诉我,是不是!”

  白槿肆猛然惊醒,原来是梦一场。

  天还未亮,外面确实雨点淅淅沥沥,偶尔吹过的风,打在外面的残叶上,冷冷清清。

  白槿肆长长的松了口气,一种悲伤的感觉充斥心疼。

  不过还好是梦,也是奇怪,许自安怎么会知道她叫白槿肆呢?倒是荒唐可笑。

  抱着双膝,白槿肆幽幽的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大部分的时间她做噩梦醒过来她都会忘记一大半,但是此刻许自安那凉薄狠厉的表情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看着手掌心缠绕着的纱布,忽又想起梦中许自安问她的问题,此刻如同魔咒一般,在脑中怎样都挥之不去。

  会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样的许自安……太可怕了。

  ——

  翌日。

  白槿肆顶着两个熊猫眼去探望许自安。

  这时的许自安好像正在与南宫正谈论些什么事情。

  显然冰蛊针的毒性已经解了,但是经过这场折腾,许自安原本刚毅的脸上弱了几分病态的温柔,以往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戾气,此刻倒是少了许多。

  看到白槿肆,许自安眸色动了动,又好像有些躲闪。

  走上前去,白槿肆微微向南宫正行了个礼,“庄主好。”

  白槿肆自认为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姑娘,但是每次和南宫正说话,她总是百般的不情愿,每一句庄主叫的都是无比违心。当然南宫正也是。

  南宫正“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许自安,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看着那道背影,白槿肆心里默默地犯着嘀咕,真是个怪老头。

  感觉像是欠了他许多银子钱一样,整天捞不着什么好处,还没一句好听的话,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你。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来找我什么事?”许自安问。

  白槿肆觉得这时的许自安有些冷漠,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