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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论调戏与反调戏
书名:芳华乱:宸宫太子妃作者名:白城本章字数:3996更新时间:2024-12-27 17:09:53
“自安!”白槿肆失措的喊了一声,忙扶住了他,“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疼不疼?”
南宫夜凡深深地看着这一幕,她明明冲过来为他挡了剑,又为何这么担心许自安的死活。
黑衣人抓到空子,一剑毫不犹豫的便刺中了南宫夜凡的胸膛。
利剑穿透血肉的声音停留在白槿肆耳畔,白槿肆怔住。
“殿下!”白槿肆看到南宫夜凡捂着胸口,直直跌坐下来,紧紧锁着眉头,痛苦不堪,却愣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黑衣人见此,纷纷退去。
“自安!你受伤了!”
南宫清雪此时忙下了马车,跑到了许自安身边,一把推开了白槿肆,眉眼尽是担忧,“天呐,这伤口流出的血为何会是黑色的!”
众人皆是一惊,许自安身着玄衣自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南宫夜凡却是着着浅色衣衫。
剑上有毒。
现在已经是伤亡惨重,南宫夜凡更是受了重伤,南宫少離不敢耽搁,便和林景各驾一马车,往相国寺赶。
南宫清雪扶了许自安上了一驾马车,白槿肆也顾不得那么多,和林景一起,扶了南宫夜凡上了另一驾。
马车里有金疮药和止疼药,还有些许绷带。
白槿肆拨开南宫夜凡的衣襟,简单的做了处理。
南宫夜凡迷离的看着少女焦急的样子,额头上浮现的薄汗,就连手都是颤抖的,他感受到了她的担心和恐惧。
好在,很快便到了相国寺。
有人带了他们去休息,白槿肆只能暂时离开。擦肩而过看到许自安已经很是苍白的面容,白槿肆担心极了。
那剑上有毒,也不知道这里的大夫能不能医好。
已是掌灯时分。
今日好像有些要下雨的势头,天阴沉沉的。
白槿肆坐立不安,披了件外衣便想出去走走。
相国寺是皇家寺院,里面有供香客休息的厢房。
白槿肆走了走,发现却找不到自己的厢房了,而后意外的看到了林景。
“白小姐。”林景看到白槿肆,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
“以后别这样叫了,你和他们一样,叫我阿槿吧。”白槿肆说道,林景是南宫夜凡的近侍,对她这么出奇的客气,不惹人怀疑才怪。
看到他托盘上的两瓶药,白槿肆轻叹一口气,“殿下怎么样了?可醒过来了?还有,毒解了没有?”
“自然是解了,否则哪里还会这么风平浪静。”林景笑道,“只是这毒汁很刺激人的肌肤,在伤口处如同盐水一般,会让人很是遭罪。”
难怪感觉那么痛……
白槿肆暗暗想道。
“不过白……啊不,槿姑娘不用担心,殿下的毒已经被解了,那毒倒是没有多烈,只是会让伤口不太容易好罢了。好在现在是深秋,不容易感染,注意一些便没事了。”
林景耐心的对白槿肆说了一大堆。
白槿肆点点头,那便好。
只是……今日的林景好像比以往待见她了不少。白槿肆觉得。
“你今天对我好生客气啊。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白槿肆怪怪的问道。
林景尴尬的笑了笑,确实,以往他因为白槿肆风评不好,所以不怎么喜欢这位白小姐,而后又因为她公然羞辱殿下,仗着殿下是个君子便得寸进尺,往死里面搞事情,他便一直看不惯她。
“今日槿姑娘舍命相救,让属下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槿姑娘,林景服了。”林景拱拱手,笑道,“从今以后,林景只会认槿姑娘这唯一的太子妃。”
白槿肆一脸懵。
什么什么?什么鬼啊!
“你没吃错药吧!”白槿肆一脸茫然的说。
她什么时候舍命相救了?救谁了?还有,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属下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今日也看出来了,原来槿姑娘真正的芳心的还是我们殿下,哎,也正常,毕竟是未来的夫妻嘛。”林景爽朗的笑道,“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白槿肆明白了。
这是误会了。他误以为自己是要为南宫夜凡挡剑了。
那时是南宫清雪推得她,南宫清雪知道外面有刺客,难道她想……
还有,当时她确实很像不顾一切的要为南宫夜凡挡刀,林景都这样误会了,那许自安……
白槿肆皱了皱眉,细思极恐:这下,莫不是全世界的人都觉得她是为南宫夜凡挡刀的吧?
“对了槿姑娘,这药一瓶是殿下的,一瓶是自安兄的,刺客那里我还有点事要查,劳烦您去送一下吧。”
不等白槿肆言语,林景已经把药交到了白槿肆手上,随之消失在了夜色中。
白槿肆孤零零的站在长廊里,唉,林景还真是高估她了。
话说,那两个人的厢房在哪啊……
——
不多时,白槿肆找到了南宫夜凡的厢房。
此时南宫夜凡只着了一件白色里衣,胸口还微露,配上他那优柔淡漠的脸,倒是让人心生怜惜。
白槿肆噗嗤一笑,自己想的这都是什么词。
看到白槿肆,南宫夜凡眼中有了波澜,但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你来了。”
“嗯。”白槿肆用鼻子嗯了一声,“林景把药给了我,我给你送来了。”
“伤口还疼吗?”
南宫夜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看他那有气无力的样子,白槿肆觉得他好像被谁强灌了几斤泻药一样。
“那个,你记得上药,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白槿肆。”
南宫夜凡轻声唤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有想明白。”
白槿肆止步,回望:“你说啊。”
“为什么今天,你会奋不顾身的救我。”南宫夜凡垂眸,沉沉说道,“你不是说,你对我无意的吗。”
“因为……”白槿肆刚想如实说来,可是看到南宫夜凡那心事重重的样子,又不忍心打击他了,如果她告诉他纯属是他误会了,自己是被人推下来的,不是主动要去救他,那岂不是让他很下不来台?堂堂一国太子,最重要的是面子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槿肆笑了笑,起身离开。
南宫夜凡眸光深沉,心里有着异样的波澜。
白槿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
白槿肆刚到许自安房中的时候,大夫正在给他上药。
白槿肆愣头愣脑的撞进去看到许自安上身**着,趴在床上,忙撤了脚步,躲在屏风后。
“过来。躲什么躲,我都看见你了。”
许自安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气。
白槿肆只能硬着头皮走近,心脏忍不住的乱跳。
“呦,你这是害羞了?”许自安轻笑出声说道,不露声色:“大夫,您先出去吧。”
“是。”
“这孤男寡女的,不好吧?”白槿肆小手无处安放的乱动,声音细若蚊声。
“认识这么久,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都习惯了。”许自安淡淡说道,语气随意:“药拿来了?也好,你来给我上药吧。”
“啊?”白槿肆有些吃惊,他逗她玩呢吧,刚刚有大夫在他把人家弄出去了,然后让她来?
“嗯。”许自安确认的点点头,又随口说了一句:“轻点。”
“哦……”
白槿肆鬼使神差的帮他上药,那刚毅的后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此时红肿不堪,还翻着些许黑血丝。
“这伤口怎么会……”白槿肆皱了皱眉,问道:“在马车上你没有让南宫清雪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吗?”
“拜托,伤口在后背,若是让她处理,我这衣服都要脱掉,男女授受不亲,到时候不仅她的名节搭在我手里了,我的清白也是毁了。而且要是让庄主知道,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我岂能让她帮忙处理。”许自安轻叹说道,“和她在一起,马车空间也不大,我自己处理也不便,索性忍了忍,到了这儿才清理的。”
白槿肆点点头,有道理,但这话听着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喂,我不是女孩儿啊?你就不怕坏了我的名节让我嫁不出去啊?”白槿肆反应过来,不悦说道,“我跟你讲,今日你若是碰到一个和你有仇的女孩,就赖上你了!”
许自安嗤笑了笑,“就你?你确定你是姑娘?”
“你——”白槿肆吃瘪,悄然一笑:“自安兄,你既这样说,那你我今日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可得对我负责咯。”
白槿肆默默的为自己的碰瓷技术鼓了鼓掌。
许自安挑挑眉:“你认真的?”
“那可不。”
未等白槿肆反应过来,许自安一把拉住白槿肆,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但是还是君子的没有碰不该碰的地方。
“你——”白槿肆惊愕的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
这尴尬的姿势,使得白槿肆顿时红了脸。
见此,许自安低笑了笑:“哦,原来是个纸老虎,你这是在逼我耍流氓啊。”
“额……我……我…你,你……”白槿肆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许自安皱了皱眉,“真害羞了?”
于是松开白槿肆,“你不是挺喜欢**我的么?真的换到你自己身上就受不了了?”
“我……”白槿肆哑言,捂着红红的脸,冷静了了片刻,骤然看向许自安:“喂,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和我说话这么夹枪带棒的呢?我惹你了?”
许自安只是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估计是默认了。白槿肆默默的想。
许久。
“你可去看过太子殿下了?”许自安突然问道。
“嗯。”白槿肆淡淡的嗯了一声,回答,“刚刚去过,给他送了药。”
“你今天,为何……会奋不顾身的救他啊?”
沉吟良久,许自安终是犹豫的问道,打破了沉静。
白槿肆扑哧一笑,默默挑挑眉,心中喜悦,“怎么,你吃醋了?”
“呵,我吃哪门子的醋!”许自安应声反驳,“我只是疑惑罢了。”
“嘴硬。”白槿肆撇撇嘴,“早就看透你了。”
“阿槿,你是不是和太子殿下之前就认识啊?”
“怎么这么问啊。”白槿肆微微笑了笑,掩饰的说。
“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很奇怪,而且南宫府里关于你们的传言很多了已经,我都有些不知是真是假了。”许自安沉声说道。
“传言?”白槿肆疑惑,她怎么不知道?
“什么传言啊?说来听听。”
“不过是一些小丫鬟成日里闲来无事嚼的舌根罢了。不用斤斤计较。”许自安倒是豁达一笑,“她们说,太子殿下这么久住在长宁山庄是因为你的缘故,说有人看到他从你的厢房出来,也看到你们两个总是独处,林景对你也是很客气,有人竟然还说,南宫夜凡有意纳你为他的妾室……”
这么离谱的传闻都出来了?白槿肆心里既惊愕又有些心虚,想不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到了。
不过,白槿肆面色依旧,只是笑出了声,岔开话题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许自安皱了皱眉,“我没有记好么?你以为我特别在意你的花边新闻啊?你和谁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听得比较多了而已。”
“解释的词句多了,总有一种掩饰的感觉。”白槿肆轻笑道,“想不到清净的长宁山庄还会有人这么喜欢八卦。”
白槿肆咂咂嘴,诡秘的看向许自安:“不过自安兄大可宽心,得小女子倾心的只有你一人,凭他王孙公子,我只想和自安兄在一起。”
许自安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不自觉的勾勾唇角,不过转瞬即逝,“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今日会舍身救他?你不怕死么?”
是啊,白槿肆想了想,的确,今日若不是许自安反手救了她,自己可能还真的就英勇的交代了。
美其名曰:为君尽忠。
“谁不怕死啊。”白槿肆无奈的笑了笑,“我若是说,我是被那南宫小姐推下马车恰好掉在那太子殿下面前的,你信么?”
许自安一震,刚好白槿肆在为他涂药,指甲便意外的豁了一下他的皮肉,“啊——”许自安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