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夜12点,雅宴包厢内歌舞升平。
“叮”一声清脆碰杯。
“好久不见了,小烟。”
栗烟简单抿了下红酒,一抬头,便迎上一道热切的注视。
老男人喝得醉醺醺,眼神游离在女人锁骨下方,舔了舔唇,“自从攀上高枝后,就把我们忘了?”
栗烟闻言低笑,不动声色压下心中的反感。
真是不凑巧,竟然在这里遇到高导演。表面上要她陪喝几杯,但栗烟明白,他想做的却是别的事。
她不由攥紧杯子,目光移到旁边沙发上——
一个最近新鲜出道的女团,三个年轻姑娘正被导演们围着,一张张小脸涨成青紫色,嘴里还不断被塞着酒水。
这样糜烂的场景,栗烟在圈里三年见多了,却还是无法适应,胃中不断涌上恶心感。
她忽然想起,在跟那个人之前,自己也是被其中一员。
栗烟微抬起头,含笑的眼尾挑出威胁的锋芒:“高总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位脾气大着呢,他不许我来这种地方。”
她的话语清淡,却十分威慑,高翔的笑容顿时僵了下。
打算去摸她的手,乖乖地缩回去,“倒也是……”
那在榕城无人不知晓的男人,手里执掌着榕城大小企业的命脉,不是他这等渣滓角色能惹得起的。
高翔深吸气,却并未打算放弃,对站在栗烟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得令,俯身为栗烟倒酒时,娴熟地做了个假动作。
两粒白色药片,无声无息掉进女人的高脚杯中。
高总见奸计得逞,端起酒杯,一脸若无其事地笑道:“反正他今天不在,陪高总喝两杯再走,嗯?”
栗烟面不改色地微笑,好歹在娱乐圈待了三年多,这点小把戏,逃不过她的眼睛。
但,高总手中的人脉资源却是她今后需要的,她必须在不撕破脸的前提下,尽快从这里脱身。
栗烟捏着高脚杯,扬脖一饮而尽,“高总说得是,那人不在,我们要尽兴才对。”
在咽下去的瞬间,偷偷将两粒未融化尽的药片含在舌下。
随后,她有条不紊地站起身:“高总,失陪,我去趟洗手间。”
高总眯眼,望着她的背影,压声吩咐助理:“去跟着。等她药效发作后,直接送到我房里。”
“是!”
——
栗烟走进厕所,将舌尖下的药粒吐进垃圾桶,嘴里还残存股苦涩味。
好险!
用力漱完口,拧上水龙头,她凝视着不断往下涌动的水流。
高翔对她下了药,怎么还放心让她一个人来洗手间,不怕她溜了吗?
莫非……
栗烟想到什么,余光锐利地扫向镜子,果然,镜中映出她身后的女厕门口,藏着一道黑影。
她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唇角划开冷笑。
老狐狸!竟然派人盯着她,好随时等她药效发作吗?
但倒也不是无处可逃,或许可以从女厕所的窗户逃走。
栗烟正专心思考,刚直起身时,双腿忽然一阵发软。
怎么回事?
她惊然,大脑迅速做出反应——
她虽然吐了药粒,但药效还是被吃进去几分!
该死的高老头,从哪弄来那么猛的药剂?!
栗烟攥着洗手台的边缘,心中暗暗把高翔的祖宗八代咒了个遍。
身体控制不住后仰,栗烟下意识做出保护头部的姿势时,忽然,一只手自背后无声无息地将她卷入怀里。
栗烟心脏一拧,下意识做出抵抗。
烟草味卷进鼻腔,这熟悉的味道……
但很快,推着男人胸膛的手瞬间僵住。
一张轮廓俊朗的面庞落在眼里,有些重影,但依旧能看清他高挺的鼻梁与岑薄的唇。
男人黑眸淌着冰冷的光,正在静静注视着她。
一秒、两秒、三秒。
栗烟一片空白的大脑,在三秒后才做出反应,
“好巧哦,江总。”
嗓音软绵绵的,透着股小女人的娇羞和喜悦。
江清墨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嘲,却很受用她的撒娇,俯身将她拦腰抱起,扔进厕所的隔间里。
栗烟后腰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很痛,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经被抱起,被迫压坐在他腿上。
此时此刻,在她被掐住下颌抬起头时,才看清男人眼中复杂难辨的神情:愤怒、探究、惩罚……
门外脚步进进出出,栗烟脸颊酡红娇嫩,扣着男人的肩膀。他大掌掐着她的腰肢,轻轻啄吻着她的唇瓣,熟悉挑拨起她每一处火焰。
……
一切结束后,栗烟紧拥着男人的脖颈,十指穿插入他的发丝里。
“真乱来。”她轻咬男人的耳垂,低笑。
这男人不是向来以稳重为称么?
他对她立的唯一一条规矩,就是禁止她外传这段地下关系,可自己却从不以身作则。
“江总,如果被谁**了去,我可不负责哦。”
她一边微笑着,一边娴熟地蹲**,为男人扣上衣领、再系上皮带,尽管双腿已站不太稳,但这是她的分内事。
“你不也很喜欢么?”男人似笑非笑地掠她一眼。
“喜欢是喜欢,但再喜欢也得克制,保持理智。”栗烟媚笑横生地勾住男人的肩膀,在他唇瓣上浅啄一口。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教他这些大道理。
江清墨面色覆着淡凉,并不为她的撩拨所动,反而口气挟带难得的认真,“对我也是?”
他这四个字,让女人嘴角的笑容凝滞了般,手臂顺着他的肩膀徐徐下滑。
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但栗烟却从男人眼中看见,他想得到她答案的欲望。
她不解的神情收得极快,重新露出微笑,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我对江总要是有理智的话,才不会在这任你摆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