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抓药

　　到了厨房，王天轩让秦昊去照顾赵信，他则自顾自的到一旁忙活起来了，生火，烧水。等水煮开之后，他从怀里掏出那块“杏鲍菇”整个扔了进去。秦昊看到这场景，心里直犯嘀咕，师傅是不是糊涂了，烧这么大一锅水，就为了煮这么一块小东西？

　　就在秦昊疑惑不解的时候，王天轩突然回过头对秦昊说道：“过来，帮个忙。”

　　秦昊懵然的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问道：“师傅，需要我干点啥？”

　　“你帮我去买点雄黄，三七，砒霜。”王天轩掏出二百块钱对秦昊说道。

　　“砒霜？买这些玩意干啥？”秦昊不解的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我怕这小子熬不了多长时间了。”王天轩望着在一旁奄奄一息的赵信，眼神中流露一种悲天悯人的济世情怀。

　　看师傅的样子，秦昊知道这事的严重性非同小可，于是也就没再问什么，也没接王天轩的钱，随即就走出了店门。

　　人命关天的事，秦昊不敢耽搁，出了饭店门，就直奔这条街上的中药店去了。

　　此时已是深秋，入夜之后，秋风刺骨的冷，秦昊衣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

　　看着头顶的一弯阴寒的残月，脚踩在堆积的枯叶上，发出的沙沙声，秦昊不由的咽了口吐沫，紧赶着步子，往街道的尽头走去了。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百年老字号的中药铺，叫众生堂。老板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脾气很古怪，有一次秦昊路过，往里面瞄了一眼，正好看见他正跟人号脉，他随手抓起一块当归，就冲秦昊砸了过来。

　　要不是为了救人，秦昊还真不敢来这个药铺。腹诽间，秦昊抬头看见一盏青色灯笼，正中间高挂的门匾上写着，三个朱红的大字，众生堂。

　　药铺的门已经关了，但是里面还亮着灯光，秦昊轻轻叩动了门上的已经泛起铜绿的青铜门环，很有礼貌的敲三下停一下，过了一会，屋里传来一个老头沙哑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来敲门？”

　　“我是来买药的。”

　　老头开门之后，原本满脸的倦意，看见秦昊之后，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我这不做你生意。”老头没好气的对秦昊说道。

　　“大爷，咱俩之间没有啥梁子吧？你干嘛这么敌对呢？”秦昊不解的问道。

　　“好啦，好啦，你快走。”老头很不耐烦的下完逐客令，就准备关门歇业，秦昊实在是搞不懂，哪个地方得罪这老头了，这么不待见自己。

　　于是秦昊连忙上前制止，老头阴冷的眼神看的秦昊浑身直发毛，秦昊支支吾吾道“老板，咱俩有啥过节，今后再算，我现在急需买药救人啊。”

　　“救人？你还是先救救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秦昊一脸懵逼的问道。

　　老头审视了秦昊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说你要什么药，我去给你拿，你就在这站着，不要进来。”

　　秦昊的脸色想吃了一个死苍蝇般难看，这算什么？开门做生意，哪有不让客人进店的道理？

　　见秦昊阴沉着个脸，老头不耐烦的说道：“要什么药材，快说啊。”

　　“雄黄，三七，砒霜。”秦昊没好气的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要救人吗？”

　　“对啊，就是救人。”

　　“这三样东西哪个能救人？”老头有些生气的问秦昊道。

　　“这些，我也不懂啊，我师傅让我这么买的。”

　　老头眼神阴寒的盯着秦昊看了好一阵，然后猛地转身回屋，过了好一会，他拿出三包牛皮纸包好的药材，递给秦昊道：“我事先告诉你，这要是吃死人了，可跟我没有关系啊。”

　　“你放心，治死治活都是我的事，多少钱？”

　　“四百块。”老头决绝的说道。

　　“这么贵？”

　　“嫌贵啊？不要，还给我。”老头说着就要从秦昊手里夺药。

　　“没说不要啊，给你钱。”秦昊忍痛从裤兜里掏出四百块钱对那老头说道。

　　老头接过钱之后，冷哼一声，就回屋了，关门的时候，还对秦昊恶狠狠说了句，以后不要再来了。

　　秦昊也没有想太多，毕竟饭店里还有人等着这些药救命呢，于是，秦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路小跑，回到了饭店。刚踏进饭店门口，就听见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秦昊脑中一片空白，一个箭步飞奔到厨房，刚打开房门，就看见赵信阴森的獠牙已经凑近了王天轩的脖子，王天轩则在一旁奋力的抵抗着。

　　秦昊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跟根木头似得杵在那动也不动。王天轩看见秦昊回来了，忙对秦昊说道：“傻愣着干嘛？让你买的东西，买回来了没？”

　　秦昊傻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买回来了，买回来了。”

　　“快一碗水搅匀，给他灌下去。”王天轩命令秦昊道。

　　从王天轩力不从心的表情上来看，此事万万不能有一丝怠慢，于是秦昊没有多想，也不管什么分量，把那三包东西都倒进一碗水里，像和芝麻糊一样，搅拌了一下，随即一股特别的恶心刺激的味道熏的秦昊想吐。

　　秦昊干呕了几声，然后艰难的对王天轩说：“和好了。”

　　“快给他灌下去。”

　　看着赵信那狰狞的面容，猩红如血的眼珠子，秦昊竟有些迟疑的不敢上前。

　　“磨蹭什么的？上啊。”王天轩说罢，一只手嘞着赵信的脖子，把他的脸朝上，接着又急促的催秦昊赶快动手。

　　危难存亡之际，秦昊纵身而起，将那碗东西准确无误的灌进了赵信的嘴里。

　　赵信的喉咙嚅动了一下，那些东西就全部随着他的食管进了胃里。在他吃了这些东西的一刹那，赵信突然浑身颤抖，四肢抽搐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就跟得了羊羔疯一样。

　　“师傅，他这是怎么了？”

　　“没事，吐吐就好了。”王天轩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道。

　　秦昊给王天轩找了个凳子，引他坐下，再喝了几口水之后，他看着秦昊笑道：“行啊，胆量见长啊。”

　　“师傅，你能给我讲讲，赵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王天轩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能说透的，需要去悟。”

　　相处了那么久，秦昊自是知道师傅的脾气的，他不想说的事，就是用千斤顶，也撬不开他的嘴。

　　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秦昊就准备回屋睡觉，刚说了句，师傅，晚安。，王天轩就扶着昏迷的赵信，对秦昊说道：“明天晚上再开张，我有客人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