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哪管海誓又山盟

等服务生走了以后，我和吴一慢慢的喝起酒来。喝了一会，我就感到百无聊赖，毕竟中午已经喝的不少的酒了，这时怎么也提不起喝酒的兴趣。我问道：“老吴，别干坐着，需要等好长一会才能有歌手演唱呢，咱们聊聊吧？”

吴一点了点头。我问道：“老吴，你昨天说的那个飞碟，还有没有下文？”

吴一赶紧要掏手机给我，我赶紧制止道：“老吴，我不看手机，你说说吧，省着我们两个人都干坐着！”

吴一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说起这事来，话就长了。罗斯维尔的飞碟事件之后，至今也没有个定论，人们一直分为两派，观点对立，莫衷一是。认为外星人存在的一派，不停的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不相信的人不断的推翻前者所列出来的证据。我先拎出来一个碗儿大的人物，前加拿大的国防部长保罗赫勒，这个人物的身份够级别了吧。他在二零一三年的UFO听证会上。”

我笑问道：“啥？UFO听证会？UFO还有弄一个听证会？”

吴一白了我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UFO不光有听证会，出席的人物一个比一个碗儿大，有六名前美国国会议员，有数名前美空军的人员，和前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人员，总共四十多位有身份的人参加了这个UFO听证会，还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像你我这样的普通老百姓，估计给人家看大门都不够格！”

我心里一阵腹诽，想道：“要说我是根正苗红的老百姓不假，你算哪门子的老百姓！”

吴一接着说道：“这个保罗赫勒在二战时是加拿大皇家空军的一名飞行员，战争结束后，机缘巧合就当上了加拿大的国会议员，他也是当时最年轻的议员。一九六七年先当上了加拿大的国防部长，后来当上了运输部长。”

我问道：“那加拿大有多少人口啊？”

吴一想了想，说道：“三千万左右吧！”

我说道：“我还以为是个小国家呢，人口没多少，挫子里拔大个，才轮到他的！没想到他够牛的了，三千万人中出来这么一个，称得上人中龙凤了。”

吴一不耐烦道：“你怎么上学的，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加拿大在地球上是数得着的面积大的三个国家之一。再说你能不能别再打岔了，听我把话说完？”

我赶紧点了点头。吴一这才接着道：“赫勒在一九六三年到一九六七年，担任国防部长期间，接触到了UFO档案。加拿大当时的UFO情报都是归美国管的，但是他位高权重，还是接触到了不少的绝密信息。他在听证会上发言道：虽然我是国防部长，我也看过UFO报告，但是我太忙了，以至于我当时没有时间去关注它们。我当时正试着把加拿大的海军和空军，统一成一支军队，变成加拿大的国防军，所以这些UFO报告，在我的日程上并不重要。直到我退休后，一个人给我邮了一本书，这本书是由参与过美国罗斯维尔事件的陆军军官詹姆斯科索所著的罗斯维尔事后记。我看了这本书，这本书里详细记录了科索参与这一事件的前因后果，还有美国对外星科技进行逆向工程的研究。因为当时我的侄子不相信UFO和外星人，我就通过私人关系找到了参与罗斯维尔事件的一个当事人。这个当事人是美国前任空军的一名将军。我打电话给了这位将军，他告诉我书中说的都是真实的，并且美国政府官员确实和来自其它星系的外星生物有过面对面的交流。有了这位将军的认可，我决定把我所知道的公之于众，可以说，我是第一位公开UFO是真实存在的八国集团中的内阁成员。赫勒还说了在众多的外星人种中，其中有一个种族的长相和北欧人很接近，就算这种外星人走在大街上，大家也认不出！他在发言会上最后总结道，既然孩子们长大以后能够接受圣诞老人是假的，我觉得他们以后也可以同样接受宇宙中遍布生命的事情。”

吴一喝了一口酒，不再言语了。我好奇道：“这就完啦，我还没过瘾呢！那这个罗什么勒还活着吗？你刚刚提到有个人写了一本关于亲身经历飞碟的书，在哪能买到？”

吴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座椅上，说道：“保罗赫勒生于一九二三年，参加听证会的时候已经九十岁了，现在九十四了，还活着呢，他是加拿大安大略省人，现在隐居在安大略省的一个木屋里，他老伴儿没了，他女儿时不时回去看看他。詹姆斯科索的书出版于一九九七年，书出版的第二年他就去世了。他出书时是八十二岁，享年八十三岁。他的书买是能买到，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可是他的书，我们还没有翻译过来，你买的都是英文版的。”

我叹口气道：“那就算了，对英文我还真是一窍不通，买了也看不懂。”我接着总结道：“照你这么说，这俩人都是行将就木之人，应该不会跳出来哗众取宠，毕竟以前都是位高权重，如果说假话，那也太有失风度了。写书的这位，书刚刚出版，第二年就驾鹤了，也不像是出来骗钱的，他都知道自己时日不久，钱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外星人和UFO就是真的？”

吴一轻笑道：“什么真假？真的也行，假的也行，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还想再问，可吴一不再言语了。我环顾四周，忽然有种错觉，在小贝壳里喝酒的众人，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谁都有可能是外星人。

第二天，我先给刘刚打了电话，然后和吴一一起去学校与他见了面后，我们三人一起去了医院。等进了病房，我看见小雅虽然穿着病号服，面容憔悴，但依旧难掩她的清秀。此刻的小雅正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她的母亲在一旁正关切的注视着她，一见我们进去，赶紧对小雅说道：“宝贝女儿，你快看谁来看你了？”

小雅缓慢的扭过了头，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三人，我赶紧上前把买来的水果放在了她的床头。小雅妈妈在一旁低声的跟小雅说道：“女儿，你同学来看你了，你跟他们打声招呼呀！”小雅母亲就像教蹒跚学步的小孩一样，在一步步的诱导小雅说话。

刘刚走到了床前，说道：“小雅，你好好看看，我是刘刚！”

小雅母亲见过刘刚，直接说道：“刘刚，你们几个同学都别站着，快坐下！”一边说，一边搬来了椅子。我们三人赶紧坐下，连一向冷言寡语的吴一，都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神态，表情严肃的坐在了椅子上。

小雅母亲道：“佳佳她们刚走，你们碰见了吗？”

刘刚笑道：“阿姨，我没看见她们。对，她们上午十点有一节课，应该是回去上课了吧！”

小雅母亲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连忙拿起桌上的水果，说道：“别干坐着，来，吃点水果！”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拒绝了，我说道：“阿姨，您别忙了，要吃我们自己就拿了！”

小雅母亲无奈的把水果放回袋子里，埋怨道：“刘刚，你们以后来看小雅就直接过来，别再乱花钱了，都还在上学，省着点。你看看这么多的水果，吃不了都要坏了，你回去也劝劝佳佳，阿姨知道你们同学关系好，佳佳的父母有本事，不差这一星半点，可毕竟你们还没自立，花的都是父母的钱。”

刘刚点头道：“行，阿姨，我知道了！”

小雅的母亲虽说穿的并不华丽，很是朴素，但非常的干净得体。她又转向小雅，劝道：“小雅，你看你同学来看你了，你说句话呀，你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

小雅像婴儿学语一样慢吞吞的吐出三个字“你们好”，但她的眼神依旧在盯着天花板。见到小雅这个样子，她母亲又忍不住了，簌簌的落下泪来，似乎是在对我们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哎！医生说她现在已经是重度抑郁症了。说话说不清，头脑照比正常人迟钝的厉害。活动起来也比正常人迟钝，这样恶性循环，她就越来越封闭，不愿意和人交流，也不愿意出门活动了。她这个样子，现在根本就无法自理。这些都还好说，可医生说重度抑郁症会有自杀的倾向，总是贬低自己，认为自己没有什么用。不停的产生幻想，甚至凭空能听见别人笑话她，或者感觉有人要害她！”

说到这里，我看向了小雅，她现在虽然装着漠不关心，但她的眼神确实是对我们流露出一丝惊恐。刘刚看到小雅这个样子，又被她母亲所感染，眼圈已经红了。

这时一个医生走进了病房，把小雅母亲叫了出去。我瞥了一眼，二人正在走廊里谈论着什么，医生似乎是在告知患者的病情，小雅的母亲满脸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我看到医生递给了小雅母亲一张纸，像是诊断书一类的东西，小雅母亲赶紧收进了衣兜里，医生大步离开了病房，小雅母亲也随之一边拭泪，一边强装镇定的走了回来。笑道：“你们坐，陪小雅聊会天，阿姨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我们三人一起反应了过来，时间临近饭口，她这是要给小雅买饭，但我们三人在这，她肯定也会带上我们的份，我们三人一起起身，刘刚道：“阿姨，我们这就回去了！”

小雅母亲并没有阻拦我们，她失神的点了点头，仿佛沉浸在小雅的病情当中。我们三人见状赶紧起身告辞离开，路过小雅母亲的时候，我们发现她依旧是失神的状态，并没有关注到我们正在离去。

出了病房，刘刚一直垂头丧气。我问他道：“小雅平时爱吃什么？”吴一看了我一眼，猜出了我是想替小雅母亲跑趟腿，去买一份饭来。刘刚头也没抬，脱口道：“爱吃茄子！”

我点了点头。刘刚也反应了过来，说道：“赵哥，我跟你一起去！”

刚下了一层楼梯，我们三人就看见刚刚来找小雅母亲的医生正从另一个病房出来。刘刚快速的跑了过去，拦在了医生的前面，询问着什么。我和吴一也走了过去，等离的近了，我听见刘刚在说：“医生，您就告诉我吧，我是小雅的亲哥，刚刚我妈听见后一下就崩溃了，小雅到底怎么了？”

医生还在坚持，不愿意透漏病人的任何信息，听见刘刚这么说，稍微的放下了心里的戒备，但他看向了我和吴一。我立马心领神会，跟吴一一起停下了脚步，装着是在找病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慢慢走去。医生等我们离的远了，低头对刘刚窃窃私语了一阵，然后转身离去。

我见医生已经走远了，但刘刚依旧呆若木鸡，像丢了魂一样。我和吴一走到了刘刚的身边，我拉了他一下，他看向了我们，失声道：“怎么可能，HIV阳性，他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吴一一把推了刘刚一下，左右看了看道：“你发什么疯，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

刘刚似乎是被吴一的气势镇住了，赶紧低下了头，和我们一起向楼梯走去。等出了医院大门，走到旁边的绿化带旁，我见四下没人，心里好奇，赶紧问吴一道：“什么东西阳性，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刘刚低头不语。吴一解释道：“是艾滋病，阳性！”

我一下愣了，问道：“阳性是不是说明得了艾滋？”

吴一点了点头，掏出了烟，递给我一支。我一边抽着烟，一边想起刚刚在病房里看到小雅胳膊上的无数道伤痕，心里悲极转怒，一脚把旁边的可乐瓶踢向了远处。

吴一冷眼旁观，并没有阻止我的行为。等我情绪恢复了，吴一带头向一家小餐馆走去，等拿了小雅爱吃的烧茄子和另一份肉菜后，我们三人返回了医院。

在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我回头一看，刘刚愣在了医院的门外，我“喂”了一声，刘刚鼓足勇气说道：“赵哥，吴兄弟，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慢慢的消失在了人流中。

我愣了，问道：“他怎么了？”

吴一笑道：“还能怎么了，这家伙估计以后不会再来了！”

我脱口道：“你是说他以后都不来看小雅了？”

吴一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想了想他刚刚的表现，觉得吴一判断的没错，我说道：“真的假的？他不是说他放不下小雅吗？不是说什么天涯海角，至死不渝吗？我是真服了！”

我和吴一把饭送到了小雅母亲的手上，然后离开了医院。

我从小雅的母亲口中得知，现在为了照顾小雅，她已经辞去了工作，只有小雅父亲的一份工资，本来他们二人是一起来到苹果的，但没有两天，小雅父亲为了保住工作，只能回去上班了，要不然家里没了收入，生活会进一步的陷入困顿当中。

看见小雅目前的样子，我不禁感同身受。但刘刚的离去，又忽然让我思考起什么是爱情来，自古以来形容爱情的词语不胜枚举，什么举案齐眉，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等等。但患难与共的词语反而是少之又少，乏善可陈。我想起吴一说的有个人写了一本叫做自私的基因的书，虽然我没有看过，但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作者想表达的内容。我在想，如果人都是自私的，那么爱情也应该是自私的，进而推导出友情，亲情，反正世间的一切感情都应该是自私的，正因为我需要的，在你身上拥有，你需要的，在我身上拥有，这样我们彼此两个人才能组成爱情，友情，亲情。想到这里，我不禁疑惑了，既然世间一切都是自私的，那么什么是不自私呢？吴一给了我答案，但他口中的道又是什么呢？这种种的思绪一瞬间充斥着我的大脑，令我有些晕晕的。

吴一突然拉了我一下，努嘴道：“别走了，进去喝点！”

我抬头一看是个小川菜馆，就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吴一又冒出来一句：“在这多喝点，省得晚上去小贝壳浪费钱！”

我疑惑道：“什么贝壳？”

吴一扭头对我道：“你昨天还在小贝壳喝过酒！不是你花的钱，你就记不住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吴一说的是酒吧。我问道：“为什么晚上要去酒吧？”

吴一大步的向小餐馆走去，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装什么傻？就算我不去小贝壳，你自己就不去了！”

我彻底的明白了，吴一说的是去小贝壳找李博宇。

虽然我坐在餐馆里喝着酒，但是我思绪透过窗户，不知飘向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