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只能名利无奈客

我心想陈霞见到自己跟王珊珊发了火，应该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了，多少该有所顾忌，不会再像原先那样行事了吧，可陈霞非常人也，哪可用正常之思考去揣度她的深不可测。消停了没两天，就发生了让我剪头发的那件事，我是彻底被她给折服了，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头发之事过后，陈霞依旧三番五次的对我发火，我见自己的策略对她根本无用，实在是没法了，只好能躲则躲，不能躲就闭口不言，我心里实在是烦的不行。看来她根本懂不了人捧人成神，人贬人黄金不值分文的道理了。

王姗姗经过这一次冲突后，难免心里难平，但对我却收敛了许多。陈霞依旧我行我素，她到处找人背后议论我，意思是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总的来说，还是想让其他员工的舆论站在她那边。因为我的头发跟她发生冲突时，我发现了陈霞跟王姗姗都是同一类人，她们可以趾高气昂的欺负我，我却不能还击，只要我一还击，她就会一边哭天抹泪装无辜，一边对我发出灵魂般控诉，她们一会斗志汹汹的拿着利器冲向你，一会装着楚楚可怜的博取同情，我拿这种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头发事件后又过了两天，公司团建，到苹果小炒聚餐。饭店虽然叫小炒，但规模却不小，足足三层楼高，装修的颇为典雅，有海边的元素点缀其中。

大家刚一坐定，韩新萍对我招手道：“赵哥，坐这来，挨着我们一起坐吧？”我赶紧回道：“不了，我在这坐着就挺好。”自己又不是贾宝玉，总不能往莺莺燕燕的女员工堆里凑，让其他的男员工看见难免会生出对自己的鄙夷，因为一帮男的一起肯定会喝酒，量大多喝，量小少喝，总不至于为了躲酒就往女员工那边躲吧，这也太不男人了。要不然是自己对某个男同事有意见才不和他们一桌的，再说让领导们看见也会对自己不利，他们会以为自己是对哪个女员工有意思。

陈霞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小赵不愿意就不过来吧，反正他也讨厌我，不愿意离我那么近。”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管好你自己得了，我愿意坐哪就坐哪，你管不着。”陈霞露出了微笑，似乎是对她们那一桌的女生说道：“你们看吧，我就说小赵对我有意见。”接着又把头转向了我，说道：“对，你是不愿意挨着我，可你愿意挨着韩新萍啊，她说什么你都听。”我见她又把我理发的事倒腾了出来，心里顿时窝火，怒道：“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你管好你自己得了。”陈霞似笑非笑，幽幽道：“我怎么说风凉话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我实在不想跟她纠缠，就不在理她了。她见我没理她，以为我的气势是被压住了，顿时更加得意了起来，张嘴正要说着什么，好在这个时候李总和李董走了进来，陈霞才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气焰也不嚣张了。

李董身材微胖，戴着一副眼镜，长的一张娃娃脸，很是可爱。我是第一次见到公司老板，以前听其他同事说过，算是久闻其名，但无缘一见，毕竟李总年少有成，令我很是神往。待李董和李总一起落座在我们这桌后，饭局算是真正开始了。李董举起酒杯，说了祝酒词后，大家一饮而尽。随后觥筹交错，气氛慢慢的热闹了起来。

我右边坐的周庆福，左边是张瑞明。酒酣耳热后，周庆福一把拉过了我，把头探过来说道：“兄弟，我知道你人不坏，可我小小的建议一下，咱下回说话别这么直来直去了。”我心里犹豫了一下，思考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一个是说我跟王珊珊吵架的那次，明眼人都看出了我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我吃了亏，还说不出来。再一个可能是吵架前我去劝他和张瑞明别往地上扔烟头的话语，可能太直接了，伤了他的颜面。不管哪个，我能听出他语重心长的语气，知道他是好意。我赶紧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以此表示感谢。我抬眼一瞧，桌上三三两两聊在一起，应该是平常大家都缺少这样沟通感情的机会，李董和李总则沉默不语，悠闲的慢慢吃着菜，一口一口的很是优雅。他们明显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或许是公司聚餐的初衷，一个是领导方便掌握每个人的动态，一个是让大家畅所欲言，增加彼此的距离，也能增加公司的凝聚力。

周庆福说道：“咱们得有计划，要不在公司一天天就混过去了”我知道他要传授工作经验，赶紧竖起耳朵听了起来。他接着道：“你看我干快四年了，现在每个月的老客户能保证一万左右，我计划每个月再多增加几个客户，再增加五千收入，那么明年我在不损失老客户的情况下是不是每个月就能变成了一万五了？”我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公司大部分人都买了车，原来周庆福的工资一个月一万多，而且还在增加，他还不是公司赚的最多的员工，那最多的不知道一个月能拿到多少工资。他道：“咱们就这么干，工资只能越来越多。”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看我们这些人，没一个是富二代吧？但凡是有点理想的，谁不想自己以后做点什么？咱么李董格局大，只要公司的员工有想法，有能力，公司就给投资，你说机会大不大。我现在啊，就是学经验，摸道路，等我感觉自己能力够了，肯定也得做出点事业，你说是不是？”我能听出他说出的这些话一个是在恭维李董，另一个是在向李董推销自己。我想了想，笑道：“你说的对，我完全赞同。”周庆福把话又转了回来，悄悄趴在我耳边，他不想让别人听见，他说道：“所以我只是提个建议，你说话别太直了，你把眼光放远点，别陷进去，有些人和事帮不了我们什么，我们陷进去后自己肯定不会有任何进步了，说不定就废了，真是没一点好处。”我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桌上的陈霞，我听明白了周庆福的意思，他是劝我离陈霞远点。

这个时候有其它团队带头，以小团队的形式向李董和李总敬酒。沈经理把我叫了过去，笑道：“刚平，我们团队你就代表吧，你看除了你，其他人也不太合适。”我点了下头，我们团队就我一个男的，我不上还真说不过去。我，沈经理，陈霞，王珊珊，韩新萍等到其他团队的敬完了酒，一起走了过去，沈经理说道：“我代表跳跳队感谢公司，李董，李总的栽培，”李董看了一眼沈经理的酒杯，露出玩味的笑容，李总赶紧站起来小声的对李董解释了沈经理已经怀孕了，李董点了点头，微笑的看着我们，沈经理说道：“我们团队现在也来了顶梁柱，请领导给个机会，能敬敬二位领导。”沈经理一说完，我就赶紧走上前去，说了几句恭维话，跟李董喝了一杯。一杯酒下去，肚里早已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我想了想，赶紧又敬了李董一杯道：“李董，我很荣幸能认识您。”我心想一个新人还是要单独敬李董一杯为好，以示尊敬。两杯酒下肚，我感觉酒已经顶到了嗓子眼，说不出的难受。我转身面露微笑的对李总道：“感谢公司和李总的培养。”说完又喝了一杯。这第三杯有多半杯的酒一直在嘴里含着，久久不好咽下去。我赶紧转身和其他人一起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我故意在座位上磨蹭了一会，等大家转移了注意力后，才使劲把酒吞下，起身歉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后，转身走到一楼的卫生间。二楼也有卫生间，我是怕被别人发现，才下到了一楼。一到卫生间我就赶紧锁上了门，一扣嗓子眼，把肚里未消化的酒精和食物残渣一起吐了出来。

吐后自然舒服了许多。我洗了下脸，又回到了包间里。虽说能吐出的都吐出来了，可毕竟一开局喝了不少的酒，我还是有些酒力不支，头脑有些晕眩。我强装着走回座位里，周庆福见我回来了，马上要和我喝酒，说没想到我的酒量还行，咱们接着喝。我赶紧摆手，劝说等一会，我先吃点菜。

李总见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怕冷了场，对李董笑道：“李董，你看看咱们公司的这些人，是不是一个比一个优秀？”李董没说话。李总接着说道：“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你上次聚餐时不是劝大家多关注关注苹果的房子吗，你说马上就要涨价了。你还别说，王丽丽是真聪明，第一个去买了。”李总转向王丽丽问道：“一平涨了多少了，快翻倍了吧？”王丽丽有些腼腆，说道：“哪能这么快翻倍，买的时候五千一，现在八千五。”李总心里盘算了一下，对大家道：“你看，王丽丽这一套小房子就赚了二十多万，你们大家说说，是不是因为听李董话后买房子赚了钱的那些人应该过来感谢李董呢，你们赚了钱的那些人，别以为大家不知道，还藏着掖着的。你们是一起过来敬一杯还是每个人单独过来敬一杯。”李董听完后，这才明白了李总是什么意思，苦笑道：“看来你是要我躺着出去啊。”李董干脆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道：“你们也别单独敬了，这杯还是大家一起喝吧。我敬大家，感谢大家对广文的辛勤付出。”

这一杯下肚后，我感觉肚里又翻江倒海起来，看来自己一会还得再去一趟卫生间。可刚坐下，脑子就有点不停使唤了，我模糊中只听见李总在那活跃着气氛，耳边不停的回放着她的那句“听话的孩子有肉吃，不听话的孩子会挨罚”的话语，我完全跟不上她说话的速度，没听明白她讲的什么事，我估计依旧是在借机恭维李董。

我赶紧起身向卫生间走去，看来自己今天得来个凉水疗法了，要不然恐怕是回不了家了。在卫生间里，我吐后就猛灌自来水，等稀释胃里的酒精后就吐出来，反复几次后，脑子终于慢慢的清醒起来。

聚餐结束后，大家一一告别，有的男同事早已不省人事，需要有人陪伴护送，女同事则三三两两的同伴而行。我独自骑着小绵羊，走在福吉路上。夏天夜晚的海风吹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我头脑时而昏沉，时而清醒，应该是刚刚喝下的解酒药起了作用。我独自一人离开后，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私人诊所，买了一瓶解酒药，以防万一。路上早已空无一人，路边笔直的路灯灯光交错，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的跳跃在我和小绵羊的身上。我打了一个酒嗝，有些泛起了酸水，我说不清自己现在是饿还是饱，反正就是想吃些东西，但街上的商家早已关了门，无处可买，只好悻悻的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再往食物上面想。

原先我没见到李董的时候还一直猜测他和李总的关系，今天看来，李董和李总只是碰巧了都姓一个姓，自己原先想的完全是胡乱猜测，她二人无任何实际关系，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要非说他二人关系匪浅，只能是刚刚在酒桌上李总主动提起了她刚到广文的事情。李总说那时的广文刚起步，她也只是一个小销售员，公司急需一笔生意来应急，要不公司有可能面临着经营不下去的局面，她就叫上现在的一个男经理，二人一起去拜访一位意向客户。美女相请，客户没有推脱，三人一起找了地方吃起了饭。期间客户刁难，让李总喝掉用葡萄酒的酒杯斟满的一大杯白酒，说道：“想做生意不，好，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马上和你们签合同。”李总一咬牙，喝了下去。这样公司才顺利的签下了这个大客户，然后慢慢的起死回生了。李总在酒桌上半是邀功半是感慨的对大家说道：“你说当初能不喝那杯酒吗，我心想我喝了咱们广文就有救了，当时就是毒药我也得喝呀！”她旁边的李董笑了笑，没有说话，应该是给足李总发挥空间，让她借机巩固地位，建立权威。李董能不明白李总在想什么吗？他肯定明白，李总间接的把自己功劳摆出来，是敲打李董别卸磨杀驴，这样是会让人寒心的。我当时看了一眼在桌上谈笑风生的李总，我猜应该是这个原因，李董后来才把她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说实话，哪个老板能不重视在公司或者老板自己危难时刻能够挺身而出的员工呢，这样的人甭管是真有能力还是假有能力，必定会成为老板的心腹，铁杆的心腹。

等骑到了自己原先睡过几晚的休闲石椅附近，我停下了车，站在路边一边往漆黑的大海方向眺望，一边点上了一支烟。我好几天没看见那三只流浪狗了，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挂念，但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它们的身影，应该是它们见自己迟迟没来喂食，另寻它处了。我有些埋怨自己，要不是今天路过，早已忘了一个干净，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和它们还曾有一段渊源。有人说人喂狗三天，狗记人一辈字，狗护人三年，人早把狗端上了餐桌。由此看来，人是这世间最不会感恩的动物。谁也别说谁，是人皆有自私之心，人性如此，自古皆然，都把这自私的之心好好的藏起来吧，别亮出来，一亮出来不伤人则伤己，互相残杀而已。

下午大姑打来了电话，询问了我房子的事进展到哪一步了，我把前两天王律师告诉我的话复述了一遍，大姑安慰道：“顺利就好，在法律这面咱们不是占理吗，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下回可不能这么傻了，你爷爷就给你留下这么一个念想，你这次幸运没让人给骗走，下次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幸运了。对了，我想问你个事，你现在不是在大厦上班吗，你那有没有什么靠谱的理财，我和你老姑合计着看现在理财产品这么火，也想投点，有什么合适的公司没？”

我想了想，劝道：“你要是想做理财的话还是去银行靠谱，小理财公司我觉得不靠谱。”

大姑不以为然，说道：“还去银行呢，你快拉倒吧。你张姨就去银行做的理财，谁知道最后买的理财最后怎么就变成保险了，盈亏不管，根本不像原先承若的那样保本保息。你张姨想提出来，没到日子人家还不给提，硬是要提的话就得损失一大笔本金。”

在钱的问题上我还真不愿意给大姑什么建议，真要是损失了，大姑说不好还得埋怨自己，我就推说自己刚去上班，在理财公司这块还不是很熟，我这几天帮她问问，等有消息了就马上告诉她。大姑这才满意的挂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