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言白

　　“灵？”我疑惑地盯着她。

　　“部分异能者死后，产生的特殊灵体，通俗一点讲的话，我就是鬼。”

　　“你是说你已经死了。”

　　“嗯，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

　　“真的吗？”我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突然出现一个自称为灵体的女孩，实在太过诡异了。而且，她现在的模样完全是一个人类该有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在这样的世界里，比我们更加强大的有许多。”

　　“然后你被它们杀死了？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才被毁灭吗？那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敢放松，质疑地问道。

　　“这种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很简单的。”

　　“你说是美咲？”

　　那个怪物到底要干什么？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糟了，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样的末日里，如果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一起的话，应该是一件足够幸福的事情。不然自己都能将自己逼疯，只是像我这样，随时都可能被杀死的人类，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我没有恶意，不，应该说，我会一直保护你。”

　　“希望吧！”

　　我现在只能抱着，我还有点用，不会那么快死去，这种得过且过的想法了。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逃走，在那之前，我只能忍耐了。

　　“这里的地狱犬，都被你清理掉了吗？”

　　“额，我只杀掉了几只，剩下的应该逃走了。”

　　毕竟，刚才两个怪物战斗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对于这些有智商的畜生来说，肯定会逃的越远越好。

　　“那尸体呢？应该还在吧？”

　　“额？你问这个干什么？”

　　“带我过去。”

　　“好吧！”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绝，只好在前面带路。

　　“喏，就在病房里面，还有一只大一点的地狱犬在上一层，那个就不用看了吧。”

　　我有些无所谓地说到，对于这个有点监视意味的女人，实在没多少好感。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侧身越过我走进了房间，重新出来的时候，双手却沾满了鲜血，连嘴唇上面都有一点还没擦干净的血液。

　　“难道她在吃地狱犬的尸体？”

　　我尴尬地向后退了退，虽说我的脸上也涂满了地狱犬的血液。但作为一个人类，就算饿死，绝不会碰那种肮脏的东西。

　　“不用这么怕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应该知道我是灵，想要活下去的话，必须补充能量。”

　　“但是你……”

　　我用力咳嗽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其实，当你获得异能之后，你的体内和那些地狱犬一样，都会在脑中产生一个结晶，这是你们能力的本源，也是我们的食物。”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成为异能者，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回答。

　　“难道美咲，什么都没对你说吗？”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和荒神战斗，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离开了。”

　　“那以后，由我来告诉你那些异能者之前的事情吧！”

　　手在破旧的牛仔裤上擦了擦，朝我走了过来。

　　“我叫言白，以后请多多指教。”说着，就朝我伸出了那只并没擦干净的右手。

　　我不由得愣了愣。

　　“额……额……很高兴认识你。”

　　差点就认为她是人类了。

　　言白一点也不介意我的窘迫，对于现在的情况，也并没有过多的询问，我不禁疑惑，对于这种事情她是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当然，我还没有那么傻的直接问出来，脑中的那些影像，我已经很确定，有多个我存在不同的世界中。那些失败的都已经死掉了，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我可能会和自己战斗。

　　当然，这些离我还是太远了，我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以及了解异能圈。有这样一位相当于新手指导员的存在，我想我应该能够活上一段时间。

　　她的手并不是死人的那种冰冷，和普通人一样，随着她的走进，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在这个充满消毒水和血腥味的地方，实在太特殊了。

　　“你现在对知识和战斗能力接收了多少。”

　　“大部分都了解一点，但是……”我尽量组织着语言，“怎么说呢！就像那些我玩过的大型网络游戏，当我换另外一个款新出的游戏时，副本啊，pvp说起来的话，我都不会陌生。但是想要熟练的话，我也需重一级慢慢玩上去，这样才能熟悉整个游戏的基本规则。”

　　“看来，你比前面的那几位要聪明点。”

　　“我叫路文！”

　　“你已经说过了。”

　　“那我再说一次。”我抬起头，“以后不要叫我什么七号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

　　“好。”

　　“前面那几位，是不是也是你指导的？”

　　既然她提到了这件事情，我也不妨趁机了解一下。

　　“你想多了，前面那几位的事情，都是美咲通过意识传给我的，在没见到你之前，我一直都在沉睡中。”她皱了皱眉头，“弄这具躯体，花费了大量的能量，刚才让你见笑。”

　　“没事，没事。”

　　“那你知道美咲现在去什么地方了？还有我们真的要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吗？”

　　“美咲啊，荒神足够她忙的了。”

　　对于她的这个答案，我只能苦笑。

　　“你觉得这个世界，还会有人存在吗？”

　　“如果这里像美咲说的那样，那人类应该彻彻底灭绝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死？”听到这里，声音忍不住大了许多，我才冒出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离回归破碎的原点，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要尽快找到你过来这个世界的坐标，不然我们都会化为虚无。”她的脸上终于也多了些许急迫。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把事情从开头给她说了一遍。

　　“黑羊魔法阵？”

　　“嗯，碰了之后，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

　　“哦！”

　　接下来我把自己心里推算的，以及“门”的产生全部都说了出来，言白听的很认真，有些问题还问了好几遍。而我，也知道那几个被毁灭的次世界里，并没有“门”的产生。

　　“我想，这就是你特殊的原因吧！说不定你真的可能觉醒成功。”

　　最后，言白笑着这样说。

　　“其实，我对于做英雄真的没什么兴趣，我不知道你们具体在做什么，但我相信你们肯定可以的。”

　　我也很认真地说到。

　　“命运就是无论你怎么逃离，最后都会走上这条道路。”

　　“我只相信人定胜天，见过美咲的战斗之后，我不觉得有生之年，我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你就那么不自信。”

　　“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

　　我很耐心地解释。

　　“可惜，当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你的命运就由不得你去选择了。就算我们现在放过你，你觉得别人会放过你吗？”言白的脸上完全没有遗憾，就像吃定了我一样。

　　“只要不使用能力的话，问题应该不大。何况，我的能力，也只是强化了一下体质。”

　　“当你觉醒的时候，美咲就能找到你，你觉得敌人找不到你？如果不是美咲等人的牵制，你早就已经死了。”

　　我哑然。

　　“你觉得回去后，真的还能过平静的生活吗？”

　　她抬起右手，就在我还在疑惑的时候，忽然一拳砸在我的胸口。痛，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像垃圾般飞了出去。

　　“你做什么？”

　　趴在地上的我，能感受到每次呼吸都会带来剧烈的疼痛感，肋骨应该断了几根吧。但更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她要对自己出手。

　　“如果有能力，你觉得我们会找你这样的废材？”她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你知道那场灾难死了多少人吗？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不同的次世界都有你，但你周围的人，却没有相同的？七号，你根本躲不过的。”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觉醒了能力，就会走上一条我无法逃避的道路？”

　　“这个世间没有偶然，一切都是必然，不管你做不做。只要你得到了异能那必定会产生相同的结局，无论你选择怎样的开头。”

　　“你不觉得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吗？如果不同世界都有一个相同的我，敌人只要将相似的杀掉，那不一切都解决了。”

　　“那些出现在你脑中的影像，只是以你的相貌出现，在没觉醒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到底谁是你？可能是一个小孩，也可能是老人。路文，你无法逃避的，当你获得力量的时候，就可能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如果你想活下去，只能一直战斗下去，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想成为外面的那些尸体。”

　　一瞬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获得能力后的自己，真的满意那种平淡的生活吗？同桌说的那些话又出现在了自己耳边。

　　“所以，你只是给自己披了一层好看的皮，你不想当英雄，但会用这种能力为自己谋利，那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人类永远都是这么虚伪！”

　　一针见血，我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能回去之后，多多少少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