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公交车案

　　再次摁了三次打火机，南斗才把香烟彻底点燃，苏慕青看着通红的烟丝忽明忽暗地闪了三下，南斗连续地猛抽了三口，才对苏慕青又问道，“还有后续的经历吗？”

　　苏慕青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笑容，压着声音对南斗问道，“京城330公交车事件，你听过吗？”

　　南斗微微一愣，点点头说道，“当然听过，怎么？”

　　“那你知道多少关于这件事的内容？”苏慕青对南斗追问道。

　　南斗并没有回答苏慕青，他直接用自己的笔记本在搜索引擎上找了一阵，他不想被病人处处牵着走，点开一个新闻页面，他顿时脸色有些微变地问道，“王文远，他居然也在330公交车上？”

　　看着面前搜索出来的新闻内容，也就是在三个月之前，从地安园到陈平坝的午夜加班的公交车神秘的消失，而一周之后却在陈平坝下辖的水库中被捞了上来，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被溺死，索性车上没有其他的乘客。

　　苏慕青伏在桌子上，用双手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南斗说道，“南医生，你能不能分析一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南斗并不喜欢被别人牵着走，但是似乎苏慕青是这样的人，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就是一场车祸，一场意外而已。”

　　“我有一个疑问，既然公交车都没有乘客了，为什么还要往陈平坝去呢？”苏慕青眨着大眼睛对南斗问道。

　　南斗很直接地对苏慕青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任何一个公交车都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即便是没有乘客，也需要准点跑完全程。”

　　苏慕青笑了笑，对南斗摇头说道，“南医生，你错了，这是一趟加班的中巴车，有售票员而没有投币箱。这样的车是私人开，如果没有乘客，是不会跑完全程浪费油钱。”

　　虽然很少乘坐公交车，但是对于苏慕青这样的说法，南斗内心是认同的，他对苏慕青问道，“所以说呢？”

　　苏慕青用一种引逗的语气对南斗说道，“很不巧，事发那天晚上，我刚好就在330公交车上。南医生，你想不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南斗并没有开口，他似乎隐约感觉到苏慕青在引导自己，他很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然而苏慕青也没有等南斗回应她，她缓缓地就开始说道。

　　“330路公交车始发站是地安园，而终点呢是非常偏僻的陈平坝。因为中间会经过大学，所以这条线路算是比较可以赚钱的。正因为这样，在公营公交车下班了之后，一些私人的中巴车就会去到那条线路上跑晚班。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7月20号……”

　　双手交叠在一起的南斗很认真地听着苏慕青的诉说，但是也没有忘了间隔地看一眼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以确认苏慕青说的是不是属实。

　　“虽然是夏天，但是那天天气一直很阴冷，路上的车还挺多，但是行人很少。我上车之后，发现只有一个空座位了，于是就挨着靠窗的老太太坐下了。刚开始的一段路，一直是有人上车下车的。”

　　南斗听着苏慕青的话，不自觉地就被她的言语吸引力，放弃了继续看电脑。

　　“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事，我一直戴着耳机在听歌，并不在意周围的情况。不知道中巴车行驶到了什么地方，我忽然感觉肩膀有些冷。”说着，苏慕青的语气放得低沉了一些，“那种刺骨而阴凉的冷，每当我遇见‘那些东西’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似乎自己情绪也被苏慕青调动了，南斗不由得也低沉了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鬼？”

　　苏慕青并没有回答的南斗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故事，“这种感觉让我立刻就警觉了起来，我装作不经意地朝着旁边瞟了过去。只见旁边是一个穿得很古板的老太太，她一直坐在那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一些什么，一双手一直放在腿上，手里捏着一个很老旧的女士钱包，她一会打开一会又关上，就好像只要看不见钱就会消失一样。我很好奇老太太的钱包里有多少钱会让她这么紧张，于是我低头看了一眼……一叠冥币。”

　　南斗猛地感觉到呼吸一紧，稳了稳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当中巴车到了新工门的时候，我感觉越来越不对了，从脚到头，浑身都冷。可是当时明明车上站满了人。我不敢去看他们的脸，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多少鬼，我可不是什么菩萨，我只能救我自己。不过，就在我想要下车的时候，忽然上来了一个人。”

　　这样低沉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伴随着苏慕青富有节奏的叙述，很快就把南斗感觉身临其境，不过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思考，他敏锐地逮住了苏慕青言语中的一个漏洞，“你刚才说了，你无法分辨车上的谁是人谁是鬼，那么你怎么分辨上来的是一个人？”

　　苏慕青很淡然地伸手指了指南斗的笔记本电脑说道，“因为当时上来的人就是那个接受采访的学生——王文远。”

　　南斗继续地追问道，“你当时就知道他的身份吗？”

　　“当然不知道。”苏慕青很理所当然地说道，顿了一顿又道，“因为我看到售票员卖票给他了。之前上车下车的人，因为我看着窗外在听歌，所以我并没有看到售票员卖票给他们。还有就是，他上车之后，打算坐在我旁边，而我旁边是有一个老太太的。”

　　苏慕青的这一番话没有丝毫的漏洞，南斗选择了相信，他对苏慕青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苏慕青继续着她自己的叙述，语调依旧是低沉而缓慢的，“虽然我不知道车上有多少人，但是我肯定他是人。我不想去招惹车上那些东西，更加不想让他们跟着我回家。所以，我打算救这个王文远。”

　　“怎么救？”南斗顺嘴就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