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都是失败者

“林……林诚！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推门而入的林诚，薛正年的表情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也不为过。

“如果我今天不来，我怕你今后这辈子都陷在回忆里出不来了！”

林诚似乎有话要说。

“那个，我是不是应该要回避一下?”

江晨插嘴说道。

“不用，你继续吃你的喝你的，听就是了！”

薛正年和林诚异口同声的说道。

“嘿，还真是两个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了！”

江晨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这一桌子的下酒菜和摆在桌子上的那瓶二锅头。

“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吗？”

林诚问道。

“察觉？”

“果然被雪儿说中了，你这个人在工作上直觉准的吓人，但在生活上你却笨的和个木头一样！”

“你有什么资格叫雪儿！如果不是你，她现在肯定还活着！”

薛正年上见揪住林诚的衣领怒吼道，这句话，他憋在心里的太久了。

“喂喂，这样真的没关系嘛?”

江晨被吓了一跳，但他看到了林诚的模样后又自觉的闭上了嘴。

诶呀，大公司的伙食就是好啊，这牛腱子肉卤的太好了吧！

喂喂，那里一对好兄弟正吵得火热，不管管真的没事嘛?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啦，再说了，这种事还是早点说开比较好啦！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江晨选择做一个纯洁的干饭人继续享受美食。

“混蛋，你倒是给句回话啊！”

“你答应我了要照顾好雪儿，结果呢？你就是这样好好照顾她的嘛！”

“混蛋，你倒是回话啊！”

薛正年冲着林诚的鼻梁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吃痛的林诚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怜悯别人的模样很令人作呕啊，这样显得你很伟大是吗？”

“嗯?你很伟大?”

薛正年又上前抓住了林诚的衣领吼道。

“说话啊，王八蛋！”

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林诚的脸上，由于软骨受伤而流出的鼻血染红了林诚这身洁白的西装。

“你倒是还手啊，你的骄傲，你的责任感呢？”

见林诚一直被动挨打却连还手都没有的模样，薛正年的心里更是难受了，颓废的无力感渐渐的在他心中蔓延。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嫁为人妇。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抱着和他人的爱情结晶。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握着自己的手死去。

“我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啊！”

“你以为我想这样嘛！”

“这几十年来，你又知道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活到现在的嘛！”

“我也想过要一了百了啊！”

林诚终于还是爆发了，他上手抓住了薛正年的衣领，也是一拳打了过去。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很难过，你很内疚啊！”

“装成没事的人一样算什么啊！”

薛正年一拳打了回去。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嘛，公司里全都以你为首，结果你却整天埋头你那所谓的工作，然后呢？”

“你知不知道为了挽回那些想要跳槽的员工我废了多大的劲，你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为了把这家支离破碎的公司撑起来，我做了多少嘛，你还是不知道啊！”

林诚回击了一拳。

“但那又怎样，没有了她的世界，又还有什么值得我去付出！”

薛正年冲着林诚吼道

“混蛋！你在这里装什么悲情老男人，你知不知道雪儿到底为了你做了什么！”

林诚也不逞多让。

“我只知道最后和她结婚的是你！”

“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她的苦心！”

就这样，两个活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你一拳我一拳的扭打在了一块，发泄着各自心中多年来积蓄已久的情绪。

一个，心存懊悔，愧对于她。

一个，活在内疚之中，无法面对自己的友人。

不一会，两个打累了的老男人都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你们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叫救护车嘛?”

江晨嘴里啃着一只鸡腿含糊的说道。

“你这小子是巴不得老子嗝屁了是吧！”

薛正年没好气的骂道。

“暂时还死不了，你去看看那个拳头是沙包做的混蛋吧。”

林诚取出了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你说谁拳头是沙包呢，还想继续来一个回合嘛，胆小鬼！”

薛正年挣扎的爬了起来朝着林诚说道。

“乐意奉陪，混球！”

林诚也爬了起来，两人都举起了自己的拳头，但很快又看着彼此笑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真的很讨人厌！”

薛正年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很蹩脚！”

两个好哥们又重归于好了。

“其实，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猜到了，不过还是我来说比较好。”

林诚还是决定由他来坦白这个一直埋在他心底的秘密。

“我才不会让你如愿，你和她结婚才五个月，怎么可能就生出林清音这么可爱的女孩出来，你瞅那鼻梁，明明就是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草，你他妈就不能积点口德嘛！”

“哼哼，老子当时就知道了，雪儿无非是怕我家里知道她怀了我的骨肉会让人强行把她强行流掉，所以找到了你，让你假装一下。”

“喂，过分了啊，不带这样揭人老本的啊！”

“我还知道其实你连她的手都没碰几回！哈哈哈哈哈！”

薛正年越说越得意。

“真的过分了啊，老子好歹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啊，你一个悲情杀手搁这里酸什么酸！”

“你自己都说了，名义上的丈夫，哈哈哈哈！”

“我看你是想来第二个回合了，奶奶的，老子把你那几颗还没掉的狗牙给你打掉你信不信！”

“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对一名退役老兵动手的！”

“得了吧，就你那三角猫功夫！”

“被三角猫揍出来鼻血，真是为难你了啊！”

“薛正年，你真的过分了！”

“林诚，弱是原罪！”

“嘿，看给你惯的！”

“谁怂谁是孙子！”

两个人又扭打在了一起，但这次的打斗不如说是老年迪斯科。

事实上，

我们都是感情的失败者。

你我都心知肚明，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