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等出事就晚了

方才还淡定自若的孟先生，后膝盖一痛，被花瓶砸了个正着，尖锐豁口深深刺进肉里，瞬间跪倒在地，脸色铁青。

江晨跳出来，对着孟先生的后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让你私闯民宅，我的房子你也敢闯，你个混账东西！”

“我叫你违法乱纪！还打架斗殴，砸我的花瓶！”

“混账东西！混帐东西！气死我了！”

可怜孟先生连人脸都没看见，江晨一通乱锤下，直接被打昏了过去。

好半天后，江晨发泄痛快了，擦擦脑门的汗，抬头看着一脸震惊的萧若雪，严肃道：“萧小姐，你好像摊上大事了。”

萧若雪似乎情绪波动有点大，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看着江晨的眼神一阵闪烁不定，道：“江晨，恐怕你要跟我一起去趟警局了。”

警队的效率出乎意料的快，出动了一整个队过来打扫战场，抓获了毒贩们后，也一起带走了萧若雪和江晨去录口供。

但过去之后，不知为何，两人被单独分开，不像是录口供，倒像是审讯。

“萧警官，这次一举抓获黄老大团伙，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咱们江城市最大的毒贩团伙落网，我也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监控室里，一个五十来岁穿着便装，脖子上带着警官证的小老头，笑呵呵地对萧若雪说道。

萧若雪轻抚长发，脸色平静，“王队，这都是应该做的。”

“诶~，什么应不应该，我这是夸你！做得好就该夸嘛，咱们整个队头疼了几年的黄老大团伙，被你一个人给拿下了，这就是本事！有本事的人就该嘉奖，这些个没本事的，就该骂！”王队扬声道。

旁边负责操作台的两个年轻警察，听见这话都是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

而此时一间审讯室里。

“哎，我的青花瓷啊。”江晨捧着半个染血的白瓷花瓶，一脸痛心。

“咳咳，江先生，这个是重要证物，我们要留存的，一会儿请您交给我们可以吗？”年轻警察指了指江晨手里的花瓶。

“你还要让我上交！”江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忍无可忍之下腾地站了起来，“你知道这花瓶多贵吗？现在被摔碎了，你们不赔我就算了，还要带走！”

“这个……江先生，对于您的损失，我们非常抱歉，之后会有人过来清算，做出适当赔偿的。”年轻警察说道。

江晨眼神一亮，飞快把花瓶塞进年轻警察手里，笑眯眯道：“我是良好市民，当然要好好配合你们工作了，你们辛苦了，大热天的你们真不容易。”

年轻警察：“……”

江晨的行为全然落进了一旁萧若雪的眼里，她眯了眯眼睛，似有所思。

“若雪，这就是你那便宜房东？”王队看了眼江晨，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而道，“对了，你的宿舍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清雅花园，独门独户，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来的，保证你住得舒服。”

王队说着，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鉴于你这次表现，给咱们江城市立了大功，这套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

萧若雪眼神变了变，有些不好意思地掩嘴凑在王队耳边轻声道：“王队，这回还真不是我的功劳。你搞错了。”

“怎么回事？”王队一惊，问道。

萧若雪说道：“黄老大是我干掉的，但这个孟老家伙可不是，是我的房东一个花瓶把人砸倒的。连我都无能为力的人，被他一下撂倒，跟小孩子打架似的没一点技术含量。”

说到这萧若雪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但我可不相信什么巧合，任何巧合背后都是必然。”

“你是说，这家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比你还厉害？”王队一脸狐疑地看着监控里的江晨，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若雪。”王队长看着她，正色道：“刚刚晋升世界杀手榜第一位的魔影最近来华夏了，据说，很可能来了江城市。”

“关于魔影的传闻诸多，能确定的是，这人喜欢混迹人群，虽然长相还不错，但行为举止，令人费解，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魔影就转手做起了房东呢？”

被这么一说，萧若雪也不由得重新考虑。

王队肃声道：“若雪，这件事牵扯太广，暂且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我要你继续住在这里，隐藏身份，秘密调查这个人。你也明白——”

王队眼神炯炯，看着萧若雪沉声说道：“魔影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两人的对话江晨自然是不知道，他正忙着心疼自己的口袋。那些打坏砸烂的东西，墙上戳出来的洞，那都是要赔钱的。

虽然警方说了会有一定补偿，但谁知道能补偿多少呢？

从警局录完口供，江晨先一步回家，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萧若雪才回来。

“你要承担我的损失知道吗？”江晨气呼呼道，“你看看你弄坏了多少东西？单那沙发就得几千块呢，还有餐桌电视，那些个花瓶摆件，都要算清楚！”

江晨原地指了一圈，不容萧若雪开口，噼啪说道：“你那两万房租就当是押金了，清算之后多退少补，你今天就搬出去。”

“江先生，我并没有打算搬出去。”萧若雪看着江晨，平静道：“我才刚刚搬进来，合同也签过了，我就住在这里。”

“你还住这儿？”江晨双眼一瞪，试图讲道理 “萧小姐，你才住进来就招来了杀手，把客厅都拆了，还差点害得我小命都没了，你要是继续住下去，这房子还能好的了吗？我不能租给你，你立刻就搬走！”

“这次是个意外，任何由我造成的损失我都会承担的，房子的维护问题江先生不用担心。至于您的人身安全——”萧若雪始终平静，说到这颇有深意地停顿了两秒，又接着道，“你看这不是没出事吗？”

“等出事就晚了！”江晨喝道。

萧若雪只是淡淡笑着，看着江晨一副急得快跳脚的滑稽模样，声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