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世界
书名:爱我作者名:京城王鸿本章字数:2029更新时间:2021-12-27 16:44:14
夜色下的京城,我坐在摇摇晃晃的出租车里,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喝酒,我特地打了个车。
俞生坐在大堂里等我,我特地跟他说的是在大堂,不上房间。
这次我们都准时。
他戴个眼镜,坦诚相见,跟我讲了一些他的情况。
我没敢问他为什么想离婚,因为上网查他的结果是他被证监会通报罚款了,因为他老婆用他的身份证买了他自己公司的股票,算内部操作。我不好问他是为什么。
该我介绍自己了,我一开口,吓了自己一跳,吓了他一跳,因为我说:“我是个基督徒。”
天哪,这真不是我想说的。
一听就知道是纯东方的俞生,立即正了正自己的身子。
我是基督徒,我心里都快哭了,但又没法纠正。
真不能去有毛病的人家里,我发现抑郁症也是神经病的一种了,必然有神明在他们身边,只是还没有那么神经。但显然耶稣是从我的患抑郁症的女友那里带到了我这里,于是我神乎其神。
居然说自己是基督徒,而我真心没那么信了。
要知道玉帝大概不会让我去跳楼。
俞生被吓了一跳,脸上的颜色一变。
他其实大我不多,但老成得很。
接下去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他和我都有点干在那儿。
我没法收回这句话,因为我说了。我没法说算了,你别当真,因为他正假装没当真。
俞生干咳了一声,说:“安那生,其实我信佛。我周末经常去佛寺修行。到佛寺里住一住。很安静,我很喜欢。我也打坐,感觉心里很舒服。”
“嗯。”我尴尬地笑笑。
似乎意味着我们已经互相否定了对方。
我不是不接受佛教徒,而是他看起来肯定地不能接受基督徒。而我没法说我不是虔诚的基督徒。
我猜我迎接的那样比米糊粘稠、比蜂蜜稀薄的物质在我的脑内作用,作用的方式还不是神经病的那种。
是的,那是圣灵。
跟俞生谈着,我不禁叹了口气,这时又发生了一样我有点吃惊的事情,我居然对着他噘了嘴,这有点太亲昵了。但我的舌头在口腔里竖了起来,嘴唇一定性感极了。
俞生看着,咽了口水,去了洗手间。
神乎其神,我叹了口气。这么性感是超出我自己的意愿的。
然后没谈什么,我们俩礼貌地道别了。他尊严地站在大堂门口,和我握了握手。
我坐在回去的出租车里,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我谈不上看上他或者没看上他,他大概也谈不上看上我或者没看上我。
哦,我忘了,后来我知道他是849局找的。
那么他就无所谓看上了我还是没看上。
后来我听说陈凡的警卫赵增就在酒店里盯着这一出。
陈凡没来,派了赵增。
赵增去洗手间跟俞生聊了聊。
那时我正坐在大堂里等他。
两个人说什么后来他们也没透露。
那么这就不是相亲了,只有我那时把他当作他是一个要离婚的人的一种尝试。古怪吧,谁没有了一个要结婚的对象时才决定离婚呢。嗯,当时没有多想。
我的小公寓里有些古怪。
我知道特工组织已经各处都安了监视镜头,我没有隐私。但这个古怪还是下水道。
我回到家,听着下水道又有什么动静一样,但很快安静下来了,心里感觉烦恼。
坐在沙发里,我安静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演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想着我现在麻烦的境地。
津城的合同刚到期了。
我曾经以为我的一个做生意的姑姑一直顺风顺水,过得悠哉游哉,没有烦恼。后来发现那是因为跟他们没什么接触。做生意的,哪怕做小生意的,哪个不愁下一个合同在哪。我们就象是来到了一个更高级的游戏,敌人更多,装备得更好,速度得更快,更得全副精神地打。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因为打好了这一局,下一局更难。
我想嫁给俞生吗?
我没往那上面想,因为我说了我是个基督徒。还不是口误。
不过我觉得我也算是佛教徒,我也拜过佛,还拿着真金的佛像护佑着我。
或者我也可以说自己是道教徒,因为一个迷恋我的朋友给的八卦玉佩我是常年带在包里的。
嗯,我居然开口说我是个基督徒。
唉,上帝那声恢宏的叹息拉开了这一切神奇的序幕。
我又想起了舌头竖在口腔里的一瞬,我自己试了试,看舌头还能在口腔里竖着吗,没戏,我笨拙地试了又试,都没戏。
唉,这就是跪在了上帝的面前的后果。
我沉默着,只有电视里的声音哇啦哇啦地响着。
下水道又有了点动静,我冲着下水道哇啦哇啦地喊了一通。
外面肯定听见了,这个公寓的门是铁的,根本就不隔音。
那时候特工们还尽量不让我看出来他们守着我呢。
又一个漆黑的夜晚,我从喧闹的商场回来,路过给我的脑子塞过“我要结婚”四个字的古榆树,路过漆黑的高压变电站,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忽然,我的嘴巴被一种力量封住了,我一下子急了,这是什么?我根本张不开嘴,心里却知道是打坐的俞生,并且还知道他有些高兴地发现他封住了我的嘴巴。
我“呜呜呜”地跑回了公寓楼,上了观景电梯,还是张不开嘴巴。
是一种力量封住了。
我急了,拼了命地想张开嘴巴,但是,没戏。
我知道是俞生,他正高兴呢,这么神奇。
终于跑进了我的小公寓里,我锁上了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呜呜呜”地被封着。
我跺着脚。
看来俞生从镜子里看到了我,高兴地算了,放开了我的嘴巴。
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惊诧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知道俞生从遥远的深城正看着我。应该是他脑海中看得到我。
偏偏我还知道是他。
我摸了摸镜子,看着镜子就象是看着他,我居然知道是他在脑海中看着我。
大概他还想打个招呼呢。
我躲开了镜子,知道他在脑海中看不到我了,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