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盘光滑金发的女郎
书名:爱我作者名:京城王鸿本章字数:2008更新时间:2021-12-27 16:44:14
盘光滑金发的女郎是英国人,我和我的工程主管张国威坐在她的面前时,才发现她的英国口音。
英式英语断句和美式英语不一样,我别扭地听着她的寒喧。全是些废话,但一句话都听不利索。别责怪我,我是河北籍的人,但我也听不明白河北话。以为够近吧,但真正的河北老太的话我几乎是一句话也听不利索。
她是合伙人?
看起来象装门面的秘书。
或者英国和美国不一样?美国的金发女律师气质最起码不输犹太黑客律师。但盘光滑金发的女郎仔细聊之下,感觉她更象是装点门面的秘书。
但不管怎么样,我重新买了个手机卡回到了交际圈,坐在了她的对面了。
如果是英国人,那么是贵族。
我们没有贵族,但英国有贵族,现在还有。贵族就是贵族,不是冯小刚的谐星贵族们,他们太接地气了。贵族不接地气。就象盘光滑金发的女郎这样,不是职场的尖锐,而是天生的优势态度。
我不羡慕贵族,我不是贵族。我父亲顶多是个大国企的党委书记,这是我的出身。
我们是这样的新。
他们是这样的旧。
哈哈,开玩笑,谁都不歧视谁。
我大概是第一次接触贵族,她的礼貌是这样的繁复,以至于让我感觉自己象个美国人,我是职场的,我是尖锐的,甚至我是乡下的。这大概是英国人看美国人,全是乡下的。
在国际场合上最新的人类――中国人的我和我的工程主管张国威来到了MP律师事务所。
杰克终于联系上了我,让我带着工程主管过来一趟。
我没有被整怕,只是发觉跟踪我的人态度日渐好转,最后完全没了要杀我的预感后,我又施施然买了一个新手机卡,如常地过日子了。也许对我的暗杀令已经不是下给特工组织了,反正监视我的、跟踪我的如常了。
这个被监视的人是有感觉的,是个人就有直觉,我都不要说到神通。况且我还有了那么一次两次神通的体验。
盘光滑金发的女郎在寒喧后离开了,进来了犹太律师。
我怎么一见到他就输了阵脚。
即使我有被何应景追杀这么强大的背景也没挡住我继续输掉这一阵。
躲跟踪的我没有好好准备这次和犹太律师的工程计划。
我讲了讲,他们大概想让我讲点真东西,或者详细计划,但,我真的不能说太多。我栽在上一个项目上了,不能再栽在这一个项目上。上一个项目就因为我把真东西都全盘托出被人撬了,当然这个跟陈昌野没关系,我不能冤枉他。当然后来再怎么通过陈昌野挽救都无济于事了。其实我想就是没有三人行的尖叫,那个项目起死回生的可能性也很小。命里注定我得走到这一步。
犹太律师好整以暇地跟在一旁听的杰克聊着天,等着我和张国威焦头烂额地整理我们的工程计划。
气质出众的国人前台过来问还要不要添饮料。
然后我们讲完了。
犹太律师礼貌地笑了笑,走了。
剩下杰克又批评我:“你要了解你的工程计划。”
我点点头。
他的气势让我哑口无言。
我和张国威沿着国贸区的小路出来了,我们得坐地铁。就是大明星也得坐地铁,因为正在开每年春天这个国家要开的两个大会,部分地段戒严了。
张国威跟着我默默地走着,我对拿到杰克的投资感觉前景暗淡了。
张国威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但终于忍住没说。
下午燥热的北京,尤其我们又是在强度很大的会议上刚下来,感觉更加燥热。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了川流不息的长安街一眼。
“张国威,你想说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的英语还不错。”是,他几乎全部听得懂我翻译的工程计划。他真的没做出来什么。
我对一个兼职的人能要求什么呢?
忽然我的脑子里闪过了黑夜中他发觉被监听和监视电子邮件的画面。哦,这是为什么他欲言又止和没做出来什么的原因。
如果他这个计算机专业的牛人再看不出来自己的电子邮件被监视了,那才奇怪。
我诡秘地向他笑了笑。
他回我无奈的一点头。
他的戴眼镜的脸上还有刚才参会的汗珠。
要知道我们都是小人物,能够被监视和监听真是与有荣焉,但接下来的后果居然是漫长的等待。
漫长的,
等待。
张泽润再没联系我。
在一年,
两年,
三年的等待中。
我撑着我的小公司又撑了三年。
什么都没等来。
而杰克在第一年的五月就以我的项目需要太大的行政力量为由拒绝了对我的投资。其实我想他不过是找了个理由。
关键是陈凡。
他没有给我这个项目。
他不认识我。
我不知道陈凡发现我扔掉了手机卡以后作何感想,他知道我知道是何应景吗?以常理心推断的话,他应该知道。那么何应景、陈凡、章林三巨头之间又是怎么协商的呢?我相信他们之间有协商,不然不会特工们忽然安静了下来。
是我做错了吗?给陈凡的报告不应该给我的师兄李力?
我的师兄李力的靠山是章林的人,没有做错。否则特工们不会安静下来。
陈凡的力量没有那么大。
我不是间谍,忽然觉得一个优秀的间谍得怎样地长袖善舞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高智商的挑战。
向跟踪我的间谍们致敬。
然而我需要的投资终究是无望了。
在杰克拒投资的那个晚上,我走在古榆树下,“我要结婚”四个字被放进了我的脑子里。
我无声地笑了笑,在惨白的路灯下,感觉古榆树的树叶也在哂笑了一般。
不至于的。
但我仍然接受了这个新的人生目标。
我要结婚,不干了。
我仍然被监视呢,但我要结婚了。
我走进了高压变电站旁的黑暗小路。这是走进我的有着观景电梯的公寓楼的必经之路。
黑暗里,我觉得冷了。